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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我居然没死!”

李闲猛地坐直了身子,随着“砰”地一道声响,脑袋顿感一阵晕眩。

“嘶····”

他急忙伸出手往下一摸,东西还在,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这才注意对面一位长发灰杉的老者也正捂着额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老者张了张嘴,惊奇中带着些尴尬道:“怪哉,老夫方才明明看你没了脉象···”

“脉象?”李闲有些纳闷。

他记得自己刚刚在晨跑的途中被一块失修掉落的广告牌砸倒,昏迷前,一块巨大的玻璃碎片从天而降,眼看就要直插男人最痛的地方。

闭眼前他就在想,这要没了下边,自己还不如彻底死了算了!

看来是有人帮自己叫了救护车,送到了医院。

可是这医院的医生奇怪的很,不穿白大褂,反倒是穿着一身灰色长衫,还留着长发,更像是搞艺术的,就连技术都这么复古。

李闲揉了揉额头问道:“现在急救都用上中医科了吗?”

“肿易稞?”

老者嘴巴微张有些讶异,摇摇头道:“老夫行医多年,倒是从未听说过这味药。”

李闲懵逼了,难怪现在有那么多医闹事件,居然还有这么不专业的医生!

罢了罢了,虽然现在全身上下到处都疼,但至少还活着。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翠绿裙子的小姑娘快步跑到床前,双手抚在胸前雀跃道:“太好了,姑爷没死!”

李闲怔道:“什么姑爷?”

“姑爷你忘了?”小姑娘轻轻拍了拍一马平川的胸脯,松了一口气道:“李公子抢到了绣球,那就是萧府的姑爷了,刚才大夫说姑爷没了脉象,秀儿还以为姑爷死了呢。”

李闲随着这姑娘的视线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手里攥着一个红绸编成的团球儿,团球上沾了些泥尘,因为用力过猛,都已捏地变形了。

见李闲出神,自称秀儿的小姑娘奇怪道:“姑爷难道真不记得了?”

随着秀儿的问题,无数陌生的画面在李闲的脑海中闪回。

傻子李闲、萧府招亲、天降绣球、成为赘婿···

“这是····”

李闲嘴角抽了抽,四周扫了一眼,古色古象的房间里站着一群古装扮相的男男女女。

不会真这么走运吧···

吞了口唾沫,李闲试探问道:“现在是哪一年?”

这话一出,床前的小姑娘和郎中十分默契地扭头对视。

随后两人仿佛是达成了什么共识,只见郎中用手指戳了戳脑袋,又对着小姑娘轻轻摇了摇头。

小姑娘见状叹了一口气,垂下眉撅起嘴,很是哀伤。

虽然疑似穿越,但是郎中这套手法无论哪个时代都是能轻易理解的,李闲怒道:“老头儿,无凭无据别乱指啊你!”

“姑爷姑爷····”

秀儿连忙上前拍了拍李闲的后背,温声安抚道:“今年是秦历光武十九年呀,忘了也不打紧,这种事也不是谁都记得的呢。”

中奖了,真是穿越!

可是秦朝哪有光武这个年号?还是个陌生的世界!

李闲丝毫不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毕竟身上哪哪都疼,他只能接受现实,梳理起脑海里的记忆。

身体的原主与他同名,从小聪明伶俐,私塾的先生都对他称赞有加,但好景不长,一场爆发的瘟疫让李闲高烧不退,虽然最终侥幸捡回一条命,脑子却烧坏了。

从此李闲字写不好,书读不进,不仅科举名落孙山,甚至连话都说不利索了,邻里对他的称呼也从小神童变成了大傻子,那些同龄人甚至嘲笑他要打一辈子光棍。

然而就在今天,大傻子跑去萧家招亲的现场,运气好的仿佛是跟上帝拜了把子,居然真让他抢到了绣球。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能娶到媳妇,大傻子爆发了小宇宙,任凭十多人殴抢,硬是用身体护住了绣球。

可惜被抬到萧府时,大傻子被打的只剩一口气,不久前郎中刚刚确认他没了脉象,断绝生机。

不过大傻子走了,小倒霉蛋马上就无缝衔接了。

“坑爹啊!”

