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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南方人,虽然性格大大咧咧,但是外表看上去还是比较温婉,皮肤白皙,身材窈窕。
陈齐晟走在前面,于晓晓走在后面。
于晓晓叫他:“你慢一点。”
陈齐晟脚步放慢,不过还是不太愿意跟她并排走。
于晓晓有点生气,她停下脚步,陈齐晟怎么这么过分?
从一下楼开始他就松开牵着她的手,于晓晓上前追了他好几次想牵手,都被他松开了。
陈齐晟走了几步后,发现后面没有了动静。
只见于晓晓气呼呼地坐在花坛边上。
“怎么了?”
于晓晓:“我走不动了。”
陈齐晟:“那就休息一下。”
于晓晓:“你背我。”
陈齐晟左右看了看,对上人来人往的目光:“别闹。”
于晓晓:“我没闹,真的走不动了,你背我。”
陈齐晟蹲下身:“是不是腿酸了,我给你揉揉。”
于晓晓:“你不背我也行,那你牵我。”
果然,陈齐晟犹豫了一下,然后牵起他的手,于晓晓哼哼了两声,早就让他牵手他不牵,非要让他抱他才牵。
她才不好意思让他抱呢,大庭广众,人来人往。
开开心心地牵着手去吃早饭。
不过买早饭的时候,于晓晓犯难了:“都是面吗?”
这是当地人的饮食习惯,早饭大多是面食和面点,于晓晓则是吃米长大的,虽然也挺喜欢吃面,前提是有选择。
而现在满桌子都是面食,根本没得选。
陈齐晟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先吃点垫垫肚子,中午回去做米饭给你。”
只不过吃顿面,倒也没那么娇气。
两人吃完早饭,陈齐晟开车带她去江边。
路上遇到陈齐晟很多同事,目光都停留在两人牵着的手上,陈齐晟一开始很不习惯,特别是人多的地方,他都会下意识地想要撒手。
于晓晓赖着他:“我真的走不动了,你牵着我吧。”
或许是被人看多了,又或许是陈齐晟的脸皮变厚了,慢慢对别人的目光免疫,两人牵着手在江边的河堤旁散步。
陈齐晟说:“喜欢这里吗?”
于晓晓点头:“喜欢,她坐在河堤的防护栏上,陈齐晟在一旁握住她的腰,小心,不要掉下去。”
于晓晓:“陈齐晟,以后我们就要住在这里吗?”
陈齐晟说:“嗯,”
于晓晓问:“我们要住多久?”
其实她是想问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但是刚来就想回去,似乎不太好。
陈齐晟说:“不确定。”
 “好吧,我会努力让自己喜欢上这个地方的。”
不过,生活不仅仅有诗和远方,更多的是鸡飞狗跳。
于晓晓第一次下厨,就被触发了楼里的烟雾警报器,陈齐晟在营地里就接到自己家着火的电话。
陈齐晟提着心,车开的飞快,几分钟到了家门口。
就见于晓晓坐在门口,眼尾还是红的。
陈齐晟上去抱住她:“有没有事?”
于晓晓摇头:“没事,邻居听到屋里的警报后就带着消防员进来了。”
陈齐晟没责备她,也没有问警报为什么会响,只是不停地安抚于晓晓:“别怕,有我在。”
于晓晓刚才当着邻居和消防的面没好意思哭,现在被陈齐晟一哄,立刻忍不住了。
“我就是想做个早饭,不太想去吃家属食堂了。”
“做早饭的时候,我又突然有了灵感,就跑去书房画画,后来锅烧干了,警报就响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
于晓晓在这里没有朋友,成天在家画画。
这里是个有钱都没有地方花钱的小城市,上周她兴冲冲地想出门做一个美甲,结果跑了整座城都没找到一个喜欢的款式。
别提父母沮丧。
陈齐晟:“下次早上想吃什么告诉我,我来做。”
于晓晓摇头,她抱住陈齐晟说:“陈齐晟,我太难过了。”
于晓晓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那么难过,明明是一件小事,可是当邻居带着消防员破开他们的房门的时候,于晓晓一脸无措地看着家里人突然多出来的这些人,还有冒烟的厨房。
一切都是混乱的!
