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
“下一位。”
安知笙坐在私人诊所里,皙白的手指拨动着电脑鼠标,调取下一位挂泌尿外科的患者病例,同时按下手边的叫号器。
门很快被推开。
安知笙从病历单上抽出视线,见到来人的瞬间,手指紧紧攥起。
一张英俊得邪气的脸,男人轮廓深挺,西装长裤下包裹着致命*的身躯。
那双眼,沉的滴水,旁人无法窥见其半分情绪。
身后数十保镖守在门口,依旧盖不住男人散发的狂佞之气。
竟然是他!
陆时野!
安知笙手指紧抠着鼠标,心口狂跳。
她听说他已经四年没有回凉城,并且短时间内都不会回国。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陆时野目光凝在她的脸上:“终于舍得回来了?捉迷藏玩的很过瘾?”
安知笙推掉他的病历单:“抱歉,我这边不陪聊,先生要是走错了地方——”
“挂了号,自然是来看病的,怎么,是不愿意给我看?”
男人眼尾稍挑,长腿勾住前面的凳子,放在她的旁边,坐下。
时隔三年,他这霸道的脾性倒是半分没减!
动作举止,还是那样的不顾他人感受。
是啊,她怎么会忘了,他连自己的孩子也能随意抛弃。
这样的人,她指望他能改改性子?
安知笙翻着病历单的手,默默的垂放在大衣口袋,握紧成拳,眼神也变得冷凝。
是,不想。
一点也不。
“为什么开这个诊室?”
陆时野目光直白的打量她,从下到上,最终停留在那张素白的脸。
诊所的科室,只有泌尿外科。
她是为舅舅代班,但安知笙并不打算告诉他。
“世界上有陆先生这种不太行的人,自然就有我这样的医生。”
“呵,不太行~”
陆时野慵懒的往后一靠,幽暗的眼微眯:“我行不行,你不是比我清楚?或者,安医生要不要检查下,或许现在——”
陆时野高大的身体前倾,他轻而易举的抓住她的一只小手,往他身上带。
“放开!”
安知笙用力甩开他,将靠背椅往后撤。
陆时野贴近她清纯的脸,看着墙壁上的结构挂画,冷笑:“安医生平时不是这么给人看病的?这么喜欢这个职位,还会嫌恶心?”
“恶心的是人,关职业什么事。”
陆时野被她的话一噎:“明天开始,不准再来上班。”
“凭什么!”
她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凭什么还一副大人的模样管着她!
“我嫌丢人。”
“陆先生,我们都不熟,我丢你的人,您脸也太大了吧,要是没什么事,您请出门左拐!”
“不熟?”
小丫头。
四年不见,脾气见长了不少。
她感觉到恐惧,纤细的身子拼命的扭。
干净美好的过分的小脸,脆弱中带着坚韧。
任谁看了,都想不到,她竟然能狠心的丢下奄奄一息的孩子,一走了之四年之久。
陆时野用力的攻池,又被另一股奇妙的触感牵引。
力道才放柔,口袋里的一串专属儿童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