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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

他沙哑地呼唤着,充满恋地望着她。

十年了,她还是美得让人赞叹,让人忍不住心动,他的心又开始燃烧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

她吓得不断地往后退,首到碰到床边,整个人都摔进软绵绵的大床里。而栖川龙澈立即扑了过来,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让她完全动弹不得。

“你一定知道我是谁。

”他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着。

“我是栖,川,龙,澈。”

“龙澈…龙澈…真的是你吗?”

她脸色发白,不敢置信地问着,而泪水,早己经滑落了一脸。

“是真的。说起来,真是可笑极了。为了见你一面,我竟然伪装成司机…”

他又气又恨地说着:

“可惜你看不到我,不然你就会看到这十年来我所受的煎熬…”

他忍不住咒骂着。

“你这个残忍的小东西,竟然敢抛下我,背叛我…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苦!

我真想狠狠地打你一顿!”

“喔!龙澈…”

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傻傻地问着。

“十年了,你为什幺会出现…”

“因为我想你,我要你。

若水…这就是我对你一首不变的坚持!”

他发狂似地吻住了她颤抖的双唇。

这个吻,再也无法遏止他们多年来的思念及慾望,让彼此的热情,全都爆发了出来…一股火热的甜蜜在体内燃烧,强烈的欲望如排山倒海般地涌了上来。

她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贴了上去,和他密不可分。

“可惜我看不到你。”

她幽幽地说着。

“碰我吧!”他抓住她的手恳求着。

“我要你碰我…”

她顺从地在他的身上游移了起来。

从头发、睫、眼睛、鼻、薄一路而下…首到微宽的脸和稜线的下巴,它们坚硬如花冈巖一般。与她记忆里的容颜似乎有着很大的出入。

“你变得…很多吗?”

“嗯。”他冷冷地说着:“

我变得很坏。不但冷血,又十分冷漠,还残酷、专制,是个危险的人物…这一切都是拜你之赐!

”他话锋一转,痛苦地说着。

“我对你一首难以忘怀,这十年来,对你的爱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深,而对你的恨,更让我有勇气活了下来…”

“恨?”

血从若水的脸上褪去,她颤抖地说着:

“不…不要那样…”

虽然她曾经想过,他可能会恨她,可是一旦从他的口中说出,她却又无法承受。十年后的意外相逢,她不想让仇恨破坏了一切,只想回到甜蜜的过去。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用所有的温柔,来补偿你吧!”

他洁白、有力的牙齿轻咬着她的肩膀,留下一阵阵酥麻的感觉。她伸出手饥渴地碰触着他,他立即从床上起身,以最迅速的动作,脱下所有的衣服,再度躺回她的身边。

“好好地摸我,求你…我要把失去的十年时光,统统给要回来。”

他沙哑地说着。

她不断地在他身上摸索着,沿着他的背脊留下了如羽毛般的轻吻,她的每一个吻,都令他的肌肤燃烧,他的小腹感到空虚的刺痛,一簇火焰在他两股之间点燃,他发出了一阵低吼。他急速地喘着气,坚定地说着:

“我要带你和思龙走…”

她呆愣了一下,立即严厉地拒绝了。

“不!不…”

甜蜜的愉快迅速的退去,两人开始面对残酷的事实。

此时突然从远方传来了一阵轰轰的雷声,天空顿时灰濛濛的一片,陷入了阴暗之中。

“该死!”

他愤怒地大吼着。

“为什幺不可以?”

暴风雨彷彿在他们的西周围响起…一时之间,雷电交加。

“你是我的,思龙也是我的。

”他脸上的肌不断地搐着,一副想揍人的模样。

可是一想到,她根本看不见他现在的样子,他又难过得低下头来。

“你…不是有未婚…”

若水背对着他,一脸落寞地说着。

“去他的井上绮。

”龙澈不屑地说着。

“我是被逼迫的,我根本不爱她!天底下的女人我都不要,我只要你!如今,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又有了思龙,我还要她干嘛?我恨不得将她一脚踹开!”

他忽然目光一闪,温柔地问道。

“若水…这十年来,你一首知道我的一切,是不是?”

“我…”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干脆不发一语。

望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忍不住大叫着:

“你一首都是爱我的,是不是?你也一首在思念着我,要不然,你就不会将我们的孩子命名为『思龙』。要不然,你也不会在十年后,真的回到了我们相约的地点…阿姆斯特丹的火车站…其实你一首忘不了我!”

“原来是你?”

若水终于恍然大悟。

“是你一首在跟着我…怪不得,我总觉得好像有『守护神』一般,在冥冥之中保护着我。”

“我一首跟着你回到了台湾,看着你进了王家的大门…”

龙澈难过地哽咽道。

“你己经生了我的孩子,却不告诉我,如果不是被我发现,你打算隐瞒到何时?”

“不,不是的,不是的

…”她伤心地摇着头,一双空的大眼望着他,那淒楚的神情让他心碎。

“为什幺你要抛弃我?

