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新书《春风沉醉的血夜在线》上线啦,它是网文大神苏美的又一力作。讲述了那条,林里,晓舟之间的故事,构思大胆,脑洞清奇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 1. 第一次被警察盘问的时候,万晓舟怕极了;两次之后,她就没那么紧张了。 那是钟念念失踪的第五天——警察在小区里盘查,楼上楼下的邻居都问了个遍,小区里人心惶惶,有人传是外地来的人贩子,专门找这
1.
第一次被警察盘问的时候,万晓舟怕极了;两次之后,她就没那么紧张了。
那是钟念念失踪的第五天——警察在小区里盘查,楼上楼下的邻居都问了个遍,小区里人心惶惶,有人传是外地来的人贩子,专门找这样的傻孩子卖***。
老钟整个人都瘦脱了相,他打印了一叠寻人启事,逢人就发,恳请大家帮帮忙,找找钟念念到底去了哪里。那一个周的雨水都没有停,下一场雨,地上就多好些掉落的银杏叶,也多好些被人丢在地上的寻人启事。上面印了钟念念的照片,一张婴儿时期***可爱的,一张失踪前张着大嘴目光呆滞过生日的。
照片被雨水打湿了,老钟一张张捡起来,捧在胸口心痛得呜呜直哭。
万晓舟撑着伞从他身边走过去——警察刚和她谈完话,她的嫌疑排除了,周行长提供了一份她当日在岗工作的监控录像。
监控时间是改过的,这一点,只有周行长、她、小易三个人知道。
“钟老师。”她这样叫老钟。
“不要再哭了。念念……会回来的。”她把伞递给老钟,逃一般地走了过去。
2.
那天的事应该是场意外。
事后她回想起来,越来越愿意让自己相信那是一场意外。
那是她和小易惯有的周三的下午,她本来决定让那天成为他们关系里最后一个星期三的。
“前段时间我病了。”
“我知道。”
她和小易几乎同时开口。小易眨眨眼睛,已经知道了她的困惑。
“我在医院楼下徘徊了很久,看着你的同事们买了花给你。田哲守了你***,我也在车里坐了***。我在想如果能在病房里熬着的那个人是我就好了。”小易低下头,半跪在海岸线,他在翻找岛屿上的某种贝类。
周行长安排万晓舟去核实的岛屿大大小小有四十七个。一开始是省行的几位风控专员和她一起,慢慢变成只有小易和她一起,再慢慢变成他们始终只围绕着那三四个岛屿打转。
“今天有雨,晚一些再去。”
“今天傍晚海边会有蓝眼泪,是一种藻类,我们应该看完再走。”
“今天我想带一些贝类回去,反正这些岛长得差不多,渔船路过时拍一下照好了。”
每次小易都有理由,似乎是他骨子里的散漫让那些本该散发着海水腥味的午后变成了度假。。他对一切都感兴趣,唯独对那些寻常生活不感兴趣,他和万晓舟谈论星空,谈论涌上来的蓝色海藻,谈论吹歪了的海岛植物。时间常常在他的漫谈中流沙一般消失。
“我们不应该这样了。我会给周行长请示,以后还是请行里的同事和我一起来。”
万晓舟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她后面还准备了很多话,她是打算认认真真告诉他,她的女儿很可爱,她的丈夫田哲很忠厚,她的工作也正在上升期,她不能再在这段潮湿的关系里久待了。
但小易却问,“你是不是在怪我?”
万晓舟一时语塞。她没法告诉小易,是的,她在病房里像困兽一样徘徊的时候,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揣测他到底去了哪。她无数次想象着他的太太房芳依偎在他怀里的模样,她还想象着他们的结婚照,想象着他们死去的那个女儿,她甚至会在脑海里细致地勾画那个女孩到底是像他还是像他太太。
这些万箭穿心的感觉她说不出口,她只能缓缓蹲下来,任由那些海水打湿她的鞋子。咸和苦的味道在她周围弥漫,她笑着告诉他:“没有。我只是觉得事情不该这个样子。”
小易沉默了很久。她从余光里看到他的眼眶红了。
“好。”他答应了。但他又提出来,让这个周三的午后好好结束。他希望她能陪伴他最后一个下午。
3.
