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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睨了一眼台下之人。

「轮到和娼女抢男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公主终于忍不住了,冲上了高台,砸了这明月楼地招牌,骂了这明月楼的个个娼女。

可是一个明月楼砸了,会有风月楼,会有满月楼。

一个娼女没了,会有很多个娼女。

我笑的几乎颤抖。

「你本是公主,你瞧不起娼女,可你本是娼女之女。」

「你们只知娼女无知,知娼女无良,可孰人无错,错的是这世道!是这王权至上俯视他人的王宫贵胄!」

我忽然觉得可笑,原来那凤仪万千的皇家公主生了气,脸色竟也是那样可怖的。

原来公主也缺爱,公主也怕别人不爱她啊。

那当这公主也没意思吧。

本以为这第二天明月楼就会溺于这盛世繁华,从今便再也没有。

可第二天明月落下,迅日再升起之时,这皇宫之内便又娶亲了。

昨日在明月楼承欢于万人之下的人,成了如今堂堂的贵妃。

4

李冰裳这一生,虽是风雨飘摇,可终是到了头。

如今早已风华不再,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今早,这贵妃的娇撵洋洋洒洒便抬入了这宫中,听闻啊,还是从正门进来的呢?」

「正门进来,可是贵妃终不是皇后,如果从正门进来怕是不妥吧。」

不远处,几个丫头正七七八八的议论着。

「小心头掉了,听闻这娘娘可是个不好惹的。」

「还有人说这公主还与娘娘有过节,公主现在还在大殿中跪着呢。」

我就那样听着,听了一路也没什么不妥。

有人说我蛮横无理,有人说我娇纵霸道,有人对我不满,有人对我心生怨怼,就和从前一样。

但唯一不同的便是,如今这皇宫,再也没有人敢称这贵妃一句***。

娼女出身便如何,权势滔天便够了。

今早,我便拜访了那永寿宫。

那皇后一句一个姐姐,倒是没了那往日之姿。

门吱呀一声开了。

我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道。

「公主,孩子都三个月了,跪上一刻钟便罢了,要是这孩子跪掉了,皇上还是不肯见您,恐怕是砸了钟也丢了庙。」

「你不会有好日子的,你咎由自取。」

「您是前朝公主吧,没有好日子的是您,如今这皇上像是爱我爱的很呢。」

「如今这皇家风云,皇帝轮流坐,今朝你,明朝我。」

我冷嗤了一声,语气中仍是不屑。

我就那样看着公主,看着她脸上的不屑慢慢地变成了惊恐,才觉着好像这皇家就是那回事。

「你如今还得称我一句贵妃娘娘,如果按辈分来讲,我许是你半个庶母。」

人人虽不说,可暗地里便少不了几番议论。

今早上朝,***之人的折子厚的看不见底。

阮南风有一个杀一个,这朝堂之上凡是说了李冰裳一句不是的人,就随随便便贯了个罪名,发配了边疆。

如今这李冰裳,是皇帝陛下生不可触的逆鳞。

谁碰了,便都是九死一生。

于是那年六月,京都飘雪,冤死者枉死者无数。

前朝清臣倒于清廉之下,善良之人自食恶果。

一阵风吹过,满院桃花落。

丫儿顺着她的目光看,问「娘娘喜欢桃花?」

我沉默了半晌。

才说「我不喜欢桃花,我喜欢梅花。」

桃花柔,随风而逝。

是为馨香不假,可这香传不到多远便随风散了。

语尽,风急,满地桃花落,遍地尽是樱红。

梅生于寒,长于寒,不惧寒。

5

早朝过后,假山之下。

慕子胥满脸不可置信:「你为何要这样做,皇室这条路是死路,你可知?」

我抬手折了一枝梅花。

眸光闪了闪。

「还请将军注意,与后宫私通,乃是死罪。」

「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说过你不慕权贵,不坠青云,你是有苦衷的,对不对。」

在那一刻,慕子胥应是做了很大的勇气吧。

「你跟我走,从今以后,天涯海角,我带你闯,之前是我年少轻狂,如今我知错了,你和我走好不好?」

可如今的李冰裳,不是当日随风飘扬的蒲柳。

也不是屈膝于他人之下,那样任人宰割的羔羊。

我是如今这皇宫受尽皇宠的贵妃娘娘。

「公子,请回。」

看着慕子胥离开的背影,我忽然想到。

当然火光滔天之时,慕子胥或许也是这样离开,不痛不痒,云淡风轻。

我又做梦了。

梦中侯府被滔天大火淹没,慕子胥站在火光之外,注视这一切,冰冷的目光熄灭了我心中一切的爱慕,却熄灭不了那年的熊熊火焰。

