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林胸中万分澎湃,甩开步子迈入殿门径直走到了龙椅前落座,而后目光扫视了众臣子一圈,淡然的抬手,“众卿家平身。”
“谢陛下!”
见百官起身始终保持对着自己躬身的姿势,徐如林心中再次大呼过瘾。
在他的左手边站着的是武周的文臣,右侧则是武将。
左侧为首的是正一品的太师、太保、太傅三公,右侧为首的则是左右柱国,也是正一品。
之前的他终日沉迷于声色犬马酒池肉林,算上这次是他登基继位之后的第五次上朝,也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早朝。
徐如林将这文武百官之中大部分身居要职的人从记忆之中揪了出来,确认自己完全记住之后脑子里就开始琢磨起来。
今天的议程他心中有数,拿出了一张奏折,上面是敌国北季侵犯边关的内容。
北季与武周的关系,在徐如林的心中就像是匈奴对汉朝。
北方的游牧民族彪悍善战,骑兵更是向一把刀子,在两军交战的时候直插武周大军的胸膛,这使得武周的将士在交手之中屡屡落入下风。
而庆幸的是,北季的人口不多,所以军士的数量也少,在武周数倍的兵力之下,双方倒是能够打个平手。
看了一会,徐如林的目光落到了下方“北季国小股骑兵又来犯我疆土了,安将军。”
“臣在。”左柱国安任远走了出来。
“对此事你有何看法?”
安任远闻言稍微愣了一下,朝里的事情不一直都是摄政王在处理吗?
“启奏陛下,老臣已经跟摄政王禀告过此事。”安任国说。
撼临王——徐达,这是先皇同父异母的兄弟,去年秋末,他的父皇驾崩之前遗诏亲册辅佐朝政的摄政王,也是淑妃的父王。
徐如林盯着下方的安任远沉声道,“现在是朕在问你。”
这话一出朝堂之上竟然响起了一些倒吸凉气的声音,之前陛下不都是装装样子吗?怎么突然这么认真的过问起政事了?
徐如林目光扫了一圈众人,发现这些百官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
“老子是一国之君,难道还问不得国事?”徐如林心头冷哼了一声,他加重了语气冷声道,“安将军,难道要朕再重复一次?”
安任远面色发白额头渗出了冷汗,不管是摄政王还是皇上,他可都是都得罪不起啊,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臣已将此事禀告了摄政王,陛下还是亲自去问摄政王吧。”
徐如林早就知道自己是一个被架空了的皇帝,不过那又如何?只要自己还在这皇位上,眼前的这些人都还是自己的臣子,敢明着跟我作对?
“是时候让他们知道谁才是他们的主子了。”徐如林冷眼盯着安任远,“朕问你,谁才是武周国君?”
安任远头皮一炸,他赶紧匍匐在地,“臣该死!臣甘愿领罚!”
“念在初犯且安将军为我武周立下过汗马功劳,朕这次就不追究了,不过仅此一次!”徐如林的语气很重,傻子都能听出来这不是闹着玩的。
“好了,谈正事,北季来犯,你作为左柱国有何见解?”徐如林语气放缓了一些。
“启奏陛下,臣以为北季敢触怒天子之威定然要付出代价,眼下的小股试探是在试探我武周的底线,臣以为必须出兵让北季付出沉重的代价。”
“那人选呢?何人带兵前往击退来犯之敌?”徐如林的目光扫了一圈朝堂之上。
“臣提议,由上京指挥同知王将军担此重任。”安任远道。
这位王将军叫王烈,是摄政王王妃的亲侄子,虽然没什么本事,不过傍上了摄政王这条大腿,在徐如林登基之后,从地方州府一名小小的正七品城门史,做到了京城的从三品指挥知同。
徐如林眯着眼看着下方,“诸位爱卿意下如何?可还有其他的人选?”
“臣附议。”
“臣附议。”
好几名官员站了出来,这可是大拍摄政王马屁的时候,他们怎么能让别人抢先?
站在群臣中间的王烈很是得意,只要得到这次出征的机会,去了之后随意糊弄一下,只要能击退一股北季骑兵,那他就能说是大胜而归班师回朝。
到时候有姑父这位摄政王说话,还不得给他加官进爵更上一步?
自从王烈被推荐之后,朝堂之上虽然都在窃窃私语,但是再也没有一个人从人群中走出来举荐其他的人。
“青将军,要说朝中谁最清楚北季军士,那是非你莫属了,这些年你与那北季铁骑交手数次,逼得那些彪悍的铁骑退到了关外,要不是因为陛下听信小人谗言…”
“算了陈大人,我这一介武夫得不到皇上赏识也是天意,谁让咱们的陛下对那位淑妃‘宠爱有加’呢?从边关调回来也好,还能跟家人经常团聚。”
一个剑眉星目的男人苦笑道,他就是青妃的哥哥青岩。
“哎,国之栋梁为何屡屡没有好报?不管是青将军你和青尚书,还是胡大学士他们,都是被那位妃子给害了啊。”
“陈大人,这话可不能在这儿说啊。”青岩提醒。
这时候徐如林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朕这武周国难道没有其他的人才了吗?除了王将军之外,竟再也没人举荐其他人了?”
为青岩小声抱不平的那位礼部侍郎陈大人听到之后,当即从人群中走了出去。
“启奏陛下,臣有不同见解,臣以为镇抚司镇抚青岩可以胜任此职!”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众人的脸色又是变了一番。
“这陈侍郎今天也吃错药了?得罪王烈不就是得罪摄政王吗?”
“而且那青岩是陛下上个月刚贬下来的人,现在又要重用让陛下的颜面往何处放?”
“是啊,现在不光是摄政王,连陛下都得罪了,这陈侍郎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如果是明君,那任人唯贤没什么问题,可我们的那位陛下,可是会听信后宫谗言的。
那些心系朝廷的命官都为陈侍郎这种冲动的举动感到扼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