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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热水澡,乔洛染把非要跟着*的南君宥赶去睡了地铺,这才安置下来。

今天的事情结束得有些蹊跷,明天能否安安稳稳地让她适应这个世界……

乔洛染想了想,反正不管如何,她都会见招拆招。

翌日一大早,便有人将二人吵醒。

乔洛染不紧不慢地帮自己和南君宥换好了衣服,这才开门出去。

门外站着不少官差打扮的人,为首的男人身材高大、四五十岁的模样,看到乔洛染和躲在她身后的南君宥,三角眼中立刻蒙上一层鄙夷。

“宥王妃,你被指与人私通,到大理寺走一趟吧?”

眼前这人叫杨鼎山,帝京的大理寺卿。

南君宥一听,急忙厉声道:“不许碰我娘子!”

杨鼎山哼笑一声:“大理寺来审案向来公允,王爷你放心吧,假的真不了,王妃,别让人候着了?”

乔洛染只觉得不对劲。

黄公公若想让她死,何必今日让大理寺出面呢?

“既然大人行事公正,我希望这次审理也能公开,免得有人刻意栽赃。”她平静地看着眼前人。

“我也要去!”

南君宥连忙抱住她的手臂,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狮子,“我不会让你们欺负我娘子!”

杨鼎山的眼中闪过一道阴狠,点了头。

乔洛染的心里有些忐忑,只好抓紧南君宥的手腕,在衙役的催促下加快速度往外走。

一路上南君宥都十分不安,她勉强能沉下心来,思索着对策。

不出两柱香的时间,二人被带到了大门敞开的府衙内。

外面早已经围了不少的百姓,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听说了吗?那个傻王爷的媳妇跟人私通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好端端的姑娘谁愿意嫁个傻子啊?”

“你们看,傻子还知道护媳妇呢,真是傻子有义!”

百姓们的讥讽不断传入耳中,乔洛染两弯黛眉微微蹙起,却见身边的男人好像没有听见似的,专心地抱着自己,双眸带着怒火瞪着上首的杨鼎山。

连衙役给他的座位他都不看一眼。

衙役啐了声:“妈的,爱坐不坐!”

片刻后,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被人押送了上来。

乔洛染立刻认出,是平阳侯府的马夫,也就是原主被诬陷与之私通的人。

见那汉子精神魇足,她不由冷笑一声:“大人对待通奸犯,倒很是优渥。”

杨鼎山并不理她:“你们二人,还有什么要辩驳?”

这哪里是审理,分明是定罪了!

汉子面露苦涩,一双豆眼殷切地看着乔洛染:“六小姐,您就认了吧!当初是您主动,不能把担子都给我一人啊!”

“你放屁!”乔洛染还没说话,南君宥便对着汉子打骂道,“你长得这么难看,娘子有我,才看不*”

说吧,像只小狗似的回头:“娘子,我说的对不对?”

堂下传来一阵哄笑,百姓们也没想到这傻子还知道自己长得好看。

乔洛染看他笨拙的保护自己,忽然心底升起一股暖意,笑着点头:“你说得对。”

哄了哄南君宥,她这才看着那汉子:“既然你说与我有过苟且,那么我身上可有什么标记?我心口的朱砂痣长在哪一边?”

汉子一愣:“我……我没看清过!”

“有过肌肤之亲,这样的问题你居然都答不出来?”乔洛染冷哼。

杨鼎山敲了敲醒木:“这也不算证据!乔洛染,你不要再狡辩了。”

“那就来点有力的证据,”乔洛染看向上手的人,坚定地道,“我自请为我验明正身!”

话音刚落,众人皆愣了片刻。

一个女人居然敢自请验身?且不说验身痛苦难熬,就算她尚清白,可一个验过身的女人身上也会烙下一辈子的污点。

难道竟真的是冤枉了她?

杨鼎山也没想到,这传说中胆小怕事的庶女竟会有如此魄力。

他接到指示,一定要在这傻王爷面前杀了她,可他若是不允验身执意惩治,岂非会失信于帝京的百姓?

“放肆!岂敢跟本官提要求!?”他气急败坏地喊道。

乔洛染不屑地看着他:“大人亲口说,真的假不了,我自请验身,大人为何反倒不敢了?难道大人也知道,如今的我依旧是清白身不成?”

“你这是胡搅蛮缠!”

“这大理寺,真是好生热闹啊——”

那杨鼎山刚骂完,身后便响起一道婉转的女声。

众人齐齐向后看去,只见原来围观的百姓已经被一行禁军从中央隔开。

人群之外,缓缓走上来一个明黄色华服女子,她一袭锦袍价值不菲,头上的珠翠更是如日月般夺目。

女人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来,一张脸*而艳丽,在现代,定是那种能将男人玩于股掌的大胆女人。

刚见到她,杨鼎山就脸色一变,跌跌撞撞地从大椅上跑下来,毕恭毕敬地道:“贵妃娘娘……您怎么亲自出来了?”

贵妃?

南君宥胆怯地往乔洛染身后缩了缩,颤声道:“是淑贵妃……”

淑贵妃,如今后宫之中风头最盛的女人,也难怪杨鼎山如此敬畏她。

“娘娘出宫,也要跟你报备?”一旁的婢女没好气地道。

淑贵妃却端庄地摆了摆手:“过些日子,宫中有宴,本宫特地出来看要用的布料,”说着,好看的眼睛四下打量了一番,“大人这是?”

“娘娘,是这女娃与人私通,小的正在审案。”

淑贵妃的视线在乔洛染和南君宥的身上游走了片刻,才幽幽抬手:“小翠,你来说。”

“是,”身旁的丫鬟立刻道,“昨日宥王大婚,娘娘派奴婢来送贺礼,有幸与宥王妃说了许久的话,刚转身要走便看着有人拿了宥王妃,口口声声说王妃与人私通!不知大人说的和王妃私通那人,可是奴婢?”

贵妃身边的奴婢,也不是轻易得罪得起的。

杨鼎山怎会不懂贵妃要保她乔洛染的意思?立刻摆手,谄媚地笑着道:“怎么会!本官也觉得此事不对,苦于一直没有证据替宥王妃翻身,既然如今……贵妃娘娘身边的人都这么说了,可见此事乃这马夫有意栽赃!”

贵妃满意地点了点头:“既如此,就赶紧处置了,堂堂王妃,竟还要受你们的气!”

她越过人们的肩头看向立在最后的乔洛染,狭长的眸子里含着深意,语气也柔了下来:“宥王妃,过几日宫中有宴,你可不要忘记了。”

说罢,这才带着侍卫和婢女悠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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