当年爹一心一意为民,可是那年的大火就烧了整整***,火光尽头,是爹爹的尸骨未寒。

可彼时,京中歌舞升平。

梦醒之时,我早已泪流满面。

「皇上,我梦到有臣子恨我,说我是妖孽。」

阮南风将我拥入怀中,软声细语。

「是朕的错,朕从明天开始就不杀他们了。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朕补偿你。」

阮南风一次一次吻干我的泪,恨不得下一秒将他的温柔一点一点的揉碎,一下一下的喂给我。

他说他看不得我哭,看着我哭就会钻心的疼。

他说,这爱来的汹涌,他也找不尽源头,可就是这样,也再难释怀。

也应了那句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情深。

可人人痛于棘首的李冰裳没要宫殿,也没要那数不尽的财宝,只是要了几亩耕地。

「皇上,贵妃要的是耕地啊,你可得当心。」

「这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便是这个道理。」

「皇上,三思啊。」

众大臣里里外外跪了一地,阮南风却也是未曾犹豫一点。

「朕的女人,要什么便有什么,若是他喜欢,朕给不了,那朕这皇上也是白当了。」

「何况她要的只是耕地,又不是这天下。」

只言片语便退了众臣。

皇室的作风当真也是一样的。

那年,如今的太后也是那一句话,便将整个李府挫骨扬灰。

我眸光闪了闪,落在了远处凌霜***的梅。

他说的对,我确实不要这天下。

因为,我要的,不止是这天下。

6

公主死了。

听说死的时候,脸上早就微微生出了皱纹。

可她今天才刚刚18,本是妙龄之时,却独独托付错了人。

好像是难产死的,宫中传的沸沸扬扬,说阮南衣死于难产,昏迷前一秒,还在抓着慕子胥的手,说保小。

于是毫无悬念,慕子胥当真就保了小。

于是那凤仪万千的公主再也睁不开眼,也再骂不出我一声***,

丫儿不解:“娘娘,公主一向不喜您,您为什么哭了?”

可我哭的不是公主。

是这里里外外公主府里将要陪葬的宫人。

可那公主拼了命都要生下的孩子,终是错付了。

公主葬礼当天,慕子胥就找到了我。

「冰裳,她死了,你跟我走吧。」

「我一生爱你入骨,我爱你爱的不能自已,也再忘不掉你,你不知你走了我有多难受。」

后来的话没听清,我只觉得讽刺。

你那一句丧家之狗我想了这么多天,结果你只轻飘飘一句你爱我,就想一笔勾销了?

休想。

我摇了摇头,转身跑向了假山之后阮南风:「南风,我……」

早在刚刚,阮南风就已经默默地注视这一切。

我一语未尽,就瘫软在了阮南风怀中,再抬头,脸上尽是密密麻麻的泪。

私通后宫乃是死罪啊,阮南风又怎么忍心怀疑他的爱妃呢。

于是隔天,便处了慕子胥死罪。

监狱里常年不见天日,阴暗湿冷,阴森可怖。

若是平常人去了,恐怕也应是九死一生了。

「为什么?为什么?」

眼前的慕子胥浑身上上下下尽是鞭伤,泛着丝丝落落的血迹,甚是骇人。

「为什么?」

我冷笑着一声。

「当年李家的事情,你的手笔不小。」

「你说我是丧家之犬,可我的家,是你,是你亲身帮着别人推倒的。」

「你想起来了?可我明明找人,找人把你的记忆抹除了。」

慕子胥的眼里满是惊恐。

他不明白明明天衣无缝的事情,怎么会突然让人知晓。

但苍天好轮回。

错,人人都要担。

谁,又能生生逃掉。

当晚,监狱意外走水,滔天的火光将监狱覆盖。

慕子胥死在了火光尽头。

7

时间踏入十二月,饶是这京城常年燥热,如今也增了些许凉意。

我挽了挽衣袖,唇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幅度。

「娘娘,您如今这身子调养的好,怎么就生不出一个娃来。」

「姬妃说笑了,就是如今边疆战事匆忙,皇上忙的更是分不开身,哪有功夫搭理你我,我们呀,就当是这贤内助,能帮一点是一点。」

「如今这皇宫安静祥和,就当是帮了皇上了。」

我看着姬妃慢慢离开,才福着身子往院中走。

丫儿道:“这梅花如今开的好看,修剪修剪倒也可以插在瓶中。”

「不必了,本宫却就喜欢它们这副样子,长得甚是旺呢。」

「闲暇时候,就看着这梅,心里倒也是舒畅呢。」

丫儿点头,「娘娘,我们今天不去太后宫中么?太后召见您。」

「今天月亮真圆。」

「娘娘,你说什么?月亮?可是如今是白天,哪来的月亮。」

「会有的。」

丫儿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太后长年***病榻,如今更是苟延残喘,身子早已一天不如一天。

