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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夭抚摸着师尊玉衡的脸,痴痴地看着他。

“师尊,当年你将我贬到蛮荒之地,没想到我还会回来吧,还恢复了法力。”

颜夭曾经爱了师尊玉衡上神数百年,甚至在他走火入魔时还……

然而等他清醒时,换来的却是被贬去蛮荒。

在蛮荒不久,颜夭便恢复了法力和与记忆。

她竟是魔界之主魔尊的化身,而当年封印她的人正是她最爱的师尊玉衡!

最爱之人也是辱她,弃她,灭她之人!

“师尊,当年你直接一剑杀了我该多好?现在也不会被我玩弄在股掌之中。”

她恢复法力之后杀上了九重天,趁着玉衡法力还未恢复将他囚禁在魔界七七四十九天。

“孽徒!你可知你现在在做什么?”

玉衡是仙界最清冷的上神,即便是渡劫受了九十九天雷,又中了化骨香,可他双眸依旧清澈。

只是绝美脸上泛起的红晕。

“做什么?师尊,你当真糊涂了。你忘记你在渡劫的时候和我做过什么了?”

颜夭依偎在他怀中,看着他脖子上的牙印。

“这里还是我数百年前咬上去的呢!现在来问我做什么未免太过可笑?”

玉衡闭上双眼,想要将怀中之人推开,然而他现在法力丧失双手被锁链锁住,连推开她都办不到。

他声音颤抖,“当日在幻境之中,是为师欠你。可你不该堕入魔道。”

“堕入魔道?”

颜夭癫狂地笑着。

“师尊忘了,我本就是魔!百年前我最亲最爱的师尊封印了我的记忆,让我成为天界的傀儡!骗我亲手杀光了我的族人!”

颜夭掐着玉衡的脖子,她如今恢复法力,三界再难有敌手。

只要她轻轻用力就能拧断玉衡的脖子。

“师尊,你们天界的神仙都说我们魔族心如蛇蝎,死了活该。但你现在这个样子和我们魔族有什么区别?”

“当日在幻境时,你渡劫入魔要了我整整七天七夜,我以为我梦想成真,可没想到换来是你将我贬去蛮荒的密令!你可曾对我有过半分真心?”

颜夭的双眼涌下两行泪水,握在他脖子上的双手始终没能狠下最后一击。

她在没有被封印前就爱上了玉衡,因为爱他才会被他打伤封印。

她被封印记忆成为玉衡唯一的徒弟。

玉衡收她为徒后一直对她宠爱有加,她很快再次爱上了玉衡。

为了能够得到玉衡的更多目光,她努力修炼立誓要成为玉衡最骄傲的徒弟,为了天界她亲手杀了自己无数的族人!

百年来她一直将自己的感情埋藏在心底,直到那日他们在幻境之中有了夫妻之实。

可他清醒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将自己逐出师门贬去蛮荒。

颜夭心脏疼到颤抖:“师尊,你为什么不肯爱我?”

她哭声太过惨烈,撕心裂肺一般。

玉衡睁开双眼,眼底没有丝毫的温情。

他声音冷漠:“我对你只是师徒之情,绝无男女之爱。”

那日两人亲密,他说的也是这句话。

“你若没有对我动心,又怎么会和我那般?我不相信!”

颜夭一掌打在他的胸口,鲜血从他嘴角涌出,然而他连痛觉都没有。

玉衡的声音比刚才还要冷,“我修了无情道。”

“无情道!你竟修了无情道!”

颜夭哭着哭着笑了起来。

她爱了玉衡百年,到头来他早就修了无情道,修炼无情道之人断情绝爱绝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

“既然你对我无情,那边让整个仙界和我一同陪葬吧!”

颜夭施法松开了他身上的枷锁,目光冷漠地看着玉衡:“三日之后,魔界将与天界决一死战!玉衡,你就好好看着吧,你所守护的天界是被我如何摧毁的,而你想要保护的世人又是被我如何毁灭的!”

颜夭是魔尊修罗王的化身,然而百年前因爱上玉衡大意被封印。被天界封印的一百年里,她被天界欺骗,杀了无数族人。如今她恢复法力和记忆,是该她复仇的时候了!