那一瞬间,于晓晓觉得自己跟陈齐晟来这里是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她来干什么呢?
她原来是有自己生活的,即使想强行融入这里,可是她心里都是不开心的。
以前她每天早上想吃什么可以买什么,每天变着花样都可以不重复。
而现在,如果不想吃食堂的,她就只能自己做。
这个一个连外卖都送不进来的地方。
于晓晓喜欢画画,一直以来只要不耽误她画漫画,她大多数时候都可以将就着。
可现在的生活呢,每一个地方对她来说都是违和的。
她不喜欢看什么江景画画,她最喜欢的其实是坐在星巴克的角落里画画,因为她很喜欢闻着咖啡的焦香。
于晓晓不想把这些委屈告诉陈齐晟,因为这些实在算不上是什么委屈。
可这些小事情,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她不习惯这里。
她没有她嫂子那么贤惠,可以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哥的起居,一直以来都是陈齐晟在照顾她。
陈齐晟默默地听她发泄完心底里的不满,只是紧紧地抱住她。
上午,陈齐晟请了一天假在家陪她。
于晓晓哭完了之后,心情好多了,跟陈齐晟一起收拾厨房的一片狼藉。
上午收拾完,陈齐晟又开车带她去市里。
两人找了一家餐厅,点了许多于晓晓爱吃的菜。
大概是吃饱了,那些委屈都被填埋起来了,于晓晓跟陈齐晟道歉早上的事情。
她不仅仅是抱歉,还觉得有点羞愧。
因为做早饭差点把厨房烧了的,估计方圆八百里,她是第一个。
陈齐晟并没有太在乎厨房着火的事情。
难得,陈齐晟却跟她说了许多别的话。“晓晓,结婚之前,你就一直跟我强调,你任性又娇气,不会是一个好妻子。”
“后来我慢慢接受了你性格上你自以为的那些不好,还是愿意跟你结婚,我做这个决定就表明已经完全接受了你的一切,包括结婚之后你会做出的所有事情。”
“我对你底线是很低,很低的,超出你想象的低,你不用担心你做的事情会对不起我,意外也好,错误也好,我们会一起慢慢解决。”
“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件小事,小到不足以影响你的心情。”
于晓晓:“你不会觉得丢脸是吗?”
陈齐晟:“不会。”
于晓晓终于承认,她之所以这么难过,实在是今天这件事太丢脸了!
“你说她们会不会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知道我做个早饭,忘记关火,差点把厨房烧了。”
陈齐晟说:“你可以说,是我走的时候忘记关火,你不知道。”
于晓晓一听,觉得是个好主意:“让你背锅,合适吗?”
陈齐晟点点头,大义凛然:“别说背锅了,你拿来干什么都行。”
于晓晓被他逗笑了,一大早的坏心情终于一扫而光。
陈齐晟心里也松了口气。
于晓晓很快在部队的附属小学里找了一个工作,美术老师,专门教小孩画画的。
说来这个地方也奇怪,部队引进人才时,引进了许多教语文,教数学英语的老师,唯独没有一个教学生画画的老师。
陈少校的夫人是**美术学院的毕业的,小学里的校长亲自打电话过来,邀请她过来去给孩子们教画画。
上课前的一晚,于晓晓激动了一晚上没睡好。
陈齐晟坐在沙发上,于晓晓拿着道具站在他面前:“明天要上公开课,今晚你陪我模拟一下。”
陈齐晟不懂,为什么一个美术老师要上公开课。
不过也全力地配合她。
于晓晓一边教画画,一边时不时地让陈齐晟在画板上演练,可怜陈齐晟从小学毕业就没有再受到被美术老师支配的痛苦,老师让他画一条毛毛虫,他张牙舞爪的画了一条龙。
于晓晓生气道:“陈同学,你是不是在捣乱的!”
陈同学将叉腰的老师抱回卧室:“于老师,我真不会画画。”
于晓晓:“老师教了你这么多遍你还不会。”
陈齐晟理直气壮:“不会。”
于晓晓:“你起来,我再教你最后一遍。”
陈齐晟起来了,然后关灯。
“哎哎哎,你关灯干什么呀,别脱我衣服!”
