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宋鹤过得提心吊胆,甚至无心追究。
一方面,她不信这么轻易放过她,另一方面,她第一个大挑战终于来了。郑大少回国了!这位纨绔少爷,继承了花天酒地爹的三分浪,又继承了小三上位妈的三分荡,在外面作威作福,是个女的都逃不出他的魔爪。前段时间因为蓄意侵犯一个女大学生,差点进了监狱。当时事情闹很大,郑家花了不少钱才把事情压下去,同时也让郑大少出国避避风头。要不是这样,原主的清白也难以保存至今。不过,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上辈子的这个时候,郑大少如期归国,因为有前科在身,刚回来那段时间家里严禁他出去玩,可把这个大少爷憋坏了,使劲抓着家里的女佣嚯嚯,原主的悲剧便开始了。正如顾渊王所说,抵挡住豪门的花言巧语并非易事,何况郑大少权势加身。原主不过是个不谙世事、在郑家讨生活的女佣,哪里能反抗他的淫威?连逼带哄地,郑大少把原主当成了泄火的丫鬟,想起就招徕临幸,完事则踢到一边。最后,郑大少还嫌弃原主空有一张美丽的脸,性子木讷不讨人喜欢,在床上还不会玩花样。再美的人,像死鱼一般也是倒人胃口。家中解禁后,郑大少也不找原主了。原主受尽其他下人的讥笑和排挤,还怀上了孩子,只能在惊慌无助中,看着自己的肚子慢慢隆起,最后在血流成河的产床上死去。到死,郑大少也没再来看她一眼。那个魂断产床的晚上,他在别的女人床上彻夜快活呢。原主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我决不能重蹈覆辙!宋鹤握紧拳头,暗暗地给自己打气。当务之急是尽量避开郑大少这个色批,毕竟那个坑爹的系统给了自己一份好孕气,要是不小心被郑大少糟蹋,一发即中怀上孩子,自己可就成神助攻了。唉,这个系统太拉胯,送什么不好,送好孕气,这不给我随身绑定了一个炸弹吗?宋鹤觉得自己倒霉极了。更倒霉的是,她竟然得去给郑大少铺床!原主啊,该说你什么好,你干点什么不行,怎么非进了洗衣房呢?天天给人洗床单、铺床单,围着案发现场转,这不送货上门吗?关键是把我也给拖累了!给那个人渣铺床?想得美!正琢磨着怎么逃过一劫的宋鹤,突然看到的身影一闪而过。她的脑瓜子一转,一个绝妙的好主意冒了出来。她兴奋地掏出一把大剪刀,夸嚓咔嚓把床单和被套里面剪几个大洞,又有模有样地叠成好好的豆腐块,“不小心”地又将床品掉在地上,发出惊呼:“呀!”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能揪住宋鹤的毛病大做文章,她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两只三角眼马上就吊起来了,掐着腰哎哎哎地朝宋鹤走过来。“你怎么毛毛躁躁的!一点小事也干不好。这是谁的床单?我看看——妈呀!是大少爷的!天哪,宋鹤!”一个箭步捡起床品,夸张地大呼小叫:“果然什么重要的活都指望不了你!就你这样,还想给大少爷铺床?”看到把床品死死抱在胸口,一副怕被人抢的架势,宋鹤窃笑。这人心比天高,总想着往豪门里钻,得知郑大少回国,她开始蠢蠢欲动,自信自己的魅力足以拿下对方。这不,郑大少刚刚回到家,就在挖空心思制造偶遇了。“我错了,小梅姐姐……”宋鹤皱起小脸,装出不舒服的样子:“我突然肚子好疼,走不动了,要不……”“哎哟,你不舒服怎么不早说呢。”心中大喜,面上仍是一脸嫌弃:“耽误了工作,你负责得起?大少爷马上到家,不得早点给他准备妥妥当当舒舒服服的,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吗?”“你们这些人就是中看不中用,一天天的心思也不知道放在哪里,这么重要的工作,还是得靠谱的人出马。”那可不就是你吗!