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岁生日那天,我收到了一本来自二十二岁的日记,可以和二十二岁的他对话。他在日记里问:“未来的我看见大海了吗?”我说:“看见了。” 三十岁生日那天,我收到了一本来自二十二岁的日记,可以和二十二岁的他对话。他在日记里问:“未来的我看见大海了吗?”我说:“看见了。”我撒谎了,其实他没能走出库拉岗日金色的雪山。……四月,风和日丽。我坐在援
三十岁生日那天,我收到了一本来自二十二岁的日记,可以和二十二岁的他对话。
他在日记里问:“未来的我看见大海了吗?”
我说:“看见了。”
我撒谎了,其实他没能走出库拉岗日金色的雪山。
……
四月,风和日丽。
我坐在援藏的大巴车上,风景向后掠过,空气中带着一股冷冽的雪山气息。
远处,万丈光芒倾洒在库拉岗日雪山上,好像延绵成一朵朵金花,令人震撼。
这时,袁小玲碰了碰我的肩膀:“江静夏,你快看,那是边防战士们吧!”
听到这话,我的目光朝着前方看去。
正在巡逻的边防战士们看见进藏医疗队的大巴车,他们停下来,敬礼,目送我们远去。
在车上的我们也全都起立向我们的边防军人,纷纷回敬。
外科主任忽然感慨地说:“咱们的祖国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战士,才能人人安定啊。”
听见这话,我回头望去。
他们身穿绿军装,身姿挺拔如屹立在风雪中的松树,眼神坚毅的守卫着祖国的边防。
倏然间,我的脑海里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吊儿郎当,在青春回忆里的人。
只是,我们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断了联系。
也不知道当年那个夸夸其谈说要考军校的人,最后有没有所愿。
车子驶过雪山,那道绿色身影也渐渐消失。
四月的西藏依旧雪气皑皑,我朝着玻璃吐出一口气,然后轻轻写下:
高三11班,宋锦昊。
看着这名字,再想到那张不羁的脸,我没忍住轻笑出声,然后闭上眼睛养神。
一个小时后,抵达木佳村。
我随医疗小队刚下车,藏族同胞们就纷纷走上前——
“感谢祖国,感谢政府,感谢你们肯不远千里来援助我们……”
“真的太谢谢各位了,还来了女医生,女同胞看病会更加方便,真的非常感谢你们!”
蹩脚的普通话不断从藏族村民口中说出,表达着对我们和祖国的感谢。
我和袁小玲互看一眼,心尖隐隐触动。
这时,有个阿嬷走过来给我们戴上哈达,又带着我们来到休息区。
阿嬷向我们介绍:“那个房间是我们这最干净的,你们放心,以前是驻扎边防的小伙子住的。”
“他很爱干净的,平时都不会给别人住。”
袁小玲连忙问:“军人住的?那他这么爱干净,我们住了,他会不会不开心?”
这话一出,阿嬷却瞬间停下了声音。
阿嬷继续领着我们爬楼,很久后才轻声说:“不会。”
最后我和袁小玲确定住了下来。
送阿嬷下楼时,阿嬷频频看着我。
我停下脚步,疑惑地问:“阿嬷,你是还有事要交代我吗?”
阿嬷摇了摇头,和蔼的笑:“小姑娘,我们是不是见过啊……”
我笑着回答:“阿嬷,我们应该没有见过,不过我爸妈都说我长了一张大众脸。”
我调侃起自己是相当的熟练。
阿嬷又看了我一会,才点头离去。
和阿嬷道别后,我就回到房间整理行李。
房间真的很干净,却也很空荡,除了两张军用床,只有一个书桌,一把椅子。
我正愁思箱子里的书放在哪,袁小玲拿着毛巾走过来。
“你不是忙着评选职称吗?桌子就先让给你复习了。”
说完,袁小玲就进了洗手间。
水流声很快传来,我还来不及说声谢谢。
我笑了笑,将书都拿到桌上,打开台灯,开始复习。
晚上十点,我洗漱完躺在床上。
被子是晒过的,还有着阳光的味道。
可能是换了环境,我有些失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突然我感觉脖子被一个东西硌了一下,有些疼。
我坐起来拿掉了枕头,发现下面放着一个蓝色日记本。
封面上画着一个猪头,猪头嘴上还叼着一朵红花,滑稽又可爱。
可我却愣住了,高中那会,这个猪头叼花的图案就总是出现在我的书本上。
我拿起日记本,视线却定在了右下角的那一栏:
高三11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