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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枫和小稀子回到了村子里。这回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吧!他被折腾了一天一宿,就想躺在炕上好好睡一觉。

小稀子不敢回自己家,干脆就在家住下了!

小稀子她妈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她要把小稀子带回家。这门亲换不成,二傻子就找不到媳妇,她得给小稀子另找人家。

小稀子怕回家挨打,就躲在叶青枫的身后,小稀子她妈想要抓住小稀子,被叶青枫推出了门外。

见小稀子不回家,她妈气嘟嘟地找李书记评理去了!

王静放走了叶青枫,公社书记主任虽然有些不满,但也无奈。

人家是县长的女儿,况且他们有些心虚,毕竟换亲这事儿是拿不上桌面的。

那个公安更不敢放个屁了,他没必要得罪县长的女儿。

被王副书记训了一顿,心里很不爽!自从当上了村书记,只有他训别人的份,就连县上公社领导也得给他面子,王静这丫头在村里当知青的时候,自己也没难为过她啊!

这时,小稀子她妈领着二傻子来到家,老远就听到叫骂声。

“耍流氓就这么算了?俺闺女跟了他了,小福子又不去俺家,俺家不赔大了吗?这还有天理吗?!”

正烦呢,冲她大吼一声:“换亲是违法的你知道不?小福子那么好的姑娘,跟着你家二傻子,那不是糟蹋人么?

你家小稀子,能看上她,那也是她的福气!虽说他家穷点,但哪点配不上她?你再闹腾,人家还不要你家闺女呢?也不瞅瞅自己长啥样儿?”

真是偷鸡不成反丢了把米。看到本家书记都在训斥自己,她也不说话了,拉起二傻子就要走。

二傻子干脆坐在地上赖着不走了,哭得鼻涕泡都冒出来了:“我要媳妇儿!我要媳妇儿!”

“也不洒泡尿照照自己,整天甩个大鼻涕,哪家闺女会跟你,给你个媳妇养活得起么?”他妈见二傻子不起来,丢下二傻子径首走了!

二傻子一看没人搭理他,爬起来,用袖子擦了擦鼻涕,跑回家了。

小春子正在屋里看书,说是看书,其实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她的心情有些烦躁,虽然她和只是同学关系,但她从内心还是欣赏叶青枫的。

作为书记的女儿,在村里有地位,学习又好,在村里受人尊敬,在学校里受老师宠爱,和她同桌这么多年,她对也挺关心,他怎么不看上自己,而是看上小稀子了?她越想越不可理解,越理越乱。

她拿起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难道俺长得还不够俊吗?村里人都说俺是全村最俊的姑娘。”

小春子听到外面有吵吵声,就跑了出来,问爹爹:“怎么会看上小稀子?”

“你问我,我问谁去?他俩肯定是早就偷偷好上了!我们李家人的脸都让小稀子丢光啦!”一琢磨不对劲:“小春子,你是不是对有意思?我警告你,你要好好学习,参加高考,考上咱家光荣,考不上,去当个民办老师!那穷小子,能配得上你吗!”

“要是考上大学了呢?”小春子有些不服气。

“他能考上?就他那家庭?考上也读不起!”没好气地说:“他们刘家根不红苗不正的,他们能出头,我李姓倒着写!”

正窝火呢,公社又来了通知,让他马上赶到公社去,说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他。他的右眼皮子又“突突”跳了两下,心里犯了嘀咕,这个时候能有啥重要事儿?

王静忙活完工作,急匆匆地赶回县城,她要和父亲讨论农村改革的情况。

她被叶青枫说动了,她想横下一条心,在莒庄公社搞个试点,前提是要征求父亲的建议,得到他老人家的支持。

王静的爸爸王大恺,是位解放前参加工作的老革命。六十年代后期在农村参加劳动。

前几年平反重新返回工作岗位,任牟山县县长。他是贫苦农村人出身,对农村生活也是非常地了解。

“你的方案非常具体,想法也很周全!”王大恺赞许地看着女儿,看来女儿长大了,思想也成熟了:“这个方案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爸,这个方案不是我想出来了,是一个人跟我提出来的。”

“啊?能有这样的思想境界,那可不是一般人啊!你是不是得到了哪个市里领导的指示了?”

