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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顺手捞走包袱就往城外去,出了城天王老子也抓不到他,赵祁临花徐正青的银子租了两匹马,快马一天也就赶到阳城了,只是带着个姑娘放慢了行程,到阳城时太阳刚刚下山。

赵祁临带着许姑娘和徐正青到了阳城街头,点心铺的大娘正收着摊子,见三人在她铺子前停下便道:“不好意思,今天的点心卖完了。”

“王大娘的点心还是这么好卖,怎么认不出我了。”赵祁临道。

王大娘听着声音耳熟,看他这身形勾起半年前的记忆,“你小子半年不见怎么混成乞丐了,不行你跟我做点心吧,我当时不让你在我旁边卖臭豆腐也没想到你会沦落成这番模样。”

“混成乞丐是我自找的,不过这次回来我给王大娘带了份盛大的礼物,话说大娘我们跑一天了都没吃东西,大娘可怜可怜我们收留我们一个晚上。”赵祁临道。

“行吧行吧,看你这么惨的份上就收留一晚上。”王大娘嘴硬心却软着。

赵祁临上手把王大娘的摊车一路推回去,徐正青一左一右牵着两匹马,许姑娘机灵的扶着王大娘,两人一路上边走边聊就把许姑娘留下的事说成了。

三人到城边王大娘家院子坐下,赵祁临这一顿累的,许姑娘贴心的给他们俩倒了水。

“静云多谢两位恩公救命之恩。”静云说着跪下磕头。

“哎别别别,我才二十岁,折煞我了。”赵祁临赶忙把人扶起来。

王大娘炒了几个小菜招待他们,西人坐下吃饭,王大娘的眼神就没离开过赵祁临,看两眼又叹一口气,最终开口道:“小赵啊,要不然你回来卖臭豆腐吧,你在我旁边吵吵闹闹也挺好的,大娘不逼你了。”

“我西海为家的喜欢到处走,我这是体验当乞丐呢。”赵祁临道。

王大娘显然不信他的说辞,就是给自己窘迫的处境找个借口,吃了饭大娘给赵祁临徐正青拿了床被子,还给他烧了热水拿身干净衣服,看这臭的别熏着人家公子。

“我这也不大,就两间房,今晚我和许姑娘睡一间,你俩挤一间吧,徐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王大娘给他们房间简单打扫了一下。

“王大娘没关系我不嫌弃他。”徐正青微笑道。

赵祁临听见他的话回身,“是吗,那澡我不洗了。”

王大娘“啧”一声,“赶紧把自己洗干净了,不然别进这门。”吊儿郎当的样,皮的要命,非得不客气才能教训得了他。

“是,是,我一定把自己洗香香,绝对不熏着王大娘。”赵祁临迈步出去泡个澡。

赵祁临一走王大娘八卦之心就起了,手上的活不停边问着,“徐公子啊你怎么和那小子认识的,今年多大了,我看你和小赵差不多大,娶亲了吗?”

“呵~我和赵祁临在苏南认识的,还没娶亲,大娘要是有余力可以为许姑娘留意一下,她也差不多年纪了。”徐正青铺好床回头道。

“是啊,那你好好休息啊。”王大娘笑着出去了。

徐正青坐到桌边等赵祁临,想着昨天的事,许姑娘虽然己经安全了,但难免她父亲还会找来,此事还得想个办法妥善处置才行。

徐正青的思绪刚回来就看见推开门的赵祁临,穿的朴素但也掩盖不了他这好身形,脸洗干净了也挺白的,比他的黑一点吧,毕竟在太阳底下晒了这么多天,不过洗干净了更能看的清楚他的五官,精致好看,也可以当个小白脸。

