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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宓庭逸是闻着烤肉味醒来的,睫毛眨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背着光印入他的眼帘,稍稍疑惑了一会儿,才想清楚自己的处境,顿时心下有些复杂,自己那时完全是脑袋一片混沌。

可她..竟不怨恨么?

女子听到声音转身望向身后正在起身的人,水眸一片晶亮,他己经昏迷了一天一夜,现在终于醒来,中间她喂他水都喝不进去,昨晚他额头烧得有些烫手,一整夜雍歆不停的辗转于河边与草洞两处,知道后半夜他额头的温度才降下来,见他一首没醒,气息微弱,她还以为...

宓庭逸的身体素质很好,征战沙场这么多年,身上挨的刀伤剑伤无数,一般的恶劣环境都奈何不了他,只是他那天正要去救雍歆的时候被冲过来的石块击中了头顶。

“你...感觉怎么样?...先喝点水。”

“...咳咳,没什么大碍...你.”为什么要救我?借着雍歆的手,掌心撑着地面坐起来,忽而眼前便多了一层阴影。

他看着雍歆手中的东西,刚刚自己闻到的味道就是这个?刚刚醒来的时候他还不觉得,现在肚子空的冒泡。

雍歆被他的目光弄得微微红了脸,别扭的将手里的烤肉塞到他手里,清冷的声音传出,“只有这个,你不想吃就算了。”

说完转身就往火堆走去。

这只兔子还是她废了好大的力弄来的,又没有弓箭之类的利器。至于烤成这个碍眼的样子,也不是她愿意,平日里她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再说了又有谁敢让她做这种事呢?

宓庭逸看着雍歆别扭的表情,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视线转回稍稍观察了一下手里黑乎乎的‘食物’,靠在草堆上,将其放到嘴边张口咬开,只是刚刚撕开一个小口,淡淡的肉香就萦绕在他鼻尖,这香味不浓却很勾人,他也不再顾及,放开了腮帮大口撕咬进嘴,焦糊的表皮下竟是那般细软飘香的嫩肉,让他感觉出乎意料的有些...美味。

雍歆解决她那部分之后,两人便走出了那个地方,搀扶着宓庭逸,她微微沉思着想要进入皇陵必须要那块玉石,皇城那边估计还不知道情况,他们不能光等在那里,护城河的下游离皇城很有些距离,但是只要他们沿着上游走必定能到皇陵后面的出口。

宓庭逸看着她裸露在外的白嫩的小脚,脸上飘起一簇红晕,同时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这段时间雍歆对他的照顾完全看在他眼里,这让他心里最后一丝怀疑也散去,腰间的伤造成的行动不便,使他有些依赖雍歆的细微照顾,淑妃去世得早,他们从小都是教养嬷嬷带大的,可教养嬷嬷从来都是敬畏。

这种细微体贴的关爱,如同是一场大雨落在了一条久年干旱的河流。让他既温暖又期待。

期待这份感情是真诚,纯粹的。

“那边好像有人!”雍歆瞳孔里远方那抹人影渐渐越来越清晰。

“庭逸!...我可找着你了!...草民秦衍参见太后娘娘。”秦衍翻身下马,一袭月白袍,更衬的他肤白若羊脂暖玉,一双魅惑的桃花眼闪着亮光,俊美惑人的面貌一点也不会显得女气,和那种病弱书生有这天壤之别。

宓庭逸留恋的看着那双松开的葱削细指,腰间还残留着些让他贪恋的温暖触感。

秦衍是受宓庭铮之命出来寻找失踪的太后和安亲王,他带着一群人马在皇陵西周查探,发现后方的深坑里有一块玉石...

上次在宴会上离得有些远,秦衍看不清她的仔细面貌,而现在,雍歆虽狼狈不堪却有着一种柔弱的美感,苍白的小脸,泛白的朱唇,那双柔亮的水眸,越看越熟悉的五官...如一道微光越来越接近真相的时候...黑色裙摆下的白皙闯入了他的眼帘。

“咳咳...”宓庭逸看着发小愈加放肆的目光,皱起剑眉出声提醒。

秦衍回神,对雍歆笑得摇曳,在他后面的人马在此时也寻了过来,雍歆的眼神从秦衍赶过来那一刻开始就变回了往常那般清冷,翻身上马和他们一同往皇城方向赶去。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雍歆己从偏门进入了露萧殿,而正殿中央一抹明黄就站在那里盯着她,雍歆被他灼热的视线盯得发麻,纤细的手指轻轻搁在太阳穴处揉了揉,她这身狼狈的形象还要让多少人看到啊!特别是她的绣花鞋还丢了一只,刚刚身上的青紫伤痕在马上更加被擦的疼痛不己,她一首忍着不吭声,回到寝殿还要应付这尊大佛吗...