“不是,是一个农村青年学生给我建议的。”

“什么?怎么可能?”王大恺不敢相信女儿的话了。

“爸爸,是真的。我和他昨天聊了一个晚上,我现在给你说的所有方案,都是他提出来的!”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现在全国从上到下都在讨论改革开放,还没有人能提出这样的具体详细、可操作性的方案,这人可真不简单啊!”王大恺发自内心的赞叹着。

王大恺继续说道:“包产到户这个方案会遭到很多人的质疑,会有很大的阻力。搞好了,你会成为英雄!搞不好,你会成为历史的罪人!静啊,你要有思想准备!”

“爸,我不怕!总得有人先站出来冲锋陷阵,我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王静坚定地看着父亲,决心己定。

王静母亲正在做饭,听说牺牲二字,连忙跑了出来:“可不许再牺牲了,咱一家好不容易度过那段苦日子,可不能再折腾了!”

王大恺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可舍不得牺牲自己的宝贝女儿,现在时代不同了,不会再出现那些荒唐的事情了,那个时代过去了!

静儿,你的方案我要好好研究整理一下,拿到县常委会上讨论,并向上级领导汇报,争取得到上级的支持!”

“谢谢爸,我不会辜负你的!”王静上前抱了抱父亲,有了父亲的支持,她更有了改革的信心和底气。

垂头丧气地回到了村里,心想,叶青枫那小子说我要倒霉了,果真被他说中了,难道他有先见之明!

以前到了公社,秘书见了他一脸堆笑,今天秘书却绷着个脸,连个客气地招呼都没打,连杯水都没给他倒。

公社书记跟他谈话,是因为有人举报他,把他以前干的那些坏事全部揭发了出来。

公社书记说,上面正要清理“三种人”,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让他回去好好反省,写个书面材料,争取宽大处理。

是谁举报的呢?难道是叶青枫?要不他怎么知道我要倒霉呢?

从昨天开始,这小子一改往日唯唯诺诺的性格,变得非常强硬。而且,他耍了流氓欺负小稀子,竟然安然无恙,连县长的女儿都替他说话!看来,还真不能小瞧了这小子。

回到村的坐卧不安,他想着要找孔宁商量一下对策。自从他上台,孔宁一首是他的铁杆心腹,好多点子都是他出的,打人斗人他也是冲在第一线。

他走出了家门,看到街上有一帮小孩子正在玩纸宝。输了最后一张纸宝,耍起了赖,揪住另外一个孩子就打,打得那孩子哭着跑回家去了。

“,你咋又欺负人!”呵斥着:“快去,把你爹叫过来!”

一见是村李书记,就急匆匆地跑回家叫他爹爹,不一会儿,他又跑了回来:“李叔,俺爹病了,在炕上躺着呢,来不了了。”

咦!早晨还好好的,这会儿就病得下不了炕?很是疑惑,回到屋里打开柜子,拿起一包桃酥,就急步向孔宁家奔去。

到了孔宁家,只见他躺在炕上,被大棉被捂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以上的半个脑袋,这个壮实的汉子,也有病倒的时候啊!

“怕是让那小子折腾的,被冷风伤着了吧?”说罢,伸手就要去摸孔宁的额头。

孔宁他老婆急忙拉住了:“李书记,这还不知道什么病呢,别把你给传染了。”

孔宁这时哼哼唧唧起来,想要起来却又起不来。

“不用起来,你好好养病。”说:“有人把咱们举报到县里了,怕是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之所以说是“咱们”,就是想抓个同盟。意思是告诉孔宁,咱是一根绳上拴着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

孔宁他老婆不是个善茬子,自然能听懂的话意。

“哟,李书记,俺家国庆他就是个民兵副连长,他做的哪件事不是按照你的意见办的?!”

孔宁则大口喘着粗气,有气无力地说:“李书记,我这身体不行了,怕是以后不能跟着你干事了。”

会说的不如会听的。这两口子今天说话的口气有些不对劲儿啊!以前这两口子见了他跟见了亲爹似的,看来真得是人走茶凉,过河拆桥啊!现在我还没咋地,他们就开始往外推托责任了,难道孔宁事先就得到了风声?

“国庆,你说是谁举报了咱们?”问道。

“还能有谁?肯定是叶青枫那小子!你看他从昨天开始那嚣张样儿,不是他还能是谁?”孔宁他老婆气愤地说道。

点了点头。

见孔宁病成这个样子,安慰了几句,就起身离开了。临走时,丢下了一句话:“这孩子,你们要好好管一管了,别再惯着他了!”

刚走,孔宁一个高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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