见我来了,太后长叹了一口气。

「那时之事,是我的错,可是欺君之罪乃是死罪,你的母家早都身亡。」

「你为什么就抓着不放呢,李冰裳。」

我嫣然一笑,轻轻地吹着手中的茶,荡开袅袅余香。

「太后,欺君之罪是死罪不假,可我未曾欺君。」

「更不曾想过欺君,太后的错,莫要强加于他人。」

「您如此,非人人如此。」

可是就连太后也没想到。

自那一天后,***日陪着她,陪着她赏花,陪着她用膳。

甚至还特意从西域讨来了最好的茯苓霜。

太后摸着自己的脸颊,脸上的褶子笑的更是开了花。

「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哀家之前还真是错怪你了。」

说着她又叹了口气。

「我还以为你会因为之前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如今,哀家也放心了。」

可是她不知道啊,西域的面霜未必是好面霜。

暴风雨前的宁静往往最危险。

温柔刀,也可以刀刀致命。

而发生过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忘掉。

纵使忘的掉,又怎样呢,人是会有疤痕的。

8

满宫中近些天都沾满了喜气,人人喜气洋洋。

阮南风紧紧地握住我的手,笑的像个孩子。

「冰裳,朕的孩子,朕有孩子了。」

「宝宝踢朕了,他真的踢朕了,朕感觉到了。」

「赏,给朕狠狠地赏。」

那些天里,我的宫人都让阮南风来来***赏了个遍。

我说粥好喝,他就赏厨子。

我说衣服好看,他就赏裁缝。

我嘴一撇,望着眼前的人,假装生气。

「你怎么就赏他们,不赏我,明明有宝宝的是臣妾。」

「看来,皇上有了宝宝,便不要臣妾了。」

我假装扭过头去,结果又被阮南风给哄的开心。

「赏,赏我爱妃黄金万两,要从这里一直排到朕的寝殿。」

说着,他又用手轻轻刮了下我的鼻尖,轻嗔:

「傻样。」

我道:「我就说吧,有了宝宝,皇上都嫌臣妾傻了。」

他眸光轻闪,声音低沉:「那你要朕怎样?嗯?」

「这样?」

我抬头,撞进了他那双暗藏深意的眼眸中。

「南风,我……」

一语未尽。

阮南风居高临下的俯视我,大手扣住我的脸颊,微微低头。

温热而***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喷洒下来。

「有宝宝,不行。」我气喘吁吁,双颊绯红。

明明是在嗔怪他,可那语气无论如何都硬不起来,更像是在撒娇。

阮南风迟疑了一刻,便又复吻了下来。

滚烫的气息喷洒在脖领,男人俊美的脸庞瞬间扩大,我顿时浑身酥麻,像被电了一样,将头别了过去。

可阮南风不从,下一秒,便将我拥入怀中。

「你又这样,嗯~」

她说让他放过她。

可是他还有什么能力放过她呢,他看着她眼角的泪水,楚楚动人,让人不禁……

他好想将她狠狠地***,再也不放开。

他一看到她这个样子。

他就想起,那年在明月楼的那***。

她似受惊了的小白兔一样,却还在拼命地配合着他。

半晌,耳边传来阮南风低沉嗓音。

「太医说,胎稳了。」

我终于被折磨地要哭了出来。「南风,轻点……」

直到我受不住了,他才轻轻地放开我。他更是隐忍地红了眼,额头大颗大颗的汗往下砸。

最后的意识抽离之时,阮南风才在耳边说了一句。

「冰裳,我爱你。」

这一晚,阮南风睡的很熟很熟。

而香炉中的香,正慢慢地弥漫整个房间。

9

就在朝阳再次升起,将整个皇宫笼罩之时,宫里就又出大事了。

「太医,宣太医,快宣太医。」

阮南风看着眼前昏迷的李冰裳,看着床榻上的鲜血。

那个顶天立地,从来都是雷厉风行的皇上,终于慌了。

他跪在地上,再没了往日之姿。

太医里里外外跪了一地,「皇上,恕臣***,娘娘她恐怕凶多吉少啊。」

「皇上,万万节哀啊。…」

我醒来时,阮南风的眼中满是猩红。

他拼了命地亲吻我的手,又亲吻我的脸。

太医一遍一遍的换了很多盆水,我看着那一盆一盆鲜红的血水,露出了一抹虚弱的笑。

「皇上,臣妾有点困了。」

「臣妾可能陪不了你了。」

「我是皇上,朕不让你死,你就死不了,我是皇上。」

可是皇上就能拯救一切么?

好像是这样?

阮南风眼中的光逐渐暗淡,他想不到为什么,为什么会那样?

明明太医说了没有事的。

为什么?他的孩子,他和冰裳的孩子就那么没了。

而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阮南风自责,他怪他自己,若不是他,怎么会呢?