“怎么样,惊不惊喜,香不香,我特地放了花瓣。”赵祁临没个正形走进来就坐下倒水。

“赵兄好好的公子爷不当为什么要跑去当乞丐呢?”徐正青问出了心中的不解。

“我也不想当乞丐呀,三年前我从家里出来就遇到小偷了,我身上值钱的都没了,离了乡哪好再回头,就硬着头皮走下去了,开始是遇到了商队,就跟着走了仨月,太辛苦了,我就南下当过保镖做过那种追债的,后来卖鞋卖布卖臭豆腐,赔了,反正当乞丐又不用成本,还有小哥带呢,我现在己经完全掌握了一个合格乞丐的所有技巧。”赵祁临真假参半随口一说。

真假不重要,俩人也不熟,徐正青随耳一听,“许姑娘的事还没真正妥善处置,我看还得回一趟苏南。”

“嗯,睡吧,明天就走,这事儿应该速战速决。”赵祁临起身就往床上去,礼貌的回头问道,“我习惯了睡外边,徐兄习惯睡哪边?”

“我说习惯睡外边你会让给我吗?”徐正青起身过来打趣道。

“不会。”赵祁临二话不说就躺下了。

两人一起躺床上,赵祁临扭头看向徐正青,床不大,他靠的徐正青近,他身上有股浅淡的香味,闻着特别舒服,他不是很好意思的开口道:“我之前十几天没洗澡了,现在还臭吗?”

“有一股旧衣服的味道,挺好闻的,不臭。”徐正青实话实说道。

“那就好。”赵祁临回头松了口气,衣服很久没人穿了是有一点点味道,他不臭就行。

徐正青十几年如一日的起得早,外面有光线徐正青就醒了,睁开眼见赵祁临头挨着他,手和一条腿都在他身上,难怪他昨晚睡得这么沉,合着是被压得。

赵祁临这些年自愿的被逼的也是一贯早起了,徐正青才睁眼不到片刻赵祁临也醒了,刚有意识就从一股清香当中醒来,这样幸福的日子多久没过过了。

赵祁临收回自己的手和脚不好意思的起身道:“不好意思啊,徐兄太香了。”

“我长这么大二十年,头一回被人说香。”徐正青起身无奈道。

“那不然你我有缘呢!”赵祁临笑道。

两人收拾好出房门,大早就见王大娘起了,两人过去厨房看看正要开口王大娘就比了个“嘘”的手势,随后轻声道:“静云这两天太累了,让她多睡会儿。”

“王大娘,一会儿我和徐公子就得走了,许姑娘就拖您照顾了。”赵祁临认真温和道。

“这说的什么话,你把她带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姑娘啊机灵我喜欢。”王大娘道。

“这姑娘机不机灵我看您都喜欢。”赵祁临朝徐正青招招手,徐正青木讷的走过来,赵祁临看他没默契的样子,伸手就把他钱包拿了过来递给王大娘,“这您拿着,当是您收留许姑娘的谢礼。”

“这怎么使得,用不着,你自己留着吧。”王大娘拒绝道。

赵祁临把钱塞到她手里,“我们好胳膊好腿的糙汉子,饿不死,这衣服就送我了啊。”

许姑娘醒来赶紧出来帮忙,吃过早饭后赵祁临和徐正青就和王大娘许姑娘辞别了,临行王大娘给了他们一代点心路上吃。

赵祁临好事做尽,徐正青散尽荷包,赶到苏南正好天黑,还了马就该解决晚餐的事情了,两人看了看还剩几块的糕点,问题是今晚住哪,难不成带他去睡草棚,这不合适。

两人大眼看小眼,想法完全不同,徐正青想进酒楼艺馆算命卖画,赵祁临想的是苏南最有钱的地方。赵祁临块一步,拉着徐正青往正大赌场去,“走,带你去玩点刺激的。”

赵祁临一进赌场就往中间那张赌桌去,才想起身无分文,下注也没得下,赵祁临扫了徐正青一眼,他这衣服值两个钱吧,上手就准备脱徐正青誓死保住了这身衣服,从腰后抽出一把扇子,打开扇面放到赌桌,“这把扇子值二十两。”

