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烟一口乌血喷了出来，业火自胸口燃起，血脉焚烧让她痛不欲生。

可白烟没顾自己的痛，一把推开了上前的李宸羿，让他远离业火！

她虽是妖，却懂知恩图报。

青牧救她，所以她倾尽所有，用一生来报答。

而若不是李宸羿，自己早就被民众赶出长安，不知死在何处了。

她没什么能报答他的，只有这一条命，换他活着！

白烟倒在地上，眼前被血雾染红，唯有青牧一张冷面，好不清晰……

青牧没料想到一向听从自己的白烟，会以身救另一个男人！

他心底一窒，将业火收回。

被推到一旁的李宸羿忙施法护住白烟的心脉，可她体内的仙魂已然受损，再无法修复……

青牧眸色一凉，挥手间，白烟便到了他怀中。

怀里的人儿轻如蝉翼，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李宸羿神色沉郁：“北太帝君既要带她走，那便记着，日后切莫再令白烟伤心。”

青牧看向李宸羿，眸色冰凉：“轮不到你教本君如何待她。”

话落，他抱着白烟便原地消失。

李宸羿缓缓站起身，他望着两人离开的地方，心底不知为何有些不适。

生死由命，更何况自己与白烟不过萍水，她为何要以命相救？

……

桃止仙山长生池，为疗伤之地。

白烟醒来之时，整个人正浸泡其中。

她……竟是没死，还被带回了桃止仙山……

桃止山上的桃花飘落在池水中，带着淡淡的香气。

拈起花瓣，白烟意识到，那一场万里琼花的幻术终于解除了！

她沉默了瞬，起身朝着九宫殿而去。

白烟一身湿淋淋的白衣，长发凌乱，来往宫婢见此皆面露异色，她却浑然不觉。

九宫殿。

白烟刚到殿门口，就清晰地听到里面的对话。

“帝君为何要带白烟回来？莫不是喜欢上了她？”

白烟顿住脚步，心悬在半空。

就听到青牧熟悉地嗓音响起：“阿瑶，本君的话一直作数，此生只你一人。”

好一个此生只你一人！

白烟身体一晃，差点就栽倒在地。

她紧掐着掌心，勉强自己镇定，可泪水还是顺着脸颊滑落。

不该奢望的！

白烟想，她此刻该想的，只有自己的孩儿！

她正要叩门，却听白瑶问：“那白烟之子该当如何处置？”

“白烟不过是妖，她生的孩子怎配做本君之子？本君已让昱律将其丢下天界。”

青牧冰冷的话语如雷震响在白烟耳畔，她只觉脑中“轰”得一声，而后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她一把推开门，看着殿内的两个人，眼神黯淡。

青牧看着她嘴角的血，和眼中的悲楚，不知为何心底一痛。

“不在长生池养伤，来这里作甚？”他冷声道。

白烟赤脚一步步走进大殿，猩红的眼盯着这个她一直追随的男人，只觉陌生。

“你说的可是真的？”她质问道。

青牧冷眸微起波澜，转瞬被掩盖：“自然。”

听到答案的那一刻，白烟全身血液倒流，再也说不出什么。

妖力所剩无几，可是此刻，她还是用尽所有妖力，凝结成一根妖鞭，朝着青牧挥去！

“将我的孩子还回来！”她眼底夹杂着泪，声嘶力竭。

青牧不察，脸被伤到，刺痛传来，他有些震惊。

他从未想过白烟会对自己动手，怒气随即而起，一掌仙力毫不留情挥出！

白烟被击中，重重跌落在地，妖鞭也被震碎。

她满身狼狈，却还是死死盯着青牧。

白烟好恨，恨自己无用……

三年怀胎，如今她却连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晓，便失去了……

“大胆妖孽！帝君救你度过天劫，你竟恩将仇报，出手伤他。”

青牧身旁的白瑶抬起手，一把琼花扇锋利如刀，直逼白烟的脖颈。

白烟早已无力躲闪，她闭上眼，决心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