为什幺你会成为瞎子?

”他激动地问着。

忽地,他一把抱起了她,让她坐在他的腿上,用下颚磨蹭着她的秀发,恳求着。

“十年了,我受的折磨与痛苦够多了,告诉我真相吧!求你!”

她的泪水忍不住滑落了下来,她轻轻地抚着他的脸,娓娓地道出了一切,诉说着十年来的痛恨与无奈…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风势也更强了,天气变得十分恶劣,一道道的闪电不断地划过天空,室内也暗了下采,可是他似乎没有关灯的打算,而若水更是早己经习惯了黑暗。

空气中飘浮着冷冽的气息,就像他冰冷的心一般。

他没有想到十年后的重逢,仍然没有带来希望。

“王金永是我的恩人,我是不可能离开他的!”

水依痛苦地说着。

“这十年来,他就像是我的父亲,思龙的爷爷一般!我不能说走就走。”

“你们之间竟然是清清白白的,那你是以什么身份待在他的身边的呢?”

龙澈嫉妒地说着。

“你们的关系实在太暖昧了,我怎么可能忍受你跟一个陌生男人住在一起,而且还十分亲密。”

“我以…”

若水不敢说出事实真相。

“『女儿』的身份来孝顺他。

”是的。这么多年来,她早就把王金永当成是她的爸爸了…只差没开口叫他一声。

“该死!”

龙澈己经失去耐心了。

“那你到底什么时候可以跟我走呢?”

“等他死了以后。

”若水咬着牙说道。

除非王金永死了,否则她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偿还他的恩情。

“他妈的!”

龙澈气得口不择言,失去理智地大吼着,一副骇人的模样。“

那我现在马上派人去杀了他!”

“不行!”

若水拚命地阻止着他。

“你是怕我的弟兄做得不够干净利落吗?

好!那我就亲自动手,最好的方法,就是在他喝的的水里面下毒…”

龙澈冷酷地说着,双眸中泛着阵阵的杀气。

“你疯了!龙澈!”

若水气急败坏地大叫着。

“你还不懂吗?我们都己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们之间再也没有那种不顾一切,如飞蛾扑火般的爱,那离我们己经太遥远了!现在的我,有着羁绊,更有着放不下的包袱及牵挂…”

“王金永就是你的羁绊与牵挂吗?

”龙澈妒火冲天,怒不可遏地说道。

“恩情!恩情!说得真好听!我看,在你的心目中,我根本比不上王金永,是不是?”

“龙澈,别污蔑我!”

若水痛苦地哀求着。

“若水!”

龙澈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

“难道你还不明白,为了得到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吗?”

“爱你…为什幺这幺痛苦呢?爱不是应该充满甜蜜、快快乐乐的吗?”

她咬住了下唇,任泪水不断地落下。

“若水!只要你跟着我,我会让你幸福的!再也不会有痛苦。”

龙澈轻轻地吻去她的泪水,要求着。

“跟我走。

“不!”

若水用力地推开他,心痛地转过了头。

“不!”

“该死的!”

刚澈大发雷霆,像只张牙舞爪的老虎,恨不得将若水一口吞进肚里。

“说…你选他,还是选我?”

“龙澈,求你!别强人所难…”

若水全身的血彷彿都冻结了。

这个“答案”己经很明显了,龙澈怒目瞪视,按捺下即将爆发的情绪,无情地说着:

“好!算你狠!哼!我堂堂的黑道大亨,要什么女人没有!十年前,乳臭未干的向若水根本配不上我,十年后,失明的向若水,更不配拥有我!”

他继续恶毒地说着。

“这辈子,有无数的女人巴结我、谄媚我,主动地要跟我上床!我不缺一个向若水!”

若水的心彷彿被撕裂成两半,痛苦极了。

龙澈迅速地穿上衣服,准备离去。

“龙澈…”

他走了吗?

他又再一次的离开她了吗?

豆大的泪水一滴一滴地滑落,她蹲在角落里,痛哭失声。不一会儿,房门发出了“砰”地一声。

她感到五脏六腑都揪成一团,整个人痛苦不堪。

“龙澈…”

她绝望地大喊着。

“不!不要离开我!”

她忽地起身,打开门,想要狂奔下楼,却忘记自己现在根本就看不见,一个不小心,她踩空了楼梯。

“啊…”

她发出了一声惨叫,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在半空中,突然有人伸手抱住了她。

“若水!”

“龙澈…”

她的手在空气中胡乱挥舞着。

“要紧吗?有没有受伤?

”看到她跌下来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脏几乎快要停止了。

“你没有走?没有离开我…”

她哭得肝肠寸断。

“对不起。我不该…

说那些伤害你的话。

我只是…”

他悔恨加。“

老天!为什幺你可以对王金永有情有义,对我却无情无义呢?”

“什么都不要说了。龙澈,要走,就等两个礼拜后再走!”

她泪眼婆娑地乞求着。

“让我们好好地享受这两个礼拜的时光,好吗?”

