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时程深等人奇奇怪怪的态度,季如梦不由得陷入沉思。
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裴铮野应该没对外说过自己已经结婚的事。
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估计只有他的领导知道。
程深看起来跟他关系很好,话里话外透露着熟悉,连身边人都不知道,裴铮野看来是真的从没提过。
为什么呢?难道是……他在外面还有人?不是没可能……原主跟他结婚完全是意外加人为,属于双方都不太情愿。
结了婚后,基本没有来往,互相都不了解。
所以极有可能他的心另有所属,说不定还是部队里的姑娘,文工团台柱子什么的,外人应该都认识。
如果真是这样,那一路上程深和炳子那种怪异的眼神,总算解释得通了。
季如梦倒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
她穿过来就怀了孕,这年代军婚又不好离,离了孩子归谁又是个问题,所以她也是被形势所迫,才决定来随军,如果对方人不错的话,也可以发展发展感情。
实在不合适,等生下孩子再考虑离婚的事。
可对方居然有其他的对象,那事情就比较麻烦了。
一时间,季如梦有些头疼起来。
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段关系才好。
她殊不知,其实她全都猜错了。
……程家,吴大姨一进屋,就对儿媳好一番嘘寒问暖,从大大的包袱里拿出各种补身体的东西,一股脑丢给儿子。
随后又去抱了抱孙女,舍不得放下。
好一会儿,她才拉着程深过去问话。
“臭小子,你老实跟娘说,你们首长是不是始乱终弃了?”程深一下咬到了舌头,疼的龇牙咧嘴,“娘!你这些话都是从哪听来的,可不能乱说,我们首长作风端正,思想道德都没问题,你别诽谤人家!否则单位要批评我了!”“少骗我了,你小子啥时候能骗得过你娘?”吴大姨白了他一眼,“那你为啥一上车,就用……那种眼神看着小季,你就不怕小季误会?搞得老娘我都浑身不自在,我还以为你皮痒了呢!”程深左顾右盼,见四周安全,才做贼似的低下头,在吴大姨耳边说,“娘,你确定首长爱人怀孕了?”“那还能有假,她一路上反应可大了,装不出来的。”
“啧,这就是问题所在了!”程深一脸煞有介事的说,“以前打仗的时候,首长受过伤,军医诊断他这辈子都很难有孩子了,之前都没听说他结婚的事儿,现在他家属突然来随军,还揣着个崽,我只是觉得奇怪嘛……”吴大姨听后,震惊不已。
这么大个首长,他不能生!半晌,她才消化了这个消息。
转头她就抄起扫帚,指着儿子骂道,“你个臭小子,当着老娘的面污蔑妇女同志?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说,小季肚子里的孩子来路不明,想讹你领导吗!”“我告诉你,这种没凭没据的话,你敢往外说,小心老娘打不死你!”同为女人,吴大姨深知这种谣言要是传出去,会对季如梦造成多大的伤害。
严重些,还会闹得人家家庭破裂。
害人的事儿,她坚决不会做。
更不会让儿子***。
不管怎么样,别人家的事,他们自己关起门来处理,跟外人都没关系。
再说了,一路上结伴而行,吴大姨对季如梦的印象很好,不管是从气质还是品行来看,她都不像是那种女人!季如梦那边还没怎么样呢,程家倒是闹得鸡飞狗跳。
隔壁两户邻居跑出来一看,无奈的相视一笑。
“程深他娘还是那么老当益壮,她一来,程家就热闹起来了。”
“可不是嘛,不过他娘就是虎了一些,人还挺好的,不像许政委他娘……”“哎哟不说了不说了,我还得去忙呢。”
裴铮野大步流星的走进院子,高大魁梧的个子,都快顶到门框了。
一进屋,看到趴在桌上睡着的女人,面容温婉恬静,肌肤白皙胜雪。
乌黑的长发顺滑的垂在肩背,柔软的好像精美的绸缎。
往日冷清的家,仿佛因着她的出现,都变得不太一样了。
裴铮野的思绪不由得飞回三个月前的那一晚。
他出任务正好路过川市,去拜访战友,回招待所的路上,恰好遇到一件抢劫案。
当时他喝多了点酒,骨子里的责任感还是让他第一时间冲了上去。
制止了一桩惨案,协助公安同志把歹徒拿下了。
回到招待所,他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脑袋昏昏沉沉的,一股滚烫的气血在体内疯狂翻涌。
顿时他就意识到,那个歹徒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
当时太晚了,去卫生所太麻烦,再加上那点药效他觉得还能压得住,理智尚存。
就想着睡一觉就好了。
可意外总是一个连一个,回到房间他还没开灯,就有一具同样火热的身躯缠了上来。
裴铮野用力推开,还以为是敌特,刚想动手,借着窗外的光线,看清了一张精致娇俏的小脸,剪水秋眸水盈盈的,潋着几分妩媚。
徒手拆炸弹都能面不改色的人,一瞬间就失了神,心脏失控的跳动。
裴铮野人生中第一次失去自控力,当他得到了女人的肯定时,将一切抛诸脑后,犯下了错误。
第二天醒来,他万般懊恼后悔,甚至想过自己褪去军装,任凭处置。
他知道犯了错,要负责,但那天的女人却不再见他,与他联络的一直是她的父亲。
直到后来他打了报告,登记结婚,才鼓起勇气,写了几封信给她,可惜石沉大海。
到了前几日,又收到急促的信件,一听说是川市的信,他的呼吸几度紊乱,读完内容,他又落寞失神。
信上要求他抽出时间,去跟她办离婚,语气冷漠又无情,不留一点回旋的余地。
裴铮野一直没敢回信,自欺欺人的认为不回复就能当做不存在。
哪曾想,她居然直接到这里来了。
这一刻,裴铮野心跳乱了方寸,炙热的目光紧紧锁在女人娇小的身形上。
他连呼吸都不敢太急,生怕吵醒了她。
她醒来,要跟他离婚的话,怎么办?是同意,还是拒绝?一向雷厉风行的男人竟生出了几分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