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父亲听到北越王,脸上划过一丝异样,但很快平静,淡淡地道:“北越王勤勉爱民有手腕,你嫁过去不会受委屈的。”
庶母也帮腔:“对呀,将来你们一个是王妃,一个是太子妃,咱们相府的根基就更稳了。”
谢灵溪也一副愧疚的模样道:“哎,要不是太子青睐我,我情愿替姐姐去和亲。说起来,太子妃的实权哪有王妃大啊......”
父亲常常出使北越,是对北越王最熟悉的人。
我知道,他比谁都清楚北越王的德性。
可他却情愿欺骗我,也不肯为我想一点办法。
我彻底失望,故意道:“既然如此好,不如让妹妹去和亲,我做太子妃如何?”
屋子里瞬间安静得可怕,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许久,父亲重重地摔掉酒杯:“胡闹!”
和我预想的一样,父亲什么都知道。
只不过因为和亲对象是我,所以他才选择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可换成谢灵溪,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我假装不懂,皱眉问道:“为何不行?父亲也说了,北越王是个好的......”
父亲怒火中烧地打断我:“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绝不会让**妹往火坑里跳。”
庶母见父亲说错了话,急忙打圆场:“灵蕴啊,你父亲的意思是,妹妹小你两岁,处事不及你周全,去了北越怕是会惹祸。”
我耐着性子继续装傻:“庶母这话说得不对,北越是游牧民族,朝堂单纯,不像大梁这般盘根错节,妹妹留在太子身边才真真是虎狼环伺。”
谢灵尧听不下去了,气急败坏道:“谢灵蕴,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就是自私,不想去北越,想让我二姐去替你受苦。”
庶母和谢灵尧的反应我能理解,毕竟谢灵溪和谢灵尧才是庶母的亲生孩子。
可父亲不一样,我与他血脉相连,当初也是因为我生母,他才能坐到今天的位置。
于情于理,他都该护我。
所以我不死心地追问:“爹,北越虽说条件苦了些,但绝不敢怠慢和亲女眷,这对妹妹来说难道不是最好的归宿吗?”
父亲忍无可忍,抓着瓷碗就砸在我额头,怒斥:“北越王表里不一,残暴冷血,五任妻子全都死于非命,我怎么可能让**妹跳火坑?!”
虽说早已知道结果,但我的眼眶还是控制不住地湿润了:“那我呢?我也是你的女儿,你就忍心让我跳火坑吗?”
父亲对我的质问无动于衷,仍旧冷冷地回答:“不用说了,反正北越你去可以,**妹去不行!”
我终于看明白了,无论前世还是今生,父亲心里,从来都没有我。
我不再奢望唤起父亲那一点微不足道的良知,而是变相地最后提醒了一句。
“和亲之事尚有转机,如今朝堂一半主战,一半主和,就父亲没有表明立场。”
“父亲乃大梁脊柱,只要父亲主战,相信陛下一定会采纳你的意见。”
“只有这样做,父亲将来才不会后悔,才能保住你想保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