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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将我骗上婚姻审判节目。

节目上他突然变卦,编排我毫无母性,精神控制,发疯家暴。

他以为这样他就能得到一百万的审判奖金,等待着我痛哭流涕地向他忏悔。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是母系审判节目。

被审判揭露罪行的将会是他,而能到奖金的,只能是身为母系的我。

1.

“晓岚,这个审判节目的奖金可有一百万!”

周良渚紧紧拉着我的手,面色兴奋涨红。

一百万?什么节目的奖金能有一百万?

我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一百万?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类的节目,我不去。

“怎么会!我可打听过了,这个就是审判夫妻婚姻矛盾的节目。

“我已经托人报了名,老婆,你放心,咱俩就是演个戏上去吵几句,就能到手一百万!”

周良渚神色狂热,抓着我的手越来越用力,疼得我只得挣开他的手。

“他们节目刚开始做,下了血本,晚了可捡不到这便宜!”

周良渚见我不说话,继续鼓动我说:“就装模作样地吵几句嘴,奖金可是一百万!再说了,就算最后拿不到,我们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我犹豫片刻,觉得他的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去看看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我于是答应下来。

周良渚一见我答应,激动地一口亲在我的手上。

“老婆英明!你就是我的贤内助!”

“老婆,你放心,咱们到时候在台上说的都不作数,一切都是为了那一百万!”

“走走走,咱们现在就去录制节目!”

我透过反光的玻璃看着自己,油头油脸的,发黄T恤和松垮牛仔裤。

“要不改天吧,毕竟是上节目,我得提前收拾收拾自己。

周良渚看着我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嫌弃。

但是又很快笑道:

“就这样才真实,有节目效果嘛!再说了,老婆你不用收拾在我眼里也和天仙一样美!”

想起几天前见过的人,我心下有了打算,就这么被他哄骗着出了门。

2.

周良渚火急火燎那一百万,猛踩油门,不一会儿就到了地方。

进了后台,几个工作人员将我们围住,打量刺探的目光扎得我极不舒服。

“赵晓岚和周良渚是吧?签完字在这等着,一会有人引导你们上台。

周良渚心急,抓起笔就要抢先签下,工作人员一把拍掉他的手,没好气道:

“喊你们家管事的签,你说了算个屁!”

周良渚的脸有点绿了,“我们家怎么就不能我说了算了?”

几个女工作人员听了这话,微妙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小男人嘛,就爱挣这点面子!”

“哟,说几句还翻起脸来了,我们大女人说话就是这样的。
你还斤斤计较起来了,你们小男人心眼儿就是小!”

这些话平日里是周良渚的口头禅,他估计怎么也想不到,他也有被这些话气得摔笔的一天。

周良渚咽不下这口气,怒斥道:“妈的,你们对节目嘉宾就这个态度?你们这种德行的女人以后谁还敢娶?”

工作人员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夸张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大家听听他说的什么?老娘这样的好女人,有的是男人入赘!”

“爸了个根的,节目你能上上,不能上滚!”

周良渚神色绿了又青,青了又白,还是为了一百万又忍气吞声。

场面一时僵持下来。

我签完字出来打圆场,工作人员冷哼了声给我们带路,我隐约听到身后有女人嘀咕着:

“看到她媳夫没?小男人家家的,心眼又小又泼辣,家里矛盾肯定都是他闹的!”

“就是,你看那男的打扮得草枝招展的,喉结罩都不带,准是来节目里钓女人的!这种小男人的心思,老娘见得多了!”

长长的暗道走廊尽头是亮光。

周良渚粗暴地把我推开,抢在我的前头,道:

“等会儿你别多嘴,听到没有!”

他理了理三七分的发型,又磨平西装上的皱,高昂起头神色骄矜地走了出去。

我也跟在其后。

刺目的灯光和喧哗声简直让人头晕目眩,等我回过神,已经被推搡着站在了舞台的一侧,面向观众。

席上的观众形形***。

女人们有的着装精致,却也不乏裤衩拖鞋。

而男人们着装认真细致,脖子上都系上了一个小罩子。

不止观众,似乎节目中除了周良渚,所有的男人脖子上都系了罩子。

舞台上的男主持人眉飞色舞,声音洪亮地说着主持词和开场白:“……接下来,各位请审判!”

