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我以“阿傻”的身份,正式住进了这座曾经属于我的庄园。
我的“死亡”被爸爸妈妈完美地包装成了一场“舍己救人的意外”。
葬礼办得风光又盛大,爸爸在所有媒体面前声泪俱下,追忆着他“勇敢善良的女儿”,妈妈则一身黑裙,悲伤得几乎晕厥。
他们精湛的演技,骗过了所有人。
而我,作为新来的“远房亲戚”,穿着一身不合身的旧衣服,被管家安排住在最偏僻的佣人房。
他们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怜悯,就像在看一个真正的傻子。
也好,傻子,是最好的伪装。
我每天都低着头,眼神呆滞,对所有人的指令都反应慢半拍,将一个脑子不灵光的乡下女孩演绎得淋漓尽致。
很快,所有人就都对我放下了戒心。
晚饭时,我端着汤,低头“笨拙”地走着。
路过胜一身边时,他突然伸出脚,将我狠狠绊倒。
“哗啦——”
滚烫的汤汁大部分泼在了地毯上,但有几滴溅到了他的小腿上。
“啊!好烫!”胜一立刻尖叫起来,眼泪说来就来。
我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妈妈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紧张地查看胜一的腿,那上面只有几个微不足道的小红点。
“你这个蠢货!怎么走路的!”妈妈转过头,对着我怒目而视,眼神里的恶毒与那天在泳池边如出一辙。
爸爸也沉下脸:“连端个汤都端不稳,要你有什么用!”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蜷缩在地上,抱着头,瑟瑟发抖,装出害怕的样子。
胜一躲在妈妈怀里,得意地冲我做鬼脸:“她就是故意的!她想烫死我!就像姐姐想淹死我一样!”
“姐姐”两个字,让爸爸***脸色同时一变。
妈妈安抚地拍着胜一的背,声音却冷得像冰:“阿傻,过来,给胜一少爷道歉。”
我爬过去,跪在胜一面前,低着头:“胜一少爷,对不起。”
“光道歉有什么用!”胜一得寸进尺,指着自己的鞋子,“给我把鞋舔干净!”
偌大的餐厅里,所有佣人都低着头,不敢作声。
爸爸妈妈就坐在餐桌主位上,冷眼看着,没有丝毫要阻止的意思。
在他们眼里,我这个“傻子”的尊严,连一条狗都不如。
他们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来彰显胜一在家中至高无上的地位。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刺得掌心生疼。
就在我即将爆发的前一秒,我选择了隐忍。
我抬起头,用一种痴傻又茫然的眼神看着胜一,然后真的伸出舌头,作势要去舔他的鞋子。
“够了!”
一声厌恶的低喝从爸爸口中传来。
他大概也觉得这场面太过恶心,影响了他的食欲。
“滚出去!别在这里碍眼!”
我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出了餐厅。
回到阴暗的佣人房,我用冷水一遍遍冲洗着自己的脸。
镜子里,是一张蜡黄瘦弱、毫不起眼的脸。
可那双眼睛里,却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江胜一,你不是喜欢玩吗?
姐姐陪你玩个够。
深夜,我悄无声息地溜出房间。
我记得胜一从小就怕黑,尤其害怕床底下和衣柜里会藏着怪物。
我潜入他的房间,用一根细不可见的鱼线,一头系在他的床头玩偶上,另一头从门缝里牵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静静地等待着。
午夜十二点,我轻轻拉动鱼线。
“咚。”
玩偶掉在地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啊——!”
胜一的房间里,立刻爆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紧接着,是爸妈慌乱的脚步声和安慰声。
我躺在床上,听着隔壁的鸡飞狗跳,脸上露出了重生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这只是开胃菜。
接下来几天,我用同样的手法,夜夜“骚扰”他。
时而是半夜滚动的弹珠,时而是衣柜里传出的“抓挠”声。
胜一被折磨得精神衰弱,黑眼圈重得像熊猫,白天也疑神疑鬼,时常对着空气大喊大叫。
医生说是“溺水后遗症”,开了些安神的药。
爸妈心疼得不行,却也毫无办法。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这还远远不够。
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接触到爷爷的机会。
只有他,才能成为我最强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