魔界和天界结怨已久,魔族妖族早就恨不得打上天去。

如今看到魔尊归位,全都拜倒在颜夭手下。只需要颜夭一声令下,妖魔们就会打上天去。

魔界。

颜夭正在魔殿修行,这时大殿外传来骚动。

白衣白发的玉衡在妖物的阻拦下走进大殿。

“玉衡,本尊已经放了你,你还来本尊的魔殿做什么?”

颜夭冷笑着,只是在看到玉衡更加虚弱的脸后,握紧了手指。

渡劫失败又中了化骨香,接着又被她囚禁在幽冥地牢里七七四十九天。

恋爱三年,结婚四年,她只许过一个愿望——那就是能和心爱之人白头到老。

可她忘了,白头皆老并不难,难的是两个人能一直保持最初的爱。

一次又一次的争吵,耗光了她心底的爱意和热情。

随着计分本上的数字归零,她也彻底心灰意冷。

“等到分扣光了,我就会离开,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她说到做到。

电脑前。

她一下一下敲写了一份离婚协议,从标题,到结尾的日期,没有半分停顿。

然后,将它打印出来,签上名字,塞进信箱,寄了出去。

做完这些,乔奈奈才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一件一件,全部装在一个小小的行李箱里。

直到第二天天明。

乔奈奈拖着行李站在客厅,疲惫的看着承载了她整整四年所有欢乐或悲伤的房子。

霍嗣爵没有回来,她磨磨蹭蹭给彼此最后的时间也耗尽。

乔奈奈攥紧了手,指间却突然被咯了一下。

她垂眸,视线落到自己的无名指上——

那枚婚戒,她戴了四年,这是第一次摘下,也是最后一次戴上!

乔奈奈压着微微颤抖的手指,将戒指与钥匙一起,放在了茶几上。

然后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犹豫。

霍嗣爵回来。

他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扇门忽然有些胆怯。

想到那晚自己做的一切,还有乔奈奈那一双死寂的眼,霍嗣爵竟然有些怕。

踟躇了很久,他才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然而屋内,一片寂静。

不安席卷上心头,霍嗣爵快步走进:“乔奈奈?!”

可惜,无人回应。

他呼吸无端有些发窒,客厅,厨房,卧室,书房……

却都不见乔奈奈的身影,甚至就连她的东西都跟着消失的一干二净。

不敢相信和慌乱同时袭上心头,他心中那个叫嚣的念头也越来越清晰。

乔奈奈……走了!

想到这个可能,霍嗣爵只觉得心脏像被人紧捏着般喘不过气。

电话倏然响起,是霍母打来的。

电话那头,霍母的声音带着掩不住的喜悦:“儿子,你终于解放了!”

霍母语气兴奋:“乔奈奈她把离婚协议寄到我这儿来了,你快回来签字吧,省得她什么时候又反悔,缠着你不放!”

他喉咙发涩:“我不会签。”

霍母一愣。

就听见霍嗣爵说:“我不会和乔奈奈离婚,也没想过!妈,我的妻子,只会是乔奈奈!”

这天之后,霍嗣爵就开始不断寻找乔奈奈的下落,甚至一有

时间便守在乔家门口,等着她出现。

然而,乔奈奈从来没有出现过,像是完完全全的消失在了霍嗣爵的世界里!

转眼,三年。

霍嗣爵所在的律所已经一举成为了北京龙头律师团队,他在律师界的地位也水涨船高,也引得无数女人趋之若鹜。

但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举起带着婚戒的左手:“抱歉,我已婚。”

这天。

霍嗣爵作为离婚案的原告律师刚进法庭,忽然听身后新来的助理说:“霍律,听说被告的律师是从国外请的华侨,听说好像是……姓乔!”

乔?乔奈奈?

霍嗣爵脑海中倏然涌上这个名字,但转瞬就化作了自嘲。

自己真是疯了,她躲了自己三年,怎么可能会回来!

想到这儿,他深吸了口气敛起情绪就往原告席上走。

就在这时,助理的声音再度响起:“霍律你看,就是那位!”

霍嗣爵下意识的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骤然僵住。

只见被告席上,一个女人身着合体西装,言笑晏晏,与他记忆中的那人……—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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