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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西十一年(1613年),建州女真(就是努尔哈赤所在的部落)停止了向明朝廷进贡蜂蜜,后又有女真战备传闻。明辽东抚台(相当于军区司令兼省长)李维翰,心感大事不妙。边地动乱,按理说应第一时间上报朝廷。但是李维翰手中无确凿的证据,不敢贸然通报军情。为了探明女真部落的真实动向,李抚台想了一个办法,他选了一个人,以查问朝贡中断的名义,前往女真部打探情况。

历史只是记住了这个人的名字,他叫萧子玉,是辽阳城驻军中的一名小吏。

领导提拔你,总是有原因的,这个道理古今皆然。这个萧子玉,历史虽然只留下了他的名字,但是这个人不简单。

接到这个差事后,他给自己要了一套都督的仪仗,一路东行,威仪十足,去见努尔哈赤。

到了努尔哈赤的地盘,老努不仅没有布置欢迎仪式,他本人都没亲自到场。萧都督很是生气,呵斥道:我是代天巡狩,你们如此怠慢,活腻了吗 ?说完扭头就回,边走边说:我现在要去向朝廷禀告,该治谁的罪就治谁的罪 !

手下把这话迅速禀报给努尔哈赤,老努一听也是慌了,本来想给新来的都督一个下马威,没想到人家不吃这一套。人不能让他走,因为这个时候的老努翅膀还是不够硬,硬刚明朝,还是有点吃力。老努也是高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一套操作,搞起来也是行云流水。他迅速骑上马,带着手下朝萧都督走的方向狂追起来。

实际上,萧都督给老努表演的时间并不多,因为他的“马”也是走两步,歇两步,慢的很!老努转眼就追上了萧都督,只是远远看见了队伍的屁股,老努就扯着嗓子喊上了:“萧大人留步!萧大人留步!” 老萧一听背后有人喊自己,顿时精神振作,只见他胸一挺,狠狠蹬了蹬马肚子,头也不回的往前去,似乎没听见有人喊他。

朝廷里的马虽金贵,但是养尊处优惯了,难免有点肥膘,多少有点不举,老萧的坐骑雄壮了几步远的距离,就又慢了下来。这马也是混编制的,整天在体制内,它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装几下就行了,领导不想一首快下去。加上刚才加速跑了几步,多少有点喘,索性就慢下来。

老努追上萧都督后,老远就下马,一路小跑到萧都督马前,执住马辔(pei:马的缰绳),气喘吁吁的说:“萧都督,您这是干嘛 !天大的误会下,底下人不会办事。我昨天夜里就在路旁恭候您大驾了,不信你问问他们。” 老努转头看了看旁边的随从,随从们也是戏精,立即附和道:“是呀!是呀!萧大人!我们主人昨天夜里就在路旁跪迎您了。这不一夜受凉,早晨您到的那会儿,肚子闹腾的最厉害,再加上想着能见到您的天威,又一激动,实在是难以把持住。”

老萧心想,差不多就行了,领导让我来打探情况,我这么走了,没法交差呀。于是,老萧停住马,转脸笑道:“啊呀....是这样啊,努指挥使!(努尔哈赤时任明建州左卫指挥使),真是误会呀,我想你们也不会怠慢朝廷来使呀 !” 老努堆笑道:“都督说的是,我们是明朝最忠实的子民,您能来,那真是我们部落的无上荣光 !”

晚上,努尔哈赤穿上最盛大的着装和手下官吏为老萧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酒过三巡,饭过五味,老努向老萧表态,自己和女真部会永远忠于明朝 !宴毕,不忘安排了十几名漂亮的女真部姑娘伺候萧都督更衣。老萧也没拒绝,因为奉献处女,是女真部的习俗。这个习俗不是自然养成的,是蒙古和明朝以前对女真部的欺压形成的惯例,尤其是元朝时,元朝官吏去女真部巡查,可以随意睡任何一个他们看上的女人,老幼不分,婚嫁不分。所以,知道为什么女真部会灭蒙古,灭明朝了吧 ?

老萧在女真部待了几天,毕竟皇命在身,需要西处看看,查清楚今年没上贡蜂蜜的原因。老努自然是陪同,所到之处,皆是萧条凄凉之景。部落民众面露饥色,符合老努说的近年灾荒,急需朝廷接济 !

老萧表示,他回去后会请示朝廷,拨款赈济灾民。老萧回去了,不过没向朝廷报道,而是向李抚台报告了这次巡视的情况。

老萧是这么说的,女真部部落林立,虽然吃的不好,但是人口数量很多,青壮年居多。老人小孩皆习狩猎,昼夜不息。努尔哈赤很得民心,威望很高。女真部用牲畜跟内地换了很多铁器,不知做何用。兵士操练很勤奋,不得不防。

【后记】:文章写到这里,我真的对这位名叫萧子玉的边关小吏很感兴趣。要是真有时光穿梭机,真想拿上一瓶茅台,整只烧鸡,弄碟花生米,和他席地而坐,把酒聊天。看看他长什么样子,是俊是丑,身高几何,老家哪里,为何参军。要是他能跟我讲讲他成长中的趣事,那就再好不过了。要是能带我去他老家看看,看看他生长的村庄,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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