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蜷缩在角落里的雪狐砚生。

“师尊，我选它。”

众狐皆露出惊讶的神色。

砚生终于抬眸看我，身子不自觉缩瑟了一下。

漆黑如墨的眸底藏着深深的戒备。

师尊揉了揉眉心，一脸无奈。

怕是觉得我今天吃错药了。

不选叶华也就算了，还选了个病秧子。

“胡闹！秦苒，你究竟在想什么？”

我看着师尊，语气坚定：“师尊，徒儿心意已决，就选这雪狐，还请师尊应允。”

师尊见我态度坚决，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心中自有分寸就好。”

3

我将砚生安置在西院厢房。

他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一条尾巴筋骨尽断，无力地耷拉着。

尽管满身伤痕。

仍旧呲着牙，喉咙里发出低低的警告声。

拒绝我的靠近。

这显然是长期受到虐待，看见人近身就会产生的应激反应。

我一手轻轻掐住他脖子，另一手拿着白布，沾了清水，轻轻擦拭它的伤口。

每碰到一处伤口。

砚生都会忍不住颤抖，试图挣脱我的手。

毛茸茸的耳朵不安地抖动，忸怩的姿态尽显无遗。

像是被触碰了禁区的小狐狸。

既想逃离又无处可逃。

有些伤口太深，尽管我力道十分轻柔，可还是弄疼了他。

砚生挣扎得厉害，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

“别动，很快就好了。”我耐着性子，轻声哄他。

他见我在认真为他治疗，不是伤害他，便也不再那么抗拒。

只是时不时哼唧一声。

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我。

爪子轻轻推着我的手。

尖利的指甲却乖乖地收着，一点也没露出来。

上完药，我喂了它一颗金丹，交代他：

“好生歇息，每日巳时，我来为你换药。”

转身离开之际。

身后传来他虚弱又带着一丝蛊惑的嗓音：

“为什么选我？”

为什么选他？

不怪他有此疑惑。

毕竟在地牢中，他是最孱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