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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弊寒凶,雪虐风饕。 满载一年收获的人们围聚一起簇炉闲谈,抛开无止境的活计,享受片刻的闲暇时光。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簇炉闲谈于穷人来说是不可及的奢望。

破旧的茅草屋内上演着人类的悲离,一对母子守着床上的女孩,泪早已占据他们的面庞。

女孩浑身冰凉,皮肤呈现与常人不同的冷白, 身体也略有些僵硬,明显她已经走了。

南薰参加完奶奶的葬礼后 ,失魂落魄地走回与奶奶曾经朝夕相处的小家,看着周围冷冷清清的一切,南薰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揪了一下。

南薰瘫倒在沙发上,无力感深深地席卷着南薰的身心。记忆不断地在脑海里打转,许是太累了,南薰很快便睡着了 。此时一颗流星划过夜空,黑暗填满整个家好似要吞噬一切。

迷糊间醒来前所未有的**感袭来,好似几天未进食般,妇人的哭声萦绕在。南薰试图起身去倒水喝身子却是绵软无比,想要看清哭声的来源眼皮恍若千斤重怎也睁不开,生的本能迫使她不自觉地讨水喝。

“奶奶,水,水…”

男孩许是先时哭累了,趴在南薰身边睡着了。半大的孩子并不知死亡是什么,在他心中姐姐只是睡着了,而哭是他“唤醒”姐姐的办法。

男孩趴下那刻妇人的绝望到了顶点,甚至产生了死的想法,直到听到南薰讨水喝的声音, 妇人半浑的眼中又有了神韵。拭干脸上的泪跑到外头接碗水,喂下。

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寒意弥漫于肺腑间,短暂的刺激得以睁眼南薰看清了妇人的脸,随即又昏迷过去。

儿女都倒下了,如今也没什么比儿女的命更为重要的,妇人轻抚两个孩子的脸庞,面上的神情更为坚定。

妇人拨开堆积一角的衣物找到一团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布,发开布,里头仅是一支素色银簪不缀任何花纹。

“喜欢吗?我瞧镇上妇人都有,就琢磨着买支给娘子。我的娘子簪上真美。” “半夏,等我回来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妇人把银簪贴在心口,男人憨厚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或许他早已不在了也是时候断了这份念想,想到此处妇人的心更为痛。

当年圣上为了开拓疆土,在民间大肆征壮丁,圣上有令岂能不从。那日村口一别再也未见,同他一起走的人早已带着功勋回来阖家团圆, 而他却了无音讯,空留她和两个孩子守在家中。

外头的风雪足以将人撂倒,妇人到村里赤脚大夫家时雪已裹满她全身,等到大夫开门时她近乎僵住。

“南家媳妇,你家南薰的病我不是不治,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治。要不这样等风雪停了,你去镇上碰碰运气,镇上的大夫医术远在我之上。”

妇人还未踏进门便跪下掏出簪子求他医治自己的孩子,赤脚大夫以为对方是羞辱自己气得立马跳脚,气头过后倒也可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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