3.

周良渚坐在我的下方,此刻有些错愕地打量着观众席,抿着唇不说话。

无他,座次、衣着还有工作人员无形之中的态度,就好像男女地位对调了一样。

男主持人见周良渚不说话,声音充满着温情和鼓舞:

“周先生,您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我们节目一定为您呈现最母正的审判!还您一个母道!”

不止周良渚,我听了也愣了一下。

我想起之前看到的节目介绍上的“母系审判”四字,“母系”,以女为尊,心下恍然大悟起来。

审判席上的男律师也跟着开口,他声音细而柔和,有着坚定的力量:

“周先生,您不用害怕您的妻主,尽管大胆地说出来!”

“如果您能将她审判成功,是能得到节目一百万的审判奖金,我们也会帮你强制***成功的!”

话一出口,周良渚的神色慌张地躲开了和我的对视。

这时我才突然明白过来什么。

周良渚着急把我哄到节目组,原来是想在节目里假戏真做。

将我架出来审判,和我***的同时拿到一百万的奖金!

周良渚咽了口唾沫,下定决心开口道:

“我想和我的妻子***!”

全场压下声音,目光聚焦在我和周良渚身上。

男主持人顺势抛出疑问:

“周先生,据背景调查,您和您的妻子已经结婚三年了,并且有一个孩子。
是什么让你不顾一切要坚定***呢?”

周良渚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向前迈了一大步:

“我想跟我的妻子***,是因为她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不是一个合格的女人!”

“我是家里的独生子,父母早年离异,我十分渴望着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和一份真挚的爱情。

周良渚的面容流露出几分悲伤。

“我跟在赵晓岚身后舔了两年,我以为的婚后童话就是人间炼狱!我被她诓骗了,她和结婚前根本判若两人!”

“但凡出门每分每秒都要向她报备,晚归就对我歇斯底里地尖叫怒吼,我在饭桌上少吃一口菜都要被她甩脸发火!”

周良渚说到这,双手揪住了头发,像是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与纠结。

“可我是个男人啊!我一个男人,像条狗一样长期受到赵晓岚的言语霸凌和精神控制,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听了这些,心中瞬时火冒三丈。

周良渚压根就是在颠倒黑白!

报备是因为周良渚做事颠三倒四毫无条理,于是我帮他规划时间,高效处事。

晚归生气是因为结婚纪念日,周良渚一声不吭放我鸽子,让我从清晨等到凌晨,回来还醉醺醺地骂我矫情。

周良渚身体有问题,又管不住嘴,我绞尽脑汁地为他学做药膳,他却指责我做的菜比泔水还难吃。

我张嘴就要辩驳,“不是的!我是因为——”

话还没说完,男主持人正气凛然打断我:

“赵女士,你只需要回答是与不是。

我深吸一口气,“是,可我……”

主持人再次截断了我的话,面色不耐道:

“感谢您的坦诚回答。
是非公道我们各位心中都自有定夺,请您耐心等待您的发言环节!”

我的喉咙里像是卡了一根刺,不上不下憋得难受。

男律师面色不悦,“这样的女人容易阴暗扭曲,自私偏激,妄图通过掌控别人来降低自己的自卑感!”

观众席上传来稀稀拉拉的声音。

有女声道:“我瞧着不是那么回事啊,大伙瞧瞧他穿得***里***气的,不报备谁知道他干的什么勾当?”

审判席上的女社会学家也摇摇头,“咱们女人谁还没点大女子主义了,这点事也值得拿出来说。

“就是,这小男人其他地方小也就算了,心眼子也这么小。

观众席上的女人们纷纷了然大笑,甚至有几个吹响口哨直白地看向周良渚身体。

周良渚显然没想到是这个走向,瞪大了眼珠子:

“你!你们几个女人怎么能说这种粗话,简直不知廉耻,伤风败俗!”

有女人不耐烦淬了一口:“小男人就是敏感,我们大女人就是爱开玩笑,你又不会少块肉,干嘛这么上纲上线,真***扫兴!”

