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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块?那可是两个月的工资。

秦景恬皱起眉,蓦然冷静了下来。

这吴婆子张牙舞爪,中气十足,可不像是脚断了的模样。

她默了一秒,往后退开:“吴阿姨,你是不是被我推倒的你自己心里清楚,别想着在大伙面前颠倒黑白。”

“你要非说腿断了,咱们现在就去医院检查。”

闻言,吴婆子脸色一僵,浑浊的眼球骨碌直转。

下一秒,她立刻捶腿哀嚎:“大伙快来评评理啊,这魏家媳妇撞了人就想跑,还有没有天理啊?”

军属院里在家的邻居陆陆续续都探出了头。

秦景恬从未见过如此蛮横不讲理的,收在身侧的五指用力得指节发白。

她深吸了口气:“吴阿姨,凡事都得讲个道理……”

话没说完,背后响起一道低沉的冷声:“发生什么事了?”

她怔了怔,转头便看见魏严礼高大的身影走近。

他神色冷峻,看向她的第一眼就带着寒凛。

还没出声,吴婆子先哭喊着抢过话:“魏团长你可算回来了,你媳妇撞了人不赔钱,还说我故意讹她!”

“我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我至于吗?”

秦景恬回过神,气得胸口起伏:“我明明就没推你!你敢不敢和我去医院……”

“好了!”

魏严礼冷声打断了她,然后就从自己的军衣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来给吴婆子。

“吴阿姨,我叫人送您去医院,所有费用我都会承担。”

吴婆子欢天喜地接过钱,自是连连点头应下。

紧接着魏严礼就喊了自己手下的兵来将她给扶上车拉去了医院。

直到这时,秦景恬才回过神。

见魏严礼越过她就往家走,她大步追上,在家门口拉住了他:“你为什么要给她钱?我根本没推她,她分明是讹钱来的!”

魏严礼眸色一沉:“你如果真的没做,为什么没人替你说话?”

秦景恬被他问得一怔,心房紧缩。

因为没人喜欢她,而他也不相信她。

酸涩顺着心头在胸腔中蔓延翻涌,秦景恬死死攥着手,每一次呼吸都扯着疼。

“可五十块不是小钱,你纵容她这一次,她下一次还会逮着你我欺负。”

前世,自己如愿当上了团长夫人,此后便心安理得过上了吃穿不愁的富贵日子,对钱财向来没什么大概念。

可经历了与狗争食的窘迫之境,她现在已经知晓那五十块多重要。

魏严礼已经开门走进家中,听见这话,他转头扫来一眼:“你要是真心疼这五十,就别再出门找麻烦。”

“你就继续待在家里吃喝不行吗?”

秦景恬喉间一哽,心脏狠狠地抽了一下。

麻烦、惹事、无理取闹、好吃懒做……她在别人眼里已经定了性了。

就算她要改变,也没有人相信。

不行!

这一辈子,自己决不能再坐以待毙。

秦景恬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再抬眸,眼底情绪愈加坚定。

当务之急是要赶在变故前找到一门安身之计。

最好能攒点钱再离婚,不然到时候真的又要睡大街了。

她一夜未睡,辗转反侧想着自己能做些什么。

最后想到自己未出嫁时,曾跟着阿娘练就了一手好针线活。

如今虽有些生疏,但也够用。

第二日,等魏严礼离开,秦景恬就出了门。

找了一圈,最后在西巷口找到家裁缝店。

老板陶大哥年纪不大,人看上去也憨厚老实。

不过他也多少听说过秦景恬的事迹,有点不放心,就让她坐下先试着缝个鞋垫。

秦景恬一口答应,拿过针线和鞋垫就找了个地方坐下。

陶老板原本没抱多大希望,可在后面看她手上动作熟练,不免有点吃惊,忍不住指导了句:“小秦,你这个针脚可以再密点。”

秦景恬顿了顿,一下没想起来怎么补针。

她沉默了下,然后拿着鞋垫转身问:“这样对吗?”

陶老板弯腰靠近,拿过她手里的针正要示范。

下一秒,店门突然被推开。

秦景恬下意识抬起头,不想竟正对上了魏严礼锋利冷冽的眼神。

紧接着,一个老婆子尖声道:“你看看魏团长,我就说你媳妇在外面搞破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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