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喜欢吗?”
林晚乔仰头看着满树灿烂的槐花,脸上却毫无笑意。
盛司宴有些紧张,“乔乔,不喜欢吗?”
林晚乔摇摇头,伸手接过一朵掉落的槐花,声音似乎淡淡的,“没有,很感动,只是最近没有以前那么喜欢槐花了,下次送我玫瑰好不好?我喜欢碎冰蓝。”
说着,转头望向盛司宴,双眼亮亮的。
盛司宴松了一口气,笑着揽过她,“好。”
两人坐在秋千上,林晚乔微微蹙着眉,盛司宴很快察觉到她的情绪。
“怎么了?”
“没事,就是最近老是有点心神不宁。”林晚乔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可能是小家伙在肚子里闹吧。”
盛司宴摩梭着林晚乔的长发。
他觉得自己胸中好像埋藏着一道矿藏,对于林晚乔难以言表的爱意仅仅只是矿藏的一角。
盛司宴看着怀里的林晚乔,心中好似涌起万般柔情。
临近产期时,林晚乔被肚子里的孩子折腾的整夜睡不好觉。
盛司宴也睡得不踏实,梦魇并没有放过他。
他总是会梦到林晚乔跪在雪里,身上落满飘雪。
她冷得忍不住蜷缩着身子,可是盛司宴却怎么也无法触摸到她。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倒下,被大雪掩埋。
下一瞬,眼前燃起烈火,粘稠的血淌了一地。
他茫然抬眼,身旁骤然出现无数只血手,拼命把他往下拽。
他想要逃离,可耳畔却响起无数熟悉或不熟悉的声音,画面不断转换着。
“盛司宴!你不得好死!”江遇的脸猝不及防闯进他的视野,胸口还插着箭,汩汩流血。
林父和林母两人被死死捆着,嘴上被贴了防水胶带,“呜呜呜……”地挣扎着。
然后眼里流出血泪,渐渐消失在海面。
然后所有声音都消失,寂静得只剩下他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
白茫茫一片似乎没有边际,他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突然林晚乔的声音传来,“哥哥,我好疼……”
“我好冷……好冷……我好冷啊……哥哥。”
盛司宴找不到她在哪儿,只能听到她的声音。
“乔乔!乔乔你在哪儿!乔乔!”
“哥哥……”
林晚乔的声音夹杂着风声消散,紧接着是一道婴儿的啼哭。
虽然啼哭声渐趋微弱,可却好像能穿透他的心扉。
盛司宴茫然地寻找声音的来源,可找来找去,却总也找不到。
心里却越来越疼越来越疼,似乎有什么正在剥离。
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来气,却又毫无方向和头绪。
……
蝉鸣声越来越吵闹,林晚乔也日渐行动困难起来。
她挺着大肚子,盛司宴什么也不让她做。
林晚乔不愿意去医院,盛司宴就将公司的事交给了手下人,自己一天二十四小时陪着她。
小花园的槐树也被盛司宴安排人砍了,种上了满满的碎冰蓝玫瑰。
林晚乔满心欢喜,天天都要去小花园的秋千上坐上许久。
盛司宴就耐心陪着她,“等冬天的时候,就能开花了。”
“到时候带着声笙一起来。”林晚乔乖巧靠在他的肩头,声音满是期待。
“声笙?”
“嗯,我给我们女儿取的名字,好听吗?”
“为什么是女儿?”
“我喜欢啊。”
“如果是男孩儿怎么办?”
“司宴!你不会重男轻女吧!”
林晚乔抬起头,娇嗔地嘟着嘴,***的美甲不满地在他身上戳戳戳。
“怎么可能!”
盛司宴握住她的手,耐心哄着。
“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林晚乔的手停了下来,脸上的笑意也收了,眼帘垂了垂。
“真的吗?只要是我生的,你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