眼看计谋即将得逞,宋鹤迎头赶上:“当然得是人美心善、聪明能干的小梅姐姐!说不定大少爷现在己经在房里了,急着要休息呢,姐姐,你能不能帮帮忙,赶紧送过去呀?”心里早乐开了花:“哼!我勉为其难帮帮你吧。你可给我记着。”说完,仿佛怕宋鹤反悔,她飞也似地抱着床品跑了。宋鹤也开心地火速撤离主屋,期待一场好戏。那个郑大少,因为自己是私生子,入主郑家并不光彩,因而骨子里还是自卑的,尤其害怕被人看轻。在家里,他事事以太子身份自居,恨不得下人们对他顶礼膜拜。平时下人们若有一点做得不够好,水凉了,茶热了,走过大树底下一片落叶掉在他头上了,他都会大发雷霆,打的打、骂的骂,把人弄得家破人亡也是有的。前段时间他刚吃了教训,被迫躲到国外,好不容易回了家,还遭到禁足,心里肯定很不爽。此时送个破烂床品过去,岂不是虎口拔毛,赤裸裸地挑衅?那可真是——太棒了!宋鹤不由得为自己的聪明机智点个赞,这种一石二鸟、以牙还牙的妙计,也只有自己的聪明小脑瓜能想出来啦。自己可真是转危为机的一把好手呀。就说凡事不能太悲观呢,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就会为你开一扇窗。有志者事竟成,办法总比困难多。柳暗见花明,转角遇到哎——哎我的妈呀!一张松垮垮的大脸占据视野,眼皮耷拉,黑眼圈扩张到脸颊,酒糟鼻上毛孔像山洞,一副严重肾亏的样子,色色的眼神像要透过衣服看清面前人的曼妙肉体。“嗯?你是……宋鹤?”……苍天啊。宋鹤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有点霉运在身上的。越是千方百计想避开,越是避不开。这不,在这左右无处可逃的走廊里,她被郑大少撞了个正着。郑大少一身酒气和脂粉味,果然是个色痞子,刚下飞机就首奔欢场,浪到现在才回家。但是血红的眼睛和呼哧呼哧的喘息,说明他并没有得到满足。他淫邪的小眼睛死死盯着宋鹤,让宋鹤脑海拉起警报。不好!这个场景何其熟悉,不就是原主被侵犯的前奏吗?上辈子,原主也是被醉酒的郑大少拖上床。“小丫头,又水灵了不少。上次我就想把你给办了,可惜被送出国了。正好,今晚就用用你吧!”宋鹤还没回过神来,郑大少己经紧紧钳住她的手腕。任她疯狂拉扯,也无法挣脱。醉酒的人力气比平时更大,郑大少顺势往前一拉,将宋鹤抱了个满怀。“这胸比先前还大了呢?别动,今晚少爷我给你好好揉揉……”“不要!放开我,放开我!救命!救命!”呼救响彻别墅,但无人伸出援手。下人们都知道郑大少的德行,打断他的好事,怕不是要被他当场踹死。于是,郑大少旁若无人地将人半抱半拖,踉踉跄跄往自己的房间走。宋鹤疯狂挣扎,踢打郑大少,但无济于事。“一段时间不见,这小野猫变得带劲了……别急,少爷让你爽个够……”眼看房门越来越近,悲剧的剧本即将打开,她只好把心一横,深呼吸一口后,狠狠地朝眼前的肩膀咬了一大口!“嗷!”惨叫自郑大少口中冲出,宋鹤趁机逃跑。前有郑大少,后有助纣为虐的下人们,旁边是死也不能进去的郑大少的房间,该往哪里逃?奢华的楼梯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此刻,这就是一条通天大道。宋鹤毫不迟疑,也没有时间迟疑,一步并作两步走飞奔上楼,穿过走廊,一头冲进了那个黑白色的房间。一个荒谬而大胆的想法浮现:系统怎么说来着?“成也孩子。败也孩子。”上一世,郑大少因为有了自己的孩子,在家产争夺中力压无法生育的顾渊王。这一世,若是反过来呢?原来如此!孩子对原主来说,是悲剧。但对她宋鹤,却是契机。为顾渊王生下孩子,夺得家产,让郑大少和郑母元气大伤。再通过权柄在握的顾渊王,一举将仇人击溃。快哉!况且……与其被黑眼圈酒糟鼻的郑大少糟蹋,不如,主动献身给有两坨大胸肌的。我就是死,也要选个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