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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山村,初夏。

自己是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唐初夏有些疑惑?那么大的火,她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头发和身体都烧着了,火苗舔着皮肉的焦糊味道,一层层的燎泡起来了,而且烟特别大,呛得她的肺部火烧火燎的,已经不能呼吸了。

唐初夏恨啊,恨自己有眼无珠,恨自己一直养着的竟然是一头白眼狼。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疼了二十年,护了二十年的妹妹,竟然会因为自己那间刺绣工作室而杀了自己。

可是现在唐初夏感觉不到了烟火,而是感觉自己在一艘颠簸的小船上,船板还特别的硬,硌的自己非常的难受,尤其是xiong口的位置,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是的,唐初夏觉得自己的头特别的疼,像是要裂开了一样。

之后就觉得自己的脑海中有很多其他的东西,好像是一个姑娘的记忆,以一种强盗似的方式灌入自己的脑海。

唐初夏看到的是这个跟自己同名同姓的小姑娘的一生,不过这一生有些简短,只有十四年。

慈爱的祖父母,勤劳的爹娘,还有温柔的大姐,可爱的小弟,还有那个让她一直都觉得幸福和自豪的未婚夫……

“初夏啊,这是怎么弄的啊?初夏,你这是要疼死娘啊,陈家小兄弟,多谢你了,我家初夏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就活不成了啊。”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妇人抱着唐初夏,从唐初夏后脑浸出来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

“在山边树林,路过而已,她伤的不轻,请个大夫吧,告辞了。”陈堇年带着伤疤的脸看着有些吓人,加上高大壮硕像是半截铁塔一般,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更是让人不敢靠近。

这陈堇年在村子里也算是有一号,是陈家的老来子,不过出生的时候难产,好不容易生下来了,又不像是一般的婴儿出生的时候是红彤彤的,倒是古铜色,看着挺吓人的。

加上陈堇年出生在七月十五“鬼节”这一天,日子不好,要不是陈家的老祖母疼爱孙子,这孩子估计都被他娘给扔到山上喂狼去了。

“哎,陈家小兄弟,你……”还没等唐母的话说完呢,陈堇年瘸着一条右腿已经走远了。

“娘,快把二妹抱到屋里去,爹,快去请大夫啊,爷爷,奶奶,初夏受伤了。”唐秀禾心疼的直掉眼泪,赶紧跟着娘把妹妹抱进了屋里,唐家一阵人仰马翻。

唐初夏觉得自己的脑子现在就是一团浆糊,前世今生的事情在一块纠结着,分不清哪个是自己,也听不清谁在自己的耳边说话,想吐吐不出来,又被灌了满嘴的苦汁,实在是有苦难言。

“这可怎么办啊?初夏这孩子,从小就没病没灾的,怎么糟了这么大的罪,我的闺女哦。”只是三天的时间,唐母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圈,眼睛都熬红了。

而大姐唐秀禾的眼睛更是肿的像是核桃一般,姐妹俩相差两岁,感情非常的好,小弟唐俊山小脸绷着,一副气呼呼的样子,手紧紧地被大姐抓着。

“娘,我一定要把害二姐的人给抓出来,给二姐报仇。”唐俊山的童音非常的清脆,让屋子里的人都跟着心里一惊。

“不管是哪个兔崽子敢这么对我的闺女,我非得把他碎尸万段了不可。”唐父蹲在地上狠狠地吸了一口旱烟,已经三天过去了,到底是谁伤害的自家二闺女,一点线索都没有。

“笃笃笃,笃笃笃,有人在家吗?亲家公,亲家母,你们在家吗?”大门外有人拍门喊话,一听这声音唐家人就知道了,是唐初夏未来的婆家来人了。

唐初夏刚刚受伤的那天动静闹得挺大,大半个村子的人都惊动了,陈家来人送了一些东西过来看看,没想到,怎么现在又来了。

唐父和唐母对视了一眼,难道是来退亲的?也不怪唐家人这么想,现在眼看着唐初夏生死未卜,多少的好药灌进去也无济于事,村里很多人都说,这门亲事怕是不成了。

陈家要是这个节骨眼来退亲的话,真是拿刀子往唐家人的心上戳了。

“我去看看,他们要是敢这个时候悔婚,拼了这条命不要,我跟他们陈家干到底。”唐父把手里的旱烟袋都扔了,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大姐儿,去看看你爹,别出事。”唐母还是保持着理智,要是还没怎么样呢,先跟未来的亲家打起来了,有理也要变成没理了。

唐秀禾赶紧追了出去,等到了院子的时候,自己爹的脸色缓和,没有打起了,唐秀禾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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