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之意，不言而喻。

苏落看着他冷硬的侧脸，整个人摇摇欲坠。

忽地，外面响起慕老夫人跟前嬷嬷的声音：“首辅大人，夫人，老夫人有请。”

泰安院。

两人行礼后。

慕老夫人一改常态，笑意盈盈道：“瑾儿，你隐瞒得真好，原来我慕家早就延续了血脉。”

苏落忽的看向慕子期。

两人四目相对，苏落眼里盛满了绝望。

“我已经接我的孙儿接了回来。”

慕老夫人话音落下，嬷嬷便将孩子领进门，带到苏落面前。

苏落呼吸一窒。

慕老夫人威严地望向苏落：“你既生不了，孩子就记在你名下。”

那孩子抬头看着苏落，怯生生地喊了一句：“娘。”

第七章 长生殿

苏落袍子里的手骤然攥紧，锋利的指甲嵌进掌心，痛进心里。

她沉默着，不肯开口。

慕老夫人见此，将茶杯猛地一撂：“你还不应？！”

苏落转眸看向慕子期，目光悲戚。

却见慕子期眉头紧蹙，不容置疑开口：“母亲，把孩子送回去。”

慕老夫人脸上的笑意一僵：“这可是你的血脉。”

慕子期只冷冷道：“孩子有生母，我不能让他们母子分离。”

慕老夫人沉下脸来，指着苏落：“那她不能生，你就一直没有嫡子吗？”

慕子期用一贯寡淡的语气道：“母亲，只要是我的孩子，生母是谁，重要吗？”

说完，他便朝那孩子招手道：“过来。”

孩子忙朝慕子期跑来，他抱起孩子便离开了泰安院。

一字字一句句。

叫苏落如至冰窟。

慕老夫人痛心疾首，只能将怒火都发泄在苏落身上。

指着她就破口大骂道：“你不能生算了，就连男人也留不住！若你识相，就自己滚吧！”

她说完就挥袖离开。

苏落死死的咬着下唇，惨白脸上咬出一道血痕。

这夜，慕子期没有再回房。

第二日。

是苏落父王忌日，她早早打点一切，到了皇觉寺。

因当年父王惹怒圣上，所以死后甚至没入宗庙祭祀，苏落只能在皇觉寺里为他立下长生牌。

长生殿，灯火通明，檀香冉冉。

苏落轻车熟路来到荣王长生牌位前，用帕子轻轻擦拭。

“爹，您在那边还好吗？”

屋内一片寂静，从殿外吹来一片风，像是在回应着她。

苏落眼尾微微泛红：“爹，您说，像您和娘亲那样的夫妻感情，是不是世间少有。”

和慕子期的往事一幕幕浮现在她脑海。

心中堆积的无力和委屈不甘，在这一刻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