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菱妤心头猛地一颤,她收回了自己的手。
“王爷……别胡说。”
“我没有胡说。”澹台景的呼吸变得紧促,但眼神却始终锁在江菱妤身上,
“菱妤,我自生下来便被太医告知,此生活不过三十。”
“所以我从不敢奢望爱情,直到遇见你。”
“我知道我这样很自私,可我还是忍不住爱你。”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每一次脉搏跳动都像是在倾诉自己的紧张。
“我……”江菱妤的思绪有些乱。
霎时间,她竟不忍说出拒绝的话。
澹台景鼓起勇气,再次拉起了她细白的手。
他仰头,用江菱妤的手轻轻滑过自己的眼睫、微微上挑的眼尾。
最后,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锁骨上。
他眼眸通红,直勾勾地望着江菱妤,
“菱妤,我此生从未有过旁的女人,就连平日照顾的下人都是男的。”
“我很洁身自好,你若不信可以亲自检查。”
“如今距离三十岁,还剩两年,你可愿接受我,陪我一起度过生命的最后时光?”
江菱妤紧咬下唇,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但听到澹台景还剩两年性命时,她的心慌了。
这一个月的朝夕相处,说没有感情是假的。
澹台景不同于凤莘,他虽是皇家出身,从小锦衣玉食,但除了相貌气质,别的一点也不像王爷。
赶路的这一个月,澹台景曾与下人一起到小船捕鱼,亲手为大家烹饪香甜的鱼汤。
每当江菱妤立于月下,伤感往事时,澹台景都会变着戏法吸引她的注意。
他总有说不完的话,分享不完的趣事。
一点也看不出是病重之人。
他的心态比任何人都要乐观。
这一路要不是澹台景,恐怕江菱妤也不能这么快放下凤莘。
“你先转过去,我还未施完针。”
江菱妤脸颊变得红扑扑,她用力把澹台景的身子转过去,即使心中已经乱成一团,可表面上还是强装着镇定。
“你容我想想……眼下最重要的是治好你的病。”
……
此时,刚盘下一处宅子的昭阳公主回到了驿站。
听说了澹台景和江菱妤的事,她有些慌张。
“糟了,本公主光想着让他俩培养感情,忘记凤莘那个疯子了。”
她提着裙摆,走到凤莘的客房把门一脚踢开。
“你居然趁着本公主不在去***扰菱妤?”
凤莘神色颓靡,已然是无力回应她。
昭阳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些气不过。
“你要死就回京城死,别在我面前装死。”
凤莘缓缓抬头:“昭阳,我和你一起长大,也算是你半个兄长,你为何就不能看在往日情面上帮帮我呢?”
昭阳嘲讽一笑:“就你还敢自称是我半个兄长?你也配?”
她从衣袖里拿出一沓信件,嫌恶地飞去凤莘面前。
“看看吧,这些都是你那位好侍妾,陷害菱妤的证据。”
从一开始的诊脉误判、江菱妤被罚跪。
又到烟儿诬陷江菱妤打人、设计江菱妤找外男借精怀孕……
最可恨的,是烟儿买通了整个侯府,不准任何人为关在禁闭室里的江菱妤送水饭。
昭阳居高临下地望着凤莘:
“你把菱妤害成这样,别说你们成婚七年,就算有七十年的感情,她也不会再与你重新在一起。”
凤莘把地上的信件一张张捡起来,汗水渗透到了手掌。
“不,怎么会是这样,我一点都不知道……”
他咳嗽了几声,试图缓解自己的紧张。
“这些都是烟儿一人所为,与我没有任何关系,阿菱她不能就因为这些恨我啊。”
凤莘这般推卸责任,让昭阳的怒气又重了几分。
“若不是你假装失忆,默认烟儿压过菱妤,她敢这样对待吗?”
“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我真想替菱妤将你手刃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