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阿姐是当朝第一女首辅,
而我却是青楼第一花魁。
但这第一女首辅的下场却是暴尸街头,任人谩骂,
她所拥护之人也是搂着欺辱她的人,以她的尸身取乐。
我笑了,
当朝首辅死了却只有我这个多年未见的妹妹去收尸,
可那又如何呢?
黄泉路上妹妹不会让阿姐你孤单的。
阿姐的头七还未过,她的未婚夫赶忙来退婚,
我跪在阿姐灵位前。
如今他已踩着阿姐的尸身平步青云,做了御史中丞,是太子身边的红人。
谢怀瑾进灵堂时明显愣了,片刻后摆正自己的官服,露出那明晃晃的御史牌,
“楼月你可真大胆,你姐姐犯了株连九族的罪你还敢给她烧纸钱。”
“她身为首辅竟也学勾栏做派勾引太子,日后成为女皇,此等野心太子赐她凌迟已是宽恕!”
说罢他环顾四周挑眉笑道,
“这宅子却也不错,日后我搬进来倒也配得上我御史中丞。”
我烧纸的动作一顿,火苗蹿上我的手心,烧得我掌心涨痛,
片刻他像是想起什么,蹲下来意味深长地打量我,那抹轻佻和风流从眼底眉梢漫出,
“啧,你是红昭院的头牌,你阿姐那勾栏做派不会是跟你学的吧?”
我抬眼看向他,正红色官袍,头戴玉冠,褪去了少年朝气,眼里全是欲望,
我压下眼底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看得正常一样,
“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心知肚明,何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没她你也只是摇尾乞怜的狗!”
谢怀瑾像是被我踩中了尾巴,站起身来一脚踢翻了火盆,指着我怒骂,
“大胆!我乃当朝御史中丞!岂是你一介荡妇可随意诋毁的!”
“今日我过来是想告诉你姐姐,她犯下滔天大罪,那纸婚书便不作数,既然你在这便把婚书烧给那贱妇!”
说完他从袖中掏出婚书扔向我,我利落地捡起来便立刻扔进那踢翻的火盆里,
以往姐姐是首辅时我对他爱答不理,可如今姐姐这般下场,
他觉得我应该讨好他,冲他摇尾乞怜,没成想我这般无视他,他很不满意。
他再次蹲下来凑近我的耳朵,手轻轻摩擦我的肩头,阴阳怪气地嘲讽,
“楼月,你可知你姐姐犯了株连九族的罪,为何你身为妓女却毫发无损呢?”
“是我念在往日的情分没告知殿下,如今你姐姐没了,不如你跟了我吧。”
我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攥紧了手心,指甲陷进肉里,才忍住胃里翻腾的恶心,
“跟你?”
他盯着我的眼睛,眼神中带着高高在上,透着轻浮,手指滑过我的脸颊,
“红昭院的花魁,想必伺候男人起来颇为熟练,日后你只需伺候好我。”
“你姐姐身为首辅都未曾替你赎身,只要你跟了我,我便替你赎身,做我的通房丫鬟。”
看着他一脸施舍的样子,我笑出了声,
姐姐啊,你看,这就是你扶上去人,连畜生都不如!
我的笑像是打了他一巴掌,让他现出原形,
“你别不是好歹!青楼女子我为你赎身已是天大恩赐!不然我就告知殿下你的身份,你就会如那贱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