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第十年,沈义爱上了资助的女大学生。
因为我去找她,我们爆发了争吵。
我愤怒地砸了家,恶狠狠地对他说:“我真是当初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你!”
他轻蔑一笑,轻飘飘地回道:“那你就像你妈一样当个瞎子啊,眼不见心不烦!”
后来,我真的看不见了。
他却哭着跪在我面前,握着我的手呢喃着:“为什么瞎的不是我?”
1
“你今天去学校找周琳了?”
沈义一踏进家门便开始质问我。
周琳是我们一起资助的女大学生,已经资助三年了。
彼时我正在发呆,听见他的声音,下意识地将手里的纸藏了起来。
“嗯。”我捏紧纸团,闷声应着。
“你是不是让她离我远一点?!”
我沉默不语。
“徐菲,你疯了?!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她还是个孩子,你为什么要把她牵扯进来?!”
他朝我怒吼着,脖颈早已青筋暴起。
相爱十余年,沈义从未如此对我红过脸。
可如今为了一个相识不过三年的小女生,他却日日与我争吵。
他将她捧在手里,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包括我。
我觉得有些可笑,站起身看着他的眼:“什么都没有?沈义,你自己最清楚!”
沈义不再说话,提起公文包就要往外走。
“你去哪?”我急切地叫住他。
今天是我们十周年的结婚纪念日,他曾说过会陪我度过每一个纪念日。
“我出去冷静冷静,再跟你呆在同一屋檐下我会疯的!”
我的心一阵刺痛,崩溃的情绪让我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背身准备去开门。
我愤怒地砸了家里所有的东西。
我对上了沈义诧异的眼神,恶狠狠地对他说:“我真是当初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你!”
他却轻蔑一笑,轻飘飘的回答道:“那你就像你妈一样,当个瞎子啊,这样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我怔在了原地。
我妈死于眼癌,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医生说这个病大概率会遗传,所以那时我总缠着他问,要是我有一天看不见了,他还会爱我吗?
那时,他总是温柔地刮着我的鼻尖,声音满是宠溺:“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像现在这样一直爱你。”
那时的我可以任性地反复确认他的爱意,可如今,我只能在细枝末节里不停地找寻他仅剩的爱。
沈义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半个小时后,周琳发了条新微博。
南山的夜庭里,她和一名男子在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
男子的西装袖口有着一枚不相匹配的纽扣,那是我缝上去的。
那是我买给沈义的第一套西装,他穿到纽扣脱落也不肯换。
曾经,沈义说,这枚纽扣是我们爱的象征,而如今,却成为我辨认他的标志。
我愣了几秒,接着走进厨房,将早已冷透的饭菜扔进了垃圾桶。
2
回到客厅,地上一篇狼藉。
陶瓷的杯子碎了一地,其中还有一对瓷娃娃,是我和沈义第一次约会的礼物。
那时我们都穷,只能消费得起公园门口的涂娃娃。
两个人坐在冬天的寒风里,缩着脖子,用着各种颜料涂了一对瓷娃娃。
见我手都冻红了,他心疼地将我手放在他的肚子上。
他愧疚地看着我,眼里满是爱意:“菲菲,你相信我,以后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后来,他真的做到了。
他送我的礼物越来越贵,一起吃饭的饭店越来越高档,可我们的心却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