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错意的冬日资源带给大家,作者似鸟鸡擅长宠虐交加,文风独树一帜!作品受数万人追捧,极具价值,人物塑造深受读者喜欢,套路到极致也是成功!总之,这本书能够让人眼前一亮! 背后运动部的诸位正畅爽地顶着酷暑在操场上挥洒青春,前面就是艺术楼的玄关。车鸣声,乌鸦的叫声,棒球部传出“batter 来吧!”(这句话啥意思呢)。西斜的夕阳下,这些效果音混杂在一
背后运动部的诸位正畅爽地顶着酷暑在操场上挥洒青春,前面就是艺术楼的玄关。车鸣声,乌鸦的叫声,棒球部传出“batter 来吧!”(这句话啥意思呢)。西斜的夕阳下,这些效果音混杂在一起,可谓每天都不曾缺席的背景音。当然,能有如此感想的只有旁观的我。
那些当事人每天都全力以赴地跟分秒不断、接踵而至的杂事做斗争。有时候我也会觉得老是呆呆想着这些事的自己,真是老气横秋,可这种性格从我懂事起就已经定型了,根本改变不了。当我穿过操场之后,通常会响起一阵铃声。是三点半的铃声,可我至今不知这个铃声是要宣告什么到来。
操场上悠闲的喧嚣声渐渐远去,笼罩在阴影下的艺术楼四层建筑就出现在眼前了。艺术楼的墙面就像崩坏前夕的柏林墙。具体情况不详,有传闻说这里早就过了使用期限,仔细观察外墙就会发现上面布满了龟裂。一些暴走族还在上面留下了涂鸦,净是些“SEX”“FUCK”“杀”“φ”“Ω”之类的字样,不能给观者带来一丝一毫艺术上的感动,这让我反过来开始崇拜凯斯·哈林 和让·米切尔·巴斯奎特 的才华。艺术楼的钥匙由特定的老师随身携带保管,所以很难入侵。暴走族只是在这一带出没,在墙壁上留下涂鸦,还没到打破玻璃窗闯进屋子里那么暴虐,虽然附近居民有些担心,不过一直也算相安无事。
墙面大部分都是灰色的混凝土,上面开着小得不能再小的窗户。普通住宅至少会在一侧墙壁装上玻璃窗作为阳面,而这座房子都是阴面。要是在阴天的背景下,就会透着一股子夹带着湿气的闭塞感,活脱脱一副“罪恶研究所”的味道。事实上关于这栋楼还有一个传说,说这里有一个秘密的地下室,教生物的田村老师在这里进行着人体实验,体育老师梨本就是从这里诞生的人造人。身板像冰箱,老是套着一件紧巴巴的T恤。除了上课以外从不开口说话,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这位梨本老师在人类与金属制品之间,显然更贴近后者,不过也无所谓啦。
只有一楼的房间不知道为什么开了很大的窗户,显得敞亮一些,要是朝着里面偷看,不小心与正在练习的吹奏乐部的女生们撞上视线可就麻烦了,所以我走到这儿都会别开视线。
快步走过去。至于“撞上视线的麻烦”究竟是什么样的感受,我想了半天也没结果,就懒得去想了。窗户上的窗帘有时会拉上,这是因为里面有女孩子在换衣服。因为我曾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偷看过一次,当时吓个半死,马上用最快的速度逃到了一个再也看不到艺术楼的位置。当时不知为何我非常愤怒,吹奏乐部搞什么鬼啊,练习前为什么要换衣服呢,这下好了,让我看见了吧。当然,应该生气的其实是被看到的那一方。这段经历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要是知道能偷看到女孩们换衣服,有些朋友搞不好可要乐坏了。
穿过满是尘埃的玄关,耳边就会传来熟悉的吹奏乐部的嘈杂声,楼里独特的温湿空气浸润着我的皮肤。因为构造的问题,这栋楼里不通风,所以湿气厉害着呢。我脱下鞋子,从鞋柜上拿一双拖鞋。人多拖鞋不够用的时候就要穿着袜子走进去,把脚底板走得灰突突一片,所以我把其中一双占为己有,偷偷藏在了一个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一楼的房间全是吹奏乐部的领地,这些女生毫无顾忌地把房门四敞大开,在走廊里成群结队,吵吵嚷嚷,吹奏乐器。在回音效果好得过分的走廊里吹奏铜管乐器,那声音时而厚重,时而尖锐,嘈杂不堪。总之,艺术楼的一楼仿佛一年到头都在修路。偶尔也会全员静悄悄地聚集在礼堂里,那代表着彩排时乐团顾问古坚和政正在说教。想要艺术楼一楼保持安静可是件稀罕事儿。我以前觉得特别不可思议,吹奏乐部的成员们在这样的环境中居然能辨别出自己的声音来练习,为此我还问了朋友,但她似乎并不觉得影响练习。我就纳闷儿了,难道说搞音乐的家伙在听觉上有什么生理学上的独特之处吗?后来有一位学识渊博的学长告诉我,在心理学上有一种说法叫做鸡尾酒会效应 ,这才让我释怀。
拾阶走上二楼。在楼梯缓步台上跟抱着低音大提琴的朋友交错而过,互相招呼了一声:“来了啊。”楼梯不宽,拿着大提琴上上下下可不容易。我正想着是不是该帮帮他,可刚要回头就听见“咔嚓”一声,紧接着传来一句“糟了”。好像撞到哪了。
二楼的嘈杂比一楼更杂乱无章。走廊里,吹奏乐部的人在练习单簧管,除此之外,北边的大教室传来了舞曲以及“哒、哒、哒哒咚”的脚步声。隔壁房间是电吉他的“锵锵锵”。南边那几个狭长的房间里是和乐部的“叮叮咚”。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里是文化类社团的根据地,这些声音汇聚在一起简直能让人抓狂。可想而知,同在二楼角落里静静开展活动的书法部和手工部该是多么的不堪其扰。这种骚乱跟我之前拿来比喻的施工现场还不一样,就像是举办庙会的大马路,或是动物园里的猴山。我找不到更贴切的比喻。艺术楼的喧闹声果然只有它本身能够诠释得了。
原本就狭窄逼仄的走廊里偏偏还堆着好多破烂儿,想要通过的人都必须小心翼翼,弯下身才可以。不过从没有人想要把这堆破烂儿收拾干净。倒不是大家都想着偷懒,只是这些破烂儿是哪个部的,互相之间都搞不清楚,贸然下手搞不好会产生纠纷。占据走廊的破烂儿把窗子里透过来的仅有的微弱阳光吸收殆尽,艺术楼上上下下就算是白天也是昏昏暗暗。再加上里面有一半的房间是储物间,还有一半是破烂儿聚集地,另外还有几间屋子是永远不会打开的。如此种种,更加重了这里的阴气。
没人知道这栋楼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起初大概是觉得“肯定会派上什么用场”,稀里糊涂地建起来了,反正是市立学校,预算充裕得很,结果没有一点儿用处,只是以极强的存在感来告诉大家,这所学校在运营上有多马虎。原本师生们都只管把这种来路不明的建筑当作一栋“空楼”而已,也不会有人为了使用问题责备学校。在此之前,除了某些工作人员以外,其他人是不会到这儿来的。楼里的独特气氛是经年累月沉淀下来,经过化学变化合成了如今“稀里糊涂的气氛”,如今与这满处尘埃一起充斥在艺术楼上下的各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