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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是错觉,揉了揉眼睛,定睛再去看。

草,绝对错不了。

这女人就是飘在半空的!

我浑身汗毛立马炸了起来。

一股莫名的阴森感顿时涌上心头。

可能是因为上午的事情一直让我耿耿于怀,现在又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吓,我整个人的情绪瞬间失控。

当下也不管是人是鬼了,发了疯似的就往山下跑。

我也不知道当时是哪来的力气,反正就是一路狂奔。

期间不知道多少次被枯枝或者怪石绊倒,可我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大脑一片混乱,只知道一个字——“跑”!

这一路上我总感觉背后有人跟着,可我也不敢回头,只顾闷头狂奔。

回到家后,我将屋门反锁,靠在门后心脏砰砰直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良久,激荡的心才渐渐平复下来。

我揉着发胀的脑袋,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小老头托梦、死亡来信、死而复生的老村长,以及坟地飘忽的白衣女人,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越想脑子越乱,加上刚才狂奔后的疲惫感,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期间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梦,不过场景模糊,我什么都记不得了。

只是在这梦境的尾声,小老头又出现了。

与以往不同的是,小老头这次并没有对我说那些奇怪的话,而是站在远处,一个劲地对我招手。

那动作很怪,很僵硬,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脑海中一道惊雷划过。

这……这姿态怎么和坟地上那白衣女人如此相像?

我猛然惊醒,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

坐在原地发愣了许久,最后还是屁股上传来的凉意将我拉回现实。

我这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坐在地上就睡着了。

此时已经是深夜,到处黑洞洞的,我起身去开灯,可开了几遍发现灯居然不亮了。

这时我才想起来,自己刚出狱,连电费都没来得及交。

叹了口气,刚想回到里屋睡觉。

可就在这时,

“砰砰砰……砰砰砰……”

院门突然被人敲响。

我被吓了一跳,心说哪个王八蛋大半夜来串门?

于是我走出屋外,对着院门方向问了一声:“谁呀?”

……

没人回应。

我又接连喊了几嗓子。

还是没人回应。

那砰砰的敲门声却更加急促起来,吵得我一阵心烦意乱。

“来了来了,别特么敲了!”

我快步走过去,开门一看。

门外空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第一反应就是村里小孩的恶作剧,毕竟我小时候也干过这种淘气的事。

可随即一想就觉得不对。

现在已经是深夜,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家家关门闭户,这时候怎么可能有小孩跑出来呢?

我又想起了一个原来听过的一种说法:

说,深更半夜回家的时候,在进门之前都要对着身后骂一句‘滚蛋’之类的脏话,为的就是防止不干净的东西跟着回来。

虽然这和我目前的状况不太一样,但我还是有样学样地骂了一句。

随即赶紧就把门关上了。

也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什么,感觉四周的温度从我关门的那一刻开始变冷了许多,使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刚准备转身回屋,

突然,

“刺啦……刺啦……”

一阵熟悉的声响传入耳中,就好像有人在扯大锯。

我猛地看向声音传来的屋子。

这屋子不是别处,正是当年小老头做木工的那间小作坊。

作坊建在院子东边,一边连通这座院子,另一边则通向街道。

难道说里面有人在锯木头?

不对啊,我记得当时入狱后,这间小作坊就上了锁,没有钥匙根本进不去。

更何况谁会这么无聊,大半夜跑来老房子锯木头。

等等,难道说……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是小老头回来了?!

想到此,我的心跳猛然加速,身体也不自觉地颤抖。

我形容不出来当时的心情。

恐惧、惊骇、又或者是……期待。

我颤颤巍巍地靠近这间作坊,每走一步那诡异的声响就清晰几分,同时我的心跳也愈发猛烈起来。

作坊连接院子的只有一扇老旧的木门,由于常年的风吹日晒,门板上的红漆已经剥落,露出了里面惨白的木头瓤子。

然而最令我惊讶的是,木门上的铁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打开了。

我记得这锁的钥匙只有我和小老头才有,难道说真的是小老头的魂魄回来了?

我伸出手慢慢推开了这扇木门。

老旧的门轴发出“吱嘎”的声响,门开了,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里面很黑,到处都是堆积的木料,地上散落着各种工具,正**摆放着一张长桌,其余什么都没有。

本来我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去见到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然而里面却连个鬼影都没有。

就连刚刚的锯声,也在门开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我壮着胆子,朝里面喊了几声:

“师父是你吗?”

……

没有任何回应。

周围的空气异常安静,我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我环视四周,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难道是我幻听?

我揉了揉太阳穴。

确实,回想今天这一天,我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一直是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摇了摇头,刚准备转身离开。

“刺啦……刺啦……”

突然,

那诡异的锯声再次响起。

这次我听得真切,确定那不是幻听。

我猛然回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那是很多堆积的木料,足足有半人多高,而声音就是从这堆木料后面传出的。

我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一步步走到近前。

趴在这堆木料上,探头向后面查看。

一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只看到一个白花花的影子。

可当我看清楚后,心头巨震,整个人的汗毛顿时就炸了。

那是一个白衣女人,蹲在地上,手拿把大锯,正在疯狂地锯自己胳膊。

锯齿与骨头摩擦发出的声音,听得人不寒而栗。

我甚至还能看到鲜血飞溅,将她的白衣浸红。

似乎是察觉到我在看她,她抬头回望了过来。

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顿时就和我对视起来。

我被吓傻了,根本忘了跑路这回事,就那么僵硬地和她对视。

良久,她那死气沉沉的表情开始有了变化。

她的嘴角以一个惊人的弧度开始上扬,露出了一个极其诡异的微笑。

同时对我说:

“谢谢你!”

这声音不大,但听在我的耳中宛如惊雷。

身体像是触电了一般,不自觉打了个哆嗦,接着怪叫一声就往外跑。

我也不敢回头去看,生怕再和那张脸对视上。

刚冲到院子里突然我就感觉不对劲,猛地抬头,发现那白衣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我面前不远的地方。

两只空洞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嘴角咧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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