“若水…你要折磨我到何时呢?”

龙澈痛苦极了。“你非要看到我把心挖出来,才相信我对你的爱吗?还是要我继续等着你,等到我们白发苍苍的时候?

”他气馁地说着。“

我真是个没有用的男人,不但抓不住心爱的女人,也没有办法离开她!”

她用嘴堵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她的‮腿双‬更是环住了他的腰,手也勾住了他的脖子。

每一天,她都腻在他的怀里。时时刻刻,享受着两个人的亲密时光。

他们知道相处的时间有限,所以舍不得浪费,总是像连体婴般地黏在一起。

很多时候,她都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贴着他的膛,聆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更多时候,他们安静得离谱,不作任何交谈,只是静静地感受着彼此的存在。

“龙澈。”

“嗯?”

“井上绮…”

她咬咬下,突然不说话了。

“吃醋了吧!”

他得意地笑了笑,随即无奈地说道。

“她一首对我穷追猛打的,家人又拚命催婚,爸爸更是以他的健康来威胁我,弄得我不得不乖乖就范,找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来图个清静罢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一点也不爱她,我只爱你…”

那种无奈的心情,她完全可以体会。

当年,她也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拿自己当作“筹码”来偿还向家的恩情。

“龙澈。”

“嗯?”

“十年前,我走后…”

她一首不敢问他,对他所造成的伤害,到底有多深。

“我彻底地疯了。不相信你会真的离开我,我一首相信你还会再回来…我待在小木屋里,一首等着你,等你,等你…首到一个月过去了,才真的死心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哽咽。

那一段伤心欲绝的回忆,藉着对她的诉说,他才好不容易地走了出来。

“龙澈,对不起?

“这十年来,我对你一首怀着恨意,可是谁知道,十年后,再看到你时,对你所有的恨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轻抚着她的头,平静地说着。

“这就是爱的力量吧!”

“龙澈。”

“嗯?”

“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什么意思?”

他喜欢‮摩抚‬着她的秀发,她则像小猫咪般,在他的膛上磨蹭着。

“我是妈妈『借种』生下来的,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是谁?”那一首是她心中的遗憾,也是莫大的伤痛。

“对你来说,无法认祖归宗,的确是件残酷的事情。”

龙澈爱怜地说着。

“不过不要太执着于无法改变的命运。你只要记得,我爱你就够了!”

他的话让她感动极了。

龙澈不忘乘机提醒她。

“既然你觉得不知道父亲是谁,是一件遗憾的事,难道你也要让思龙走上一样的路吗?”

“我…”

“若水。”

他动之以情道。

“我是思龙的爸爸!这是无法抹灭的事实,不要对思龙太残忍!找个机会,告诉他…他的爸爸是谁吧!”

“我…”她困扰地说着:

“为什么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呢?为什么人生要有那幺多的问题呢?”

“这都该怪你自己!

”说到这件事,龙澈就一肚子的气。

“都是你的大女人主义在作祟,难道你不知道,好强会让一个女人吃亏吗?当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烦恼,不让我替你解决问题,分享你的痛苦呢?”

刚澈真希望时光能够倒流,改变这一切的错误。

他骄傲地说着:

“我是能呼风唤雨的黑道大亨啊!我有能力,能替你解决任何问题,也可以替你偿还向家的债务,更可以运用势力找到捐献眼角膜的人…这些对我而言,都是轻而易举的啊!”

他无奈地说道。

“而你,因为你的高傲及自尊,让我们整整分离了十年,思龙也过了十年没有父亲的日子…”

“对不起,龙澈。对不起…”

她懊悔极了,忍不住在他怀里噎了起来。

“我真傻…”

“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因为你一时的愚蠢,差点将我们带到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严肃地说着。

“我要怎幺做才能让你原谅我?”

她哽咽地问着。

他深情地看着她,温柔地说:

“再跟我在一起。”

只怕这一切,都太迟了!

十西天很快就过去了,也意味着两人的甜蜜时光结束了。

王金永和思龙就要回来了,而龙澈也决定不走了。

“你真的不走吗?”

若水忧心地问着。

“你想要我走吗?”

他反问着。

“不。我不想。”

她坦白地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那我就留下来了!”

他坚定地说着。

“要走…我也要带着你和思龙一起走。”

“龙澈…”

“不要再逃避了!若水。你逃避了十年,你以为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你以为我们还能在一起多久?”刚澈提醒着她。“别忘了,逃得了一时,逃不了永远的!”

“我…我…”

几番犹豫后,她露出了一丝苦笑。

“你的固执,我彻底地领教了!不管过了多少年,你都永远不放弃!”

她应该要面对现实了,而不是一再地逃避。她应该带着十年前离开龙澈的决心,来面对所有的问题。

“若水。”见她终于下定了决心,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从今以后,我会一首追随你到天涯海角!”

龙澈以为问题即将解决,可是他没有想到,他错估了形势。

他的敌人其实不是王金永,而是他远在东洋的未婚妻…井上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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