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王爷,救我,我好痛......我没有......”
月心眉柔弱的声音微颤,有些慌乱,泪水从她白皙的小脸上滚滚往下落,微微卷翘的睫毛扑闪,沾染了水珠,瞧上去又可怜又有几分惊心动魄的柔美。
“来人!”
慕承渊一声冷喝,眉目间多了几分不悦。
立时便有从门外闯进来的侍卫,举刀意欲逼近。
凤倾九手拿银针威胁道:“谁敢动我,她可就没救了......”
月心眉心吓的一抖,知晓凤倾九动了真格,声泪俱下:“王爷,就算心眉今日死了。你也千万不能怪姐姐,都是我的错......明知道姐姐爱慕王爷......才导致姐姐这般疯魔......”
说着,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这是真晕。
凤倾九心里一沉,这朵柔弱的白莲花,竟然连死都不怕......
是她低估了月心眉。
她不甘的用银针重新把毒引回到月心眉手指上。
这个时候,她的确可不能真的要了月心眉的命,不然就解释不清,她会更加难以脱身。
但是......
她也不会轻易放过诬陷她的人。
随即,她只觉脖子一凉,淡淡侧目,看见慕承渊持剑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剑风凌厉,杀气蔓延。
看来他已经用内力冲破了麻醉粉的药力,虽看起来身体弱,可内力不浅,这么快就冲破了她改良的麻醉粉的药效。
“你到底把她怎么了。”慕承渊声音低沉平静,不怒自威。
“她什么毛病都没有,只是昏倒了,我也就是吓唬吓唬她,信不信随你,只是没想到你的小娇妻比我想象中,要狠的多,这么肯定我不会杀她......”
以前她都是求着他信她。
但现在......她目光清澈坦荡,语气淡然。
慕承渊能感受到那一刻她眼底的不甘,却毫无杀意,她刚刚明明有机会杀了月心眉,但她没有动手,也许她并非是那般恶毒之人?
但给侧妃下毒,给他下麻痹身体的药,还强迫他摁手印,已然是大罪,轻则重罚,重则需送往沼狱。
“把王妃带下去,禁足听候发落。”慕承渊吩咐道。
“是!”
清明答应一声,抹了抹满头的汗,就朝她走来,显然也是冲破了麻醉粉的药效了。
古人的内功都这么强大的吗?
看这情形,要洗清嫌疑,还是得从长计议。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先回去了。
“我自己走!”
凤倾九一身淡红色衣袍,绝丽静默,由内而外散出了几分魄力。
清明看了一眼满屋子倒下的人,朝着凤倾九微微弯腰道:“下人们内力不足,还请王妃赐解药。”
凤倾九淡淡看了一眼门外的天色,阳光有些刺眼,看了看侍卫,又望向不远处的慕承渊,眼底有淡淡的嫌弃:“问你家王爷吧。”
清明有些无措,看向了自家王爷。
慕承渊:“......”
他本来就阴沉的脸色又黑了黑。
他知道,这种东西,两个时辰药效就会解除。
但是,他能承认自己之前中过这招?
......
入夜,红烛熠熠,凤倾九坐在书案前,一手托着下颚,一手在纸上画圈圈,秀眉微蹙。
根据自己今天在王府走的几趟路,画了个大概的王府地形图。
王府西南地势高,背山有水,靠山应该是古代建筑里,辈分大的人住的或者是祠堂的方位。那地方适合很多药材的生长,有机会要去看看,如果不能马上从王府脱身的话,做点药防身也是好的。
刚刚想好下一步计划,就闯进来一个毛躁的丫头。
“王妃......娘......娘不好了。月侧妃上吊自杀了!”
小丫鬟瞳孔都在颤抖。
凤倾九眼皮都没抬:“哦,死了吗?”继续画手里的地图,给一旁的小草,添了点墨水。
小丫鬟一惊:“没......没死......”
凤倾九拿起地图看了看:“那等死了再来告诉我......”说着吹了吹地图上还未风干的墨迹。
下一刻门便被人踹开了,慕承渊乘着夜色,破门而入。
他两步作一步上前,目光里带着丝丝隐忍的怒意,抓住了面前女人的手臂。
“她死了你就高兴了,你就这么容不下她?”
凤倾九面色淡淡,看了看夜色里被踹开的门,微微晃荡,再看了看面前这个永远也看不清在想什么的男人,城府深沉,九曲回肠的,着实煞风景。
书案上的地图已经被翻过来了,应该不会被看出端倪。
凤倾九毫无惧意的对上了慕承渊黑沉的双眸:“她不会让自己死的,死了就白栽赃我了。”
“你若是觉得本王亏待了你,心里有怒气,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要对心眉出手。”
看来这个男人,还知道亏待了原主。
凤倾九转了转手里干净的毛笔:“啧啧啧,这么喜欢你的小娇妻?我原本不想动她,她先屡次惹到我,我便不会放过她。”
她平静的语气带着几分坚定与狠意。
慕承渊周身的气场散开,沉稳霸道:“本王现在一样可以杀了你。”
“你不敢。从我进王府到现在,要杀我的话,王爷已经说过无数遍了,别忘了,我还知道你的秘密。”
而站在一旁的清明额头冷汗淋漓,屏着呼吸,大气不敢喘。
王爷的秘密?难道王妃已经知道王爷......
可这分明就是公然的威胁!
没想到王妃居然变得这么大胆了!先是给月侧妃下肚,当着王爷的面使用奇怪的白色粉末,然后逼迫月侧妃......
王爷要是怒了,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慕承渊微微弯身,手撑在书案上,圈住了坐在椅子上的凤倾九,居高临下睨着椅子里的女人,声音里带着彻骨的寒凉:“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你封口。来人,带王妃去祠堂罚跪,等什么时候侧妃的手好了,再放出来。”
“不用了,我自己去。”
慕承渊挥袖预备离去,却见凤倾九已经先出了门,背影轻快,带着几分雀跃。
去祠堂罚跪还这么高兴?
从前的凤倾九不是这样的。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是从辩解,到求饶,到沉默接受。
如今这样,是对自己死心了?还是觉得他的决定委屈了她?
思及此处,慕承渊周身的冷气稍稍收敛了一些。
清明绷紧的身子终于舒缓了一些,王爷竟然没有发怒!
“死令,今晚务必让木槿开口,说出幕后主谋。”慕承渊冷声吩咐道。
清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