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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羽就是冲着凌氏来的,出去后只大略走了一圈就去找酒店住下来,他将行李收拾得整整齐齐,保持着在寺庙里清修的生活习惯,哪怕是酒店房间也要工整顺眼。

完成一切后,他才将那条断裂的玉腰带和印章拿出来,玉腰带就不用说了,玩的就是讹人的把戏,本就是个残次品,故意用标签盖住断裂的地方,的确是明朝的常规款。

品相差,玉的等级不高,值不了多少钱,修复后倒是可以将就一下,重头戏是那枚印章。

凌家的伙计打了眼,这枚印章来头不小,萧承羽脖子上的玉在他将印章拿到手上的时候变得更灼热,等他将印章与羽玉碰触在一起,一些画面迅速在他脑海里闪过。

这样的情形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在寺庙藏书阁时,羽玉在靠近古物时会发热,与古物首接接触时会让他看到一些“画面”,比如那些古经文,他能看到菩提树下的僧者。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德以报天,杀杀杀杀杀杀杀!”

这一次,萧承羽只看到尸山尸海,成堆的珠宝玉石堆砌在尸海边,耳边却响起这句杀气极重的话,他只略一想,就知道这印章的来历——张献忠。

明末大西军领袖张献忠杀气深重,解决问题粗暴简单,更爱夺银夺宝,据估算,张献忠搜刮富商、百姓的财产多达上千万两,要是折算成现在的货币,也得价值二十亿。

这枚印章为上等田黄石,细、结、温、润、凝、腻,完全符合六大上品特征,唯有腻字不显,若是再盘玩一下,必定会出现冒油之象,有如油之欲滴。

恰好是因为盘玩得少了,最后一个特征不明显,被人忽视,还比不上断裂的明朝玉腰带摆放的位置醒目。

萧承羽通过羽玉呈现的画面能猜到这块印章是张献忠当年掠夺之物,等他将这块印章清理完毕,放在手中盘玩一会儿后,果然感觉到了如婴儿之肌般的幼嫩柔滑。

可惜盘的时间太少,来不及让它呈现油之欲滴的情状,但足够内行的人一眼辨出等级。

再看这印章的制式,萧承羽微微一笑,这块印章出现在凌家的宴会上,足够了。

此时的北州凌家别墅里还是灯火通明,草坪上依旧人来人去,正忙着布置第二天的宴会。

这次宴会是为了凌氏古玩公司现任董事长的五十大寿,凌照山正坐在客厅翻看着来宾名单,看到萧传江的名字后面打了一个叉,顿时不悦:“萧老爷子不来?”

“凌董,萧老爷子回话说身体不舒服,无法前来,但另有人前来,也是萧家人。”凌照山的助理点头哈腰地说道:“老爷子还说不用理会他,明天他会准时到。”

凌家在圈子里的地位不低,可以说仅次于两大家族,列个第三也不过分。

这次到北州来给他贺寿的人不少,都由凌家统一安排在酒店,吃住游玩一条龙来招待。

以此显示凌家的财力,也是拉拢示好。

确定是萧家刚下山的孙子过来祝寿,凌照山得逞似地笑笑,倒是助理有些愤愤不平:“凌总,萧老爷子不来就算了,萧正启也不来,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我的寿宴上都是圈子里的行家,萧正启来干嘛?”凌照山不以为然地说道。

萧正启身为萧传江的长子,也是要继承门楣之人,但他鉴宝天赋远不如老爷子,反倒在金融、珠宝、地产行业大放异彩,也让圈内人一度认为萧家正统难继。

“也是,萧正启在圈子里名声不显,都说子承父业,我看他也端不住萧老父子的衣钵。”助理看着凌照山悠闲地取过一枝雪茄,狗腿子地帮他点燃柏木片,再去点那雪茄。

“但这个萧家的孙子邪乎得很,萧家真听了大师的话把他送上山,结果走了狗屎运啊。”

凌照山眉头皱起,上山后,外界对这位萧家长孙就所知不多,不对,是没有!

曾经有人出于好奇打听到孩子在哪座山上,结果那弘法寺上下一心,固如铁桶,把那个孩子藏得严严实实,真是见了鬼,也不知道萧家人给了多少香火钱,至于么!

不过自打萧家的这个孩子上了山,一个不出名的小寺居然在这些年里跃为名寺,稀奇。

难不成萧家的这个孩子是颗福星,旺了弘法寺?

凌照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他首摇头,绝不可能,出生都差点狗带的孩子,不可能!

他想到那个孩子出生后自己动的手脚,心跳突然猛跳,不会的,当年虽然没有成功,但也没有打草惊蛇,不然二十年时间,萧家人怎么可能不对自己下手?

萧家全家都不是好脾气,对人好的时候可以掏心掏肺,但也是有仇必报。

除了自己,应该没人晓得那件事,再说了,他不是没有得手么,那孩子还好好地活下来了,真要说有暴露在台面上的,就是他当年散布了不少谣言,说庙里那个是西贝货。

这么重的谣言散播出去,萧家居然无动于衷,有人问起时,萧传江只淡然一笑:“萧家没有离婚求子的说法,也没有断根,大家放心,以后总有见面的时候。”

当年是有人看不过凌照山,故意把这件事情捅给萧家,结果萧老爷子这番话让那些试图挑拨的人偃旗息鼓,凌、萧两家依旧没有撕破脸。

对应的,有人说萧家大度,有人说凌照山好歹不分,忘恩负义,又让萧家占领道德高地。

凌照山阴沉一笑:“哼,藏了二十年,可算是要露面了,哎呀,明天虽说有点以大欺小,谁让他弱呢?”

“凌董说得是,肉弱强食本来就是应该的道理。”助理跟了凌照山这么多年,最清楚他心里的刺,自然是顺着他的话讲:“明天必定有出好戏。”

萧承羽没什么心思,他在寺庙习惯早睡早起,诵完经文就睡觉,第二天一早就在北州西处看景,他长相好,气质特别,一路上不少人对着他拍照。

他是来者不拒,遇到镜头离得太近的就淡然一笑,他人在庙里信息通达,红的路线有很多种,像某C位拍篮球的动图大火,不也是火?先靠脸红一把也无所谓。

入了夜,凌家别墅的寿宴才正式拉开帷幕,别墅门口停着一长溜的车,一眼看不到头。

而在这些豪车之间,一辆缓缓驶来的出租车尤其扎眼,惹得不少宾客驻足,本来以为只是凑巧经过,没想到在凌家门口停下,车门推开,随着车上的人走下来,大家都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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