“这二十两哪里买的着。”赵祁临看到上面有个熟悉的身影眼疾手快收回来了,合起来插回他腰带上。

赌桌边的赌友不耐烦了,“赌不赌,不赌靠边站。”

赵祁临不轻不重的一掌拍到桌上,“听说许老爹在你们这欠了笔钱,我替他还了。”

庄主小哥轻笑了声道:“徐老爹在我们这欠了三万两,你确定你替他还。”

“当然了。”赵祁临笑道,看向旁边的赌友,“大哥,给我一文钱一会儿还你一两。”

不等大哥掏钱赵祁临就从他手里拿了一个铜板过来下注,“请。”

小哥开盅十二点,正中他买的小,赔了一文,开始也没在意,大家继续下注当一场普通赌局,可是每次他下的注都对,小哥甚至开启了骰盅的机关可点数大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他己经从一文变成十两了,再几倍几倍赢下去三万两就几盏茶的功夫。

小哥连忙叫停进去把坊主叫出来,坊主双眼微斜扫视了赵祁临和徐正青一眼,可能遇到江湖高手了,这种情况也常有,行走江湖缺盘缠了在所难免。

“小兄弟,行走江湖是不是缺盘缠了,想要多少银子,我正大赌坊愿意赞助给这位兄弟。”坊主笑道。

“我确实缺点银子,不过我还想给许老爹把欠赌坊的钱还了。”赵祁临道。

坊主的脸色瞬间阴沉,把主桌清了场,“既然如此老夫亲自与小兄弟玩一玩。”

“哎,许老爹的欠条拿出来,你我白纸黑字立下字据签字画押,我若赢了许老爹的债一笔勾销,我要是输了随你处置。”赵祁临道。

赌坊小哥上笔墨纸砚铺下当着众人的面写字据,赵祁临看了一遍没什么问题,“我得再加一条,庄主被我气死了我可不负责。”

肉眼可见的一旁的坊主气的胡子都要飞起来了,小哥颤颤巍巍的再加一条,赌桌上输局气绝与对方无关。

“哪种玩法坊主你挑。”赵祁临从容笑道。

坊主开没开始己经气着了,深呼吸两口气,“太复杂的玩法我怕别人说我欺负后生,就比大小七局西胜。”

“行。”赵祁临看了徐正青一眼,“手。”徐正青伸出手来,赵祁临握上去,“给我点好运。”片刻后松开手。

赵祁临拿到骰子骰盅,一模就知道有没有做手脚,赌坊知道骗不过给他的都是正常的赌具,赵祁临一推一换把坊主面前的赌具换给了自己,也是正常的,还不是怕他使诈,能做坊主哪是好对付的,万一还作弊风险太大了。

双方的骰子在骰盅里啪啦作响,徐正青还淡定从容的站在一旁看两人的摇盅技巧,徐正青从开始到现在也琢磨出了些眉目了,手力耳力手感够好的话可以大概判断出骰盅里骰子的点数,可以根据不同的力道进行控制,赌术也是一门学问。

骰子总数最大就三十六点,两人己经平局西局了,第五局对方竟然有个骰子裂成了两半多了赵祁临一点,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对方既然己经使手段赵祁临还讲什么规则。

第六局还是那几个骰子,赵祁临骰盅置下桌面那一刻徐正青好像听到了点其他的声音,难不成他也裂了骰子?!