周良渚气得脸红脖子粗,活像被拔秃了毛的鸡。

男主持人也有些无措,又用饱含怜悯的目光看向周良渚转移话题:

“周先生,您婚后的生活可谓是相当不幸,可你却忍受了足足三年。
那么是什么打破了您三年的忍耐呢?”

4.

周良渚声音颤抖着继续道:

“我渴望真情,甚至高于自己的生命。
因此我一直想要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可她一句孩子基因不正,就打掉了我那两个已经成型的孩子!”

周良渚的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就像真的在为逝去的生命悲鸣。

“我跪着求了她一年,终于我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

“可我的孩子从未享受过母爱,孩子成天挨饿受冻,她都视若无睹。
孩子爬到窗台差点摔死的时候,她竟然在打游戏!”

全场哗然。

男主持人目光犀利地刺向我,“赵女士,你真的伤害了你的孩子吗?”

我气极,没想到周良渚竟然还敢提孩子的事!

结婚时,我就和周良渚商量过,前几年先发展事业,不要孩子。

可周良渚却偷偷扎破了***,等我察觉时,孩子已经成形!

我不忍心,想要留下孩子。

可周良渚贿赂医生得知了胎儿的性别,他在我饮食里偷掺了药物,只为逼我流掉女胎!

医生拿着产检单对我摇头时,我的心似乎都随着我的孩子被剜去。

我拼命摇头,想开口揭露***,却发现我的麦根本没有声音!

抬头一看,周良渚的目光***隐晦的得意。

而在场的其他人都对我怒目而视!

男律师秀气的眉狠狠皱在一起,一拍桌子:

“太过分了,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漠视生命,毫无人性,你简直枉为***!”

观众席上有男人气呼呼地站出来,

“你们大女人总觉得自己顶天立地的,可是你们眼里都看不到我们小男人和孩子,我们要的是爱是陪伴啊!”

女声不屑辩驳:“男人就是矫情,我们大女人哪个没有自己的事业,哪个成功女人天天小情小爱的?”

“就是,让你们带个孩子还委屈上了,生不会生,养还不会养,赘你们还不如赘男保姆呢!”

“这男的也忒差了,大赔钱货生个小赔钱货,给钱养着就不错了,还指望着我们精细供着呢?”

一贯大男子主义的周良渚什么时候被怼成这样,气得浑身颤抖话都说不利索了。

半晌,周良渚稳住了情绪,声音悲愤补充:

“我实在气不过,在网上发帖,她竟然买了大量***来网暴我,我被骂得崩溃抑郁,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

周良渚惨然一笑,问:

“然而她对我的折磨还不止这些,你们知道酒瓶扎在身上的痛楚吗?”

周良渚伸出了手臂,露出交错肿胀的伤疤。

观众席沉默了。

男律师指着我愤愤大骂:“这是家暴!罪不可恕!”

女社会学家眼神飘忽了一会,“晤,咱们女人喝多了酒难免冲动嘛~”

观众席上的男人纷纷挺身而出:

“喝酒不是你们施暴的挡箭牌,我平日最讨厌家暴的女人了!”

“家暴的女人就是畜生,还在等什么,周先生,我们支持你!”

家暴的标签一旦被打上,都是被人厌恶嫉恨的对象,支持我的女声越来越少,几近湮没。

排山倒海的指责袭来,我却岿然不动,气定神闲。

周良渚仿佛已经看见了审判胜利的曙光,目光无声挑衅着我。

男主持人自恃正义,高高在上地睨我一眼,

“赵女士,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周良渚的罪状实在有太多可说,我闭眼在脑海里理了理思路。

男人们却显然认为我无话可说,默认了所有罪行。

男主持不屑道:“显然周女士已经无话可说,那么就如大家所见,今天的审判结果——”

我径直开口打断,引起所有人的错愕:

“我竟不知,一个虚伪奸诈、自私贪婪的骗子的话也能有这么多人信?”

“周良渚,当年你抛弃妻子偷偷跟我重婚,也是这么对你的原配颠倒黑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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