李闲心里哀叹,造化弄人,这辈子…不对,上辈子算是白奋斗了。

只是刚来就给分配了个媳妇,看这家庭环境好像还是个富婆,难道是传说中的新手礼包?

“快来快来!卢公子上门了!”

不知是谁在房外喊了一声,那声音像是有魔力似的,房里的人儿瞬间一哄而散,就连那郎中也急忙收拾起药箱,像是要去看什么好戏。

刚才还一口一个姑爷,一个卢公子就让你们叛变了?

李闲叫住郎中问道:“卢公子又是谁?”

“自然是卢俊生卢公子,与令妻青梅竹马,风度翩翩,英俊潇洒,可是一位难见佳公子。”郎中答了一句,随后背起药箱,既怜悯又羡慕地望了一眼李闲。

“原本萧卢两家门当户对,真是傻人有傻福,居然被你截了胡···”

“你再骂!别跑!”李闲气急,光还不过瘾,这老头居然又明说一遍!

可那郎中无意搭理萧家的便宜姑爷,话音未落就一溜烟出了门去。

李闲有伤在身追之不及,只能尝试在脑海里找找关于卢俊生的记忆。

卢俊生的名字李闲只听邻里说起过,在他们口中这位安平县卢家的少主人家富人帅还有才情,是位多才多亿的理想郎君。

而这位理想郎君,之前正疯狂追求萧家的大小姐。

可是萧大小姐的绣球已经到了他手里,卢俊生还上门来做什么?

难道来抢老子媳妇?

萧府正厅。

“青颜的亲事已经定了,卢公子还是请回吧。”一名面相中正,体态显福的中年人合上手里的茶盏,垂目说道。

在他对面坐着一位长相英俊的青年,仿佛似没看到萧正送客的举动,笑道:“萧伯伯若是觉得卢家诚意不够,还可以再谈。”

正厅里气氛低沉,厅外可是热闹,萧府的下人们或是假装经过,又或是躲在门后,小心翼翼地偷听着厅内的对话,这可是萧家的大事,关乎着他们这些下人的未来。

“那个很嚣张的就是卢公子?”

“呀!”正伏在门后认真偷听的秀儿被身后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刚呼出声又赶忙捂住了嘴。

小丫鬟羞恼地回头一看,发现身后竟是脸色有些苍白的姑爷,连忙伸手扶住他道:“姑爷你怎么出来了,快些回去躺着呀!”

李闲又不是真傻,看大家的态度,就知道有人来抢亲了。

他摆了摆手,向着正厅方向颔首道:“那是卢俊生?”

“是呀。”秀儿点点小脑袋道:“他就是那个大坏蛋,逼地小姐不得不抛绣球选亲!”

李闲仔细瞧了一眼,皱起了眉。

两人原本并无交集,但大傻子的记忆中却有这张脸。

之前大傻子抢到绣球时,这个卢俊生就站在不远处,眼神望着他,嘴里还和身边人说着话。

然后,大傻子就被那些人围殴了。

只是那时候大傻子还不知道这张脸属于卢俊生这个名字。

这何止是情敌,这是生死仇敌啊!

你说你一个巨富二代,抢绣球,当赘婿,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

见卢俊生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厅里的萧正脸色有些不好看。

他作为长辈合盏送客,但凡卢俊生敬他三分,都不该再留。

卢俊生似未察觉萧正的脸色,轻笑道:“萧伯伯,我却听说那抢到绣球之人不仅愚钝,其父也不过只是码头上的漕夫,毫无背景可言,这样的人物怎能配得上轻颜呢?”

萧正板着脸道:“这是上天抉择的姻缘,即便门不当户不对,萧家也不会反悔。”

卢俊生笑道:“上天抉择?无论怎么看那就是一个蠢材而已,难道上天会为青颜挑选一个蠢材做夫婿?”

萧正顿时脸色一黑,手掌按上了桌面:“他已是我萧家的女婿,卢公子说话还是客气些为好!”

卢俊生笑容和煦,捧起茶杯不紧不慢道:“萧伯伯不要怪我说话难听,世上只道才子佳人成双对,岂有废物配佳人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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