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秦皓跑了进来。
“爸爸你在干什么！妈妈都这样了，你怎么能对她动粗！”
秦言深讥讽道：“活来活去也不过这几天，你拿她当妈妈，她可没拿你当儿子。”
“小皓，”我费力地朝秦皓招手，苦涩道，“你别怪你爸爸，是妈妈不好。”
秦皓上前，保护般的姿态站在我身边。
“不管发生什么爸爸都不该这么对待你。”
“不，妈妈怕走之后没办法照顾你，就把你爸爸给我的股份卖掉为你成立了基金会，想着万一以后发生什么你也衣食无忧，没想到那些股份被有心人利用……”
我悲怆不已，不愿再说下去，只反复重复道，“是妈妈的错。”
“你没错，是那些坏人的错！”
秦言深听不下去，咬牙道，“够了！相处十几年，我竟然没看出来你这么能演。”
他又想靠近我，碍于秦皓作罢，只得恨恨离开。
留我一人抱着秦皓悲泣不已。
太慢了，我撑不了几天了，沈家和那些人也太慢了……
18
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我躺着病床上费力喘息。
秦家落败，被秦氏集团的第二大股东和沈家吞噬殆尽。
父亲在我身旁一字一顿地读着报道，最后，他第一次摸了我的头。
“沈若，虽然那些股份你没给我，但……”
“做得不错。”
我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眼眶的微热出卖了我。
从小到大，这还是我第一次被他肯定。
如果能早一些就好了，早一些，我或许就不会甘愿嫁进秦家，汲取那一点点虚假的温暖。
可惜，太晚了……
“你放心，我会让秦言深永无翻盘的机会。”
父亲握住我的手，他的手掌宽大又温暖，我缓缓点了点头。
“小皓还在外面，你真的不见他吗？”
“不……不见，告诉他，是妈妈对不起他……”
想不到有一天我也会对秦皓说出这句话。
对不起。
只有死不相见的遗憾，才能让秦皓永远记住我。
永远记住导致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我要他永远怨恨秦言深。
秦言深已经无法保证他的生活，他每收到一笔基金会的钱，便想起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的母亲。
他会永远恨那个无能的父亲，也会愧疚曾经的作为。
而我，会成为他这辈子最大的痛，这就够了。
这就……够了……
我缓缓闭上眼，弥留之际似乎听到父亲长叹。
我好像听见秦皓撕心裂肺的哭喊，但我不想为他停留。
我这一生，渴望的从未得到。
但没关系。
至少结局不算差强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