我看着他脸颊上血红的手掌印,试图阻止。

「皇上,不怪你,怪臣妾。」

「怪我,怪朕。」

于是,那个万人之上的皇上,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阮南风,将自己的脸都扇肿了,也没停手。

而与此同时,太后的宫中也乱了。

太后看着溃烂的脸,顿时没了理智。

「快给哀家宣太医,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会这样?」

可是,哪里会有太医呢?

很快就有宫人回:「贵妃娘娘小产,危在旦夕,太医都在娘娘那。」

惊恐一步一步的爬上了太后的脸颊,她也没等来一个太医。

那一刻,她应该也尝到了无力的滋味了,就像我亲眼看到爹爹被处死那样,无论如何都没有一点力气阻止。

那年的我,在冰冷的夜中哭干了泪水。

今夕的太后,也是如此。

10

这些天来,我都过的异常惬意。

姬妃来宫中的时候,还带了不少东西,说是他哥哥西域带回来的。

我命了丫头收了东西「妹妹,今个怎么忙着来我这?」

「姐姐。」

我眸光闪了闪,潜退了众多丫头。

「姐姐,你若这样做,就是赌,赌输了可就是再回不了头了。」

桂花糕的香甜在舌尖慢慢的化开,我才咂了咂嘴。

「姬妃妹妹,如今我已经回不了头了,毒就在皇上每日的药中。」

从开始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我也没有想过回头。

纵使前方道路千万条,我也只想走这一条。

寄人篱下的生活,我李冰裳,永不过。

阮南风满脸不可置信,再听完侍从的话时,他才重重地从椅子上跌了下来。

「不可能,爱妃他不可能骗我。」

「皇上,可是这是真的。」

我任由着人狠狠地掐住,窒息感不停地从咽喉处开始蔓延。

「皇上……」

「你为什么要害朕,为什么要这样做。」

阮南风静静地听着,他想听她解释。

想听她说她爱他,想听她说一句。

哪怕只一句。

只要她说侍卫话是假的,他就会毫不犹豫的相信她。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可是我没有。

我不想。

我笑的妖孽,句句真诚。

「皇上杀了我,臣妾的命就是皇上的。」

可是阮南风终是不忍心。

终于,一个***从皇殿中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皇上,没毒,贵妃娘娘没下毒。」

话音未落,一只大手将我狠狠地拥入怀中,我再抬头时,竟发现阮南风脸上满是惊恐。

「朕怕,朕好怕你不爱朕。」

我就那样任由他抱着。

半晌,才慢慢地将手抬起,放在了他的背上。

他的体温隔着衣服,蔓延。

悄无声息将我的心点燃,我像打翻了无味瓶,迟疑了,但也只有一瞬。

我的身上背着的,是满门的血海深仇。

是这天下百姓,人人都想要的公道。

那毒,也根本不在汤里。

那毒,是我。

11

西域一直有种流传至今的蛊,名情蛊。

双方有情,即可种蛊。

蛊一旦种下,便生生世世不可破除,生死相存,永世不离。

是夜,阮南风躺在皇塌之上,轻轻地将我揽入怀中。

我眸光一闪:「你那么爱我,不如这皇位也借我坐坐?」

果然,如我所料。

那个口口声声爱我的人终是食言了。

阮南风眉心一动,神色慌张。

「你要干什么?弑君可是死罪。」

我嗤笑了一声,手上的刀子狠狠划过自己的手臂。

血一滴一滴的打在地板上,阮南风也捂着手臂,痛的说不出话来。

「巧了,臣妾不怕死。」

他眉心一挑。

「你为什么这样做,我那么爱你。」

「为什么,因为你爹杀了我全家。」

「我们的身上是血海深仇。」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你。」

「你也不配得到我的喜欢。」

真可笑啊,这如今王宫贵胄的喜欢,真的沉重。

阮南风终于忍不住了,喊了声:「来人。」

可是四周没有任何响动。

哪里还会有人呢。

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人早就都是我的了。

「人呢,都人呢。」阮南风终于抓狂了。

半晌,门外才冲进来一些侍卫。

可是却没有人帮他。

他拼了命的怒吼。

我嫣然一笑。「皇上,不如你猜猜我为什么要土地,又把那些土地给了谁?又把那些珠宝给了谁。」

「我给了这些日日立功却被埋没的忠臣,给了这四方天空外饥饿的百姓。」

「这天下,本就是黎民百姓的。」

「还有,那个孩子是我亲手杀的,有问题的是房中的香。」

说罢,我将刀刃一把刺入了他的胸口。

下一秒,阮南风便没了呼吸。

永庆元年正月十七,皇帝薨。

我看着沉睡的阮南风,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笑,倒在了血泊中央。

「父亲,母亲,女儿给你们***了。」

皇宫城外,明月高挂,处处尽是皎洁。

三年后,皇宫城外,尽是那句未完的童谣。

梅花美,梅花韧,梅花不谢梅花俏。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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