“皇上请容哀家洗浴一番如何?相信安亲王也需要几日休整,皇上不如去...”雍歆很疲惫说话的语气也比平时不耐了许多,宓庭铮不想再听到那些刺耳的话语,大步一迈走到她身旁拦腰抱起这不知好歹的女人。

他这两天担心成那般是为了什么!就连宓棠如今肯安安心心待在白鹿输书院学习,也都是他费心费神安抚住的,这些日子也够久了,他想清楚了些,对她,他只能耐住心徐徐而图之。

“你干什么!?”雍歆本来回到露萧殿安下来的心,又被这突然的悬空给惊得紧紧环住眼前这个高大男人的脖子。

宓庭铮嘴角勾出一抹喜悦的弧度,第一次见到她在他面前表露真正的情绪。

“你身上有伤不方便,朕己经吩咐人准备好洗浴的水了,朕抱你进去。”宓庭铮的语气轻柔下来安抚住她提起的小心脏。

“这些都是小伤,放哀家下来!”雍歆苍白的俏脸上因惊怒泛起些粉红,在某人眼中煞是诱人,衣裙被划破的伤口触碰到他胸膛上的灼热的温度,身体一阵紧绷,除了先帝,就连她在昨晚迫不得己的时候都没有和一个男人亲密到这种地步。

宓庭铮不顾她的喊叫,眼眸微闪,这两天他们是遇到了什么,看到怀里的小女人如此紧绷的心神,他的胸口都揪成了一团,强健的手臂避过了她身上有些骇人的伤痕,轻柔的走进内殿。

内殿里的浴池里冒着热气,白蒙蒙的水雾萦绕满了整个空间,宓庭铮将她放下后就转身出去,雍歆这才慢慢缓下心神。

水眸流转,看见了屏风一边崭新的服饰,眼眸微闪,顿了一会儿,她就解下腰带,让衣裙滑落,伸出秀美白嫩的小脚试了一下水温,刚刚好。

雍歆穿戴好出了内殿之后发现宓庭铮还坐在那里,手里端着杯茶,看到她就战起身走过来。

看着小女人己经平定下的神色,他有点惋惜,撇了一眼在一旁眼观鼻鼻关心缩着背的一个老太医,“母后,你的伤先让许太医看看。”

雍歆坐下上老太医诊脉,其实她到觉得自己没什么事,主要是宓庭逸他的头顶和腰间似乎伤的很严重,但看到他关切的神色,雍歆也就随他去了。

“启禀皇上,太后,太后娘娘凤体康健,表面上的伤虽是看着有些骇人,但只要涂抹些祛瘀活血生肌的膏药即可,还要注意防水,嗯..微臣在开些调养的方子,和平时需要忌的几点内容。想必太后过不了半个月即可完全康复。”

待到太医走后,宓庭铮凑近视线在雍歆细嫩的手指扫了扫,皱起眉头,他还记得以前在露萧殿留下用膳时,那双白皙无暇如葱削般的手指一度吸引住他的视线,看着它们就想让人抓住细细把玩一番,可如今看着却又好多处细口,破坏了整体的美感,宓庭铮伸手拿出袖子底下的一瓶药。

“母后一定要记得擦药。”...不然朕给你擦也是可以的。宓庭铮这么想着心也跟着热了起来。

雍歆接过瓶子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却不想眼前高大的身躯迈步走进,拉过她的痕迹斑斑的手,又取回瓶子,扯开瓶塞,不顾手间的挣扎,倒出一部分药膏细细涂抹,神色无比认真,似是在做一件很神圣庄严的事情。

其实宓庭铮面上不显,心里却在喟叹着,感受着这无比美妙的触感,柔软温润,手间的动作却轻柔至极,怕伤着了她。

雍歆很是尴尬,男人周身浓烈的龙涎香扑鼻而来,让她有些呼吸困难,手里越是挣扎越是握的紧却又没有伤着她。

在这气氛愈加浓烈的时候,殿外传来素竹的声音,“小主子,您慢点慢点,太后娘娘己经回来了,一切都没事着呢!”

雍歆使劲推开,她是太后,这样成何体统!眼神愈发冰冷。

“母后!”

一声软软濡濡带着些惊喜的叫喊从殿门处传来,宓棠小包子见着雍歆,大眼闪着如炬般的光芒,小小的身体急急忙忙朝她扑过来。

雍歆眼眸在见到宓棠的那一刻眼眸瞬时柔软下来,起身拥住只到她腰间的小不点,下巴轻轻蹭蹭他的发顶,真是有好些天没见着她的糖糖了。

“母后!你的手怎么了?”好疼的样子,糖糖都最怕疼了...

小包子此时一双大眼允满了心疼的泪水,小眉毛都皱到了一起,并且因着跑动额头上冒着些汗珠,两团婴儿肥也粉扑扑的,表示心疼得不要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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