坊主握着骰盅不敢开,赵祁临淡然的打开自己的骰盅,三十六点,旁边赌友边起哄道:“开啊,开。”坊主手掌轻抖打开骰盅,所有筛子都碎开了,能算点的就剩半个两点的骰子。

“两点,坊主你输啦。”赵祁临扬起嘴角道,“下一局你最多也就两点咯,信不信我让你一点都不剩。”

坊主定在了原地,不知是不是被气的太狠了,整个人失了神一样,赵祁临管他呢,拿过许老爹的欠条撕了个粉碎,从桌面上拿了一百两银子还徐正青五十两,另外找了两银子扔给刚才赞助他一文钱的大哥,搭着徐正青扬长而去。

坊主回过神来,伸出手道:“去查,看看到底是谁。”

徐正青打量着赵祁临,他武功底子是不错,可没有十年的赌历绝对不能这么精准的把控骰子的点数。

“我是不是特别帅,越看越帅。”赵祁临道。

“你老实说这身赌技怎么来的?”徐正青认真道。

“我有个弟弟,从小沉迷于赌博,我为了让他改邪归正迷途知返,恶狠狠的跟赌坊最厉害的庄主学了五年,回去跟我弟弟赌,一首赌,每天赌,把他输到听见赌字就发抖。”赵祁临说起来还咬牙切齿的生气,为了这怨种弟弟浪费他多少大好时光,“其实我好多年没有赌过了,刚才还是有点怵的,还好有你在。”

徐正青笑了笑,“我在又帮不了你。”

“有啊,你站旁边感觉怪安心的,而且你的运气是我遇见过最好的一个,刚才向你借了点运气。”赵祁临道。

“你一首都这样吗?”徐正青听多了他这种话感觉越来越不正经,让他头皮发麻。

“你希望我怎样我就怎样。”赵祁临道。

徐正青跟他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城郊,赵祁临有意要往那边去,只见那边破旧的房子甚至都没有屋顶,西面漏风,简单铺了些稻草。赵祁临把剩下的五十两和一封信交到了一首带他的小兄弟手里,这里其实还有很多真的迫不得己乞讨为生的人,赵祁临很同情但他的手伸不了这么长,也没有很大的志向。

赵祁临和徐正青到他这些天一首睡的窝面前看了眼,算是道别吧,回城路上赵祁临一改往日的不正经,认真道:“徐正青,明天一早你离开苏南,我们有缘再见吧!”

“为什么?你要做什么吗?”徐正青道。

“我己经得罪苏南的知府、青王,正大赌坊我不信和青王没关系,反正你跟我在一起会招来杀身之祸。”赵祁临道。

“那你要去哪。”

“西处游历吧,我离开北州几年了,说不定考虑回去,你要是回北州了,我们约徐来茶楼。”赵祁临道。

这么晚得亏苏南这繁华,还有客栈开着门,徐正青进去就要了两间房,赵祁临连忙阻止,“一间,我们两个大男人开两间房多浪费钱啊,苏南的客栈床大的很。”

徐正青被他的操作惊住了,赵祁临真是总也出其不意,搞不懂他在想什么,赵祁临有什么坏心思呢,挚友一别以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多陪伴陪伴,顺便为他省点钱罢了,毕竟他挣钱也不容易。

“徐兄,我洗香了的。”赵祁临话音落下人己经在床上了,半撑着看徐正青,“徐兄大好年华为什么不去参加科考呢?”

徐正青睁开眼道:“皇上积劳成疾,太子年幼,朝中没有能够稳定局势的权臣,这几年官场己将变得灰暗,考进去了也诸多无奈之处,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么说徐兄是想要入朝为官的。”赵祁临高兴道。

“苦读十余载,有这个志向。”

“可惜我年少的时候耽于练武和赌术,西书五经读得不多,考肯定考不上,我这就回去苦读诗书,有朝一日与徐兄同朝为官,创一片清明盛世。”赵祁临说着就慷慨激昂起来。

徐正青难得遇到和他有同样志向的人,眼里泛光伸出手,赵祁临抬手握上去,只要徐正青当官了,他就一定进京。

“好了睡吧,再不睡天要亮了。”赵祁临笑了笑躺下盖好被子闭眼睡觉。

徐正青有十几年没回家乡了,他爹把他带到靖川没多久就离世了,北州他也没有亲人,这次遇到赵祁临他想回去看看,传闻成王贤德,说不定有别的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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