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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钟慕期只是推开李轻婵,没有回头地往前走。
他挺拔的背影倒映在地上拉得很长,落寞得让李轻婵感到恍惚。
此刻场景,莫名像极了前世两人最后的那次见面——
彼时,老皇帝垂死病中只剩一口气,遗诏经贴身太监之手交到了准皇帝钟慕期手上。
那时她满心都是钟牧言,不惜对钟慕期以死相逼。
“钟慕期,你爱我就把皇位让给钟牧言,只有这样我才会快乐。”
“我不想当你的皇后,我只想当钟牧言的妻!”
“你若登基即位,那明年今日便是我的忌日!”
……
李轻婵想起自己说的那些话,只觉得自己蠢到了极点!
不过幸好老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那些属于钟慕期的,她不允许任何人夺走!
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她要好好和钟慕期在一起,一生一世。
一夜无眠。
翌日,李轻婵刚梳洗好,走出门。
就感到周围王府下人投来的异样目光。
她皱了皱眉,没太放在心上。
可直到走到饭厅,听到里面传来的娇俏女声。
李轻婵一步步走进去,就看到一个化成灰,自己都忘不了的女子!
戚千落!
上一世她为了钟牧言,嫁给了钟慕期,只为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后来,钟牧言如愿称帝,戚千落也登上了后位。
但李轻婵不恨她,甚至有点感钟她。
如果不是戚千落在自己死前将一切告知,她根本不会知道钟牧言是一个人面兽心的禽兽!
可惜这一世,她不会让戚千落嫁进来!
李轻婵大步走进来。
恰逢戚千落抬头,瞧见李轻婵,一副女主人的口吻:“呦,是李姑娘来了,快坐。”
钟慕期也抬头看来。
四目相对,李轻婵径直挨着他落座,随后看向戚千落。
“一大清早,戚小姐来翊王府是有事?”
戚千落笑了笑:“我与慕期自幼相识,来府中走动是常事,日后李姑娘习惯就好了。”
李轻婵冷冷一笑:“倘若我习惯不了呢?”
戚千落笑容一僵,没想到当着钟慕期的面,她就敢向自己发难。
她一双杏眼蒙泪:“可是我碍着李姑娘的眼了?”
“若如此,往后我不来就是了,只希望李姑娘能好好照顾慕期,我也算是放心了。”
她说着,抬起手中绢帕拭去眼角的泪。
李轻婵上辈子就见惯了她这副以退为进的把戏,心无波澜。
她抬手挽住钟慕期:“慕期如今是我夫君,我自当尽心竭力,不劳戚小姐操心。”
戚千落面容有一瞬间的扭曲。
但很快,她就楚楚可怜的看向钟慕期。
偏偏他只垂眸用膳,对两人的明争暗斗置若罔闻。
戚千落再演不下去:“慕期,我想起家中还有些事,今日便先走了。”
话落,她起身便走。
李轻婵看着她负气背影,心内冷笑。
这时,手臂传来一阵衣料摩挲声。
钟慕期抽回被李轻婵挽着的手臂:“现在,你满意了?”
他话里的疏离让李轻婵心一刺。
明明前一世他对自己百依百顺,为何如今却处处怀疑!
李轻婵心里有些泛酸:“你以为我是在利用你气戚千落吗?”
“钟慕期,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多一点信任?”
钟慕期冷嘲一声。
李轻婵意识到他怕是又要说什么让自己伤心的话,她不想听。
索性在钟慕期开口的前一瞬,直接吻上他的唇——
温软的唇相触,钟慕期怔了瞬,抬手便将李轻婵推开。
“放肆!”
李轻婵摔坐回椅子上,看着眼中写满了怒气的钟慕期。
“你是我夫君,亲你一下也算放肆?”
很少见她牙尖嘴利的模样,钟慕期一时有些无言。
最后干脆甩袖离去。
李轻婵一个人坐在桌前,看着满桌明显是自己喜好的吃食,被钟慕期拒绝的郁闷心情好了些许。
门外,如意眼见着钟慕期离开,躬身走了进来。
“小姐,您当真不喜欢太子殿下了吗?”她眼中满是疑惑。
李轻婵放下执筷的手:“我喜欢的人是钟慕期,今日如此,往后日日如此。”
如意不理解:“可便是小姐喜欢,凭李家地位,您也该是王妃,为何要自降身份……为人妾室?!”
李轻婵没有说话。
此时,门外一角,复又折返的钟慕期听着如意的问话也停住了脚步。
隔着门扇缝隙,他看着李轻婵精致的脸庞,也在等着答案。
不久,李轻婵才重新开了口:“如意,这世上很多事没有该不该。”
若真只论该与不该,那前世的她,李家,钟慕期……都不该是那般惨死的结局。
钟牧言,戚千落那样的人也不该登上高位,享一世荣耀。
但事情还是那般发展了。
所以这一世,她不想去问什么该不该。
她只要自己如愿,家人如愿,钟慕期如愿!
思至此,李轻婵缓缓站起身:“以后这种话不准再提再问,也莫要再提及钟牧言。”
“可记住了?”
如意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对上李轻婵不怒自威的眼,心一凛:“是。”
李轻婵这才抬步往外走。
如意跟在她身后。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从大婚那日后,自家小姐就变得不一样了……
主仆两人心思各异的走出了院落。
直至此时,钟慕期才走出来。
他看着李轻婵的背影,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这天之后,钟慕期便再没出现在李轻婵的生活中。
转眼三日,到了回门那天。
李轻婵看着如意准备好的回门礼,再等不下去。
她起身便朝王府书房而去。
夏日天气闷热,蝉鸣鸟语,吵得人心烦。
李轻婵一路来到书房,一把推开紧闭的书房门。
“钟慕期,你到底要躲我到何时?”
李轻婵声音含怒,更多的却是不解与委屈。
她以为重来这一世,她喜欢上了钟慕期,两人便能琴瑟和鸣,做一对恩爱夫妻。
却不想,避如蛇蝎的人成了钟慕期!
李轻婵大步走到钟慕期身前,隔着书案与他对视。
钟慕期面无表情:“书房重地,不是你能闯的,出去!”
李轻婵没动:“我不。”
她嗓音微哽:“钟慕期,今日回门,你是想我一人回去吗?”
新嫁女回门,若无夫君相陪,定会受人嘲笑。
李轻婵在赌,赌钟慕期不舍得她受别人羞辱。
可钟慕期只是垂眸:“本王还有事要忙。”
一句话,李轻婵输了。
她怔怔看着眼前这个面如冠玉的男子,说不出话。
沉默蔓延。
李轻婵深吸了口气,尽量理智问:“你要忙什么?”
她想不出这个时期的钟慕期有什么非忙不可的事,甚至连陪她回门都没时间!
钟慕期只是拿起一东西起身:“与你无关。”
随后便要往外走。
李轻婵无法接受他这样的漠然,伸手将人拽住。
钟慕期下意识要闪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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