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窘迫地低下头,虽然沈家破产人人皆知,我沈霜沦落至此也不在乎什么体面,但是在面对付沈岸,这个我喜欢了许多年的人时,感到了沉重的自卑。 我窘迫地低下头,虽然沈家破产人人皆知,我沈霜沦落至此也不在乎什么体面,但是在面对付沈岸,这个我喜欢了许多年的人时,感到了沉重的自卑。他不紧不慢地威胁道:“信不信,明天我就让那家面包店破产。”我猛然抬起头
我窘迫地低下头,虽然沈家破产人人皆知,我沈霜沦落至此也不在乎什么体面,但是在面对付沈岸,这个我喜欢了许多年的人时,感到了沉重的自卑。
他不紧不慢地威胁道:“信不信,明天我就让那家面包店破产。”
我猛然抬起头,对上他势在必行的目光,我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那家面包店的老板,女儿在许多年前出车祸去世,他在看我时,不禁会想起与我年纪相仿的女儿,所以总是对我格外照顾。
他是我的恩人,却要因为我受到牵连。
我想解释:“我...真的、没有推她.....”
对如今的我来说,语言表达是件困难的事情,我急红了眼。
是沈佳自己摔下去的,真的,为什么不相信我?
3.
付沈岸不想再跟我废话,掏出手机打给助理,见此,我冲了上去,被眼疾手快的保镖拦住。
“别打、别打!”
我卖力地重复这两个字,肌肉挤压着声带,产生剧烈疼痛。
“我、我跪......”
在付沈岸满意的目光中,我走到台阶下,望着一路不平的石台,犹豫许久。
爸爸,妈妈,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今我没有能力报答面包店的老板,便更不能让他经营半生的心血因为我受到牵连。
一间小小的面包店,是一个人营生,以前我是沈家小姐,不懂人间疾苦,不懂生活奔波,如今我是沈霜,却懂了。
“想要反悔?”
“别磨磨蹭蹭。”
见我半天没有动作,付沈岸催促,他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他还要赶回去陪着沈佳。
我回望他,那种急切的心情,我何尝不理解?大学三年,我放弃老师推荐给我的研究所实习名额,只为了每天能早早下课,去陪伴失明的付沈岸。
我那时觉得,天大的事,都大不过付沈岸拉着我的手,笑着说:“学习辛苦了,小霜。”
往事越甜蜜,如今便越残酷,没有人信,堂堂沈家大小姐,当时会看上付家不受宠的小儿子,更不会几乎放弃学业去照顾一个失明的瞎子。
付沈岸也信了,信当初,是沈佳冒着我的名头陪伴了他三年,因为只有“沈霜”才能自由出入付家。
我缓缓跪了下去,两滴眼泪阴湿进面前的土里,我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沈霜的爱是不堪的,尊严也是。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膝盖像要着火一般,两段袖子被灰尘染得看不清颜色。
脑袋昏昏沉沉,回头一看,不出所料,才只爬了三十多层台阶。
这段路我很熟,我虔诚地走过,仔细数过每一层台阶,可是却没有人告诉我,磕着头上去,是这样的累,这样的疼,累上疼上百倍千倍。
付沈岸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我,我不知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忽然开口说话。
“可、可不可以...歇....”
“不行。”他斩钉截铁打断我。
“你不虔诚,如何赎罪?”
赎罪?原来他所说的道歉就是赎罪,他把沈佳看得那样重要,为她求告神佛。
我苦笑,竟是跟我一模一样呢。
我强打精神,一步一步继续往上挪,或许付沈岸觉得这样还不解气,让我每磕一次,便说一句,我错了。
我不说,因为我不知道我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