随军的第二年,于晓晓怀孕了。
一家人又紧张又高兴,但又面临了一个问题,于晓晓是个孕妇,陈齐晟工作又忙,家里得有人照顾她。
于是陈齐晟还是想到让于晓晓住回家,不过在这里生活了一年多,于晓晓也慢慢喜欢上这里。
不太想回去,于是陈齐晟只好想别的办法。
最后商议决定,让于母暂时住过来照顾她。
于母过来,不可能留着老爷子一个人在家,于是就变成老两口一起过来了。
不过他们是住在距离随军家属区十几公里以外的市里,部队每天有往返市区的班车,老两口干脆早上坐着班车溜达过来,晚上回去。
于父会在江边钓鱼,或者去家属区找人家退休老干部下棋。
于母则是去附近菜市场,挑一些有营养的黑鱼,从早上开始炖鱼汤。
或许是父母过来的缘故,怀孕这段时间,于晓晓被养的白白胖胖,于家老两口在女儿身边住着,每天心情也挺不错,一家也是其乐融融。
于晓晓一直在学校教画画,班上也有几个特别聪明对画画感兴趣的小孩,于是她就在家里开了一个免费的小班课,专门教那些对画画有兴趣的小孩。
因为她很喜欢孩子,学生们也很喜欢她,于是很快认识了不少学生家长。
随军的家属,很多人跟她熟了之后,便经常互相走动,于晓晓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孤独,日子也比以前过的轻快许多。
慢慢地,她对这个地方投入的感情也越来越深厚,她觉得自己变了很多。
在以前的时候,她大概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喜欢教小孩画画。
随军的第三年夏天,于晓晓在部队的附属医院生下一个男孩。
随军的第五年春天,她哥陈齐晟最先调回N市,时任职省厅。
冬天时,陈齐晟的调令也下来,他被调任到了东部军区,入职省委。
彼时,于鸿霄36岁,温长宁33岁。
陈齐晟35岁,于晓晓33岁。
于家的这对儿女,在阔别五年后,再一次双双回到N市。
而于家,也在起起伏伏,低沉五年之后,再一次回到当年的盛况,一时风光无限。
于家沉寂的这些年,所有人都以为会一蹶不振。
温长宁当年犯了大错,惹得于鸿霄被牵连,所有人都在看他们家笑话,想必于家一定先会先赶走温长宁这个儿媳妇,再一直萧条下去。
可是她哥并没有。
这么多年,于鸿霄夫妻俩算是风雨同舟地一路走来。
于晓晓有时也会想,为什么一开始她能义无反顾地追随着陈齐晟去随军,其实跟她哥哥嫂子的影响分不开关系。
一直以来,这两人的感情过于完美,总是给于晓晓带来很正面的东西。
当她觉得自己没办法做一个军嫂,不能忍受长期分居的时候,温长宁告诉她陈齐晟的伟大,值得她去等。
当随军的生活让她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温长宁告诉她理解体谅,陈齐晟会比她承受更多的压力。
随军的第一年,于晓晓在外的名声并不正面,人人都知道陈少校的老婆大城市来的,娇生惯养。
后来陈齐晟努力给她争取了这个美术老师的职位,又鼓励她在家里免费教学生。
从第二年开始,再评价起于晓晓时,随军家属里很多人就会说,于老师很有才华,画画很好看,对小朋友也很有耐心,学生们都喜欢她。
温长宁说的没错,陈齐晟值得她去陪伴和等待。
一直到他们重新回到N市,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
温长宁和于鸿霄。
于晓晓和陈齐晟。
他们那段艰苦的外调和随军生活也渐渐被时间的车轮压印成一张张照片,最后变成挂于家客厅里的一张张历史。

那些老照片,这或许就是这段故事的由来。

确实,贺南方已经快半年没有回国了。
如果追究更深层次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她,他才不愿意回来。
许明朗个子高,气势足。那一巴掌打的狠,李苒很疼,心里却在想哪怕贺南方多给她一丝尊重,今天他都不会敢打她。
李苒没有哭,她偏过头对着许明朗一字一句道“这巴掌——我会记住。”
许明朗的眉眼眯了眯,语气更加不屑“离开贺家,你什么都不是。”
“你记住又能怎样?”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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