他们在岛上的时候,小易的太太房芳打了三四次电话来催。
这在过去是很不常见的,小易曾说过,他和房芳像一对同床异梦的陌生人。房芳从不管他,他爱去哪里、爱几点回去,她从来不问。小易说,房芳就是这样的,心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她从来不管我想什么——就像桃桃去世之后,她坚持立刻马上再要一个孩子,我感觉自己完全成了她的工具。”小易曾诉苦。
在岛上的这个下午,万晓舟听到了房芳打来的电话——她想这可并不是对工具的态度。
房芳先是相当兴奋,她告tຊ诉小易自己终于有了作为A角上场的机会。
小易嗯嗯啊啊敷衍着,那会儿他正牢牢地牵着万晓舟的手,诉说对她的不舍。
房芳又有些遗憾地说,是儿童剧,是她们练了一段时间的《白雪公主》,市里某个私立学校赞助了一些费用,她们要带着那些七八岁的小学生一起表演。
“也好,也好。能有去大剧院表演的机会就好。”小易温和地应着。他捏捏万晓舟的手背,怕冷落了她。
万晓舟抽开了手,体面地走远了一些。她不希望看到他难堪的样子。
小易很快挂了电话过来,房芳再打过来他就不接了。他说没什么事情,只是房芳给他留了票,是大剧院最好的位置。他七点要去看一下表演。
“上次见面,我看她头发那样长,身材那样好,还以为她早就是主演了。”万晓舟轻声说。
“曾经是。”小易分开几块石头,告诉万晓舟自己发现了一株野生兰花,“后来呢,她就是坚持要生孩子。生桃桃耽误了几年,桃桃去世后她又立刻怀孕了。等减完肥回到单位,她已经30岁了。哪里有主角能留给她演?这些年也就是演婆婆妈妈那样的角色。”
“那也蛮不容易的,这些年连续生孩子,什么都耽误了……”万晓舟唏嘘着。她想起自己生完芽芽刚回去上班的那个月,好像什么都变了,衣服紧了、座位边缘了、绩效降低了、同事疏远了,唯独压下来的活还是一样不少。
小易没有接话,他的注意力完全被荒岛上的野兰花吸引了,他在寻摸着如何才能挖了它回去养着。
4.
他们两个人计算着时间,那天回去得还是晚了一些。
小易想要最后一次吻她,万晓舟匆匆推开了。她说小区里已经有了些风言风语,“我不知道是哪一次,我们好像被楼上的钟念念看到了。幸好他口齿不清,只会说‘亲……嘴嘴’。我怕再给他看到,他要到我家门口指名道姓地乱说了。”
小易想说些什么,房芳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但这不耐烦仅在他的眼睛里一闪而过。他接起电话,又是那个温温柔柔的人。他说自己一定会去的,“我在岛上呢,帮着银行的朋友看一下。放心,记着呢。六点半准时出现在大剧院门口……”
“银行的朋友……是田太太吗?”
在昏暗的车库角落里,小易是开着免提的。这句话让他和万晓舟背上一凛。
“不是晓舟,好几个人。周行长,周行长你记得吧?是他安排的。”小易解释。
房芳反而玩味地笑了,“你好奇怪,我只问是不是田太太,没有说是万晓舟呀。我们认识好几位田太太吧……”
小易尴尬地拿起窃听,他走出车门,用手掌捂在嘴旁,低声安慰了好一会儿。
他站在那个角落里,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谁在看着自己。
他转过头望了一眼,车里亮着万晓舟的***屏幕,她只是低着头看着窃听,注意力并不在这边;他又抬头向上扫视了一圈,这个位置的监控一直不亮,是他特意选好的位置。
小易甩了一下头发,他想也许是自己有点多心了。
5.
近来房芳盯他盯得特别紧,时不时地打来电话要求视频。最让他讨厌的一点是,房芳总拿孩子当借口,总说是儿子想他,儿子要和他视频。他其实不太喜欢看到自己的小儿子,这孩子和早夭的姐姐太像了。看到儿子的眼睛,就好像看到三岁的女儿泪眼迷蒙地说,“爸爸,我喘不开气。”
小易把自己的领口松开一些,他看到万晓舟静静地坐在车里等他。她的五官淡淡的,像被清水冲刷过一样。她总是很安静,从不逼问他什么,这一点和房芳不一样。而且她今天就要离开他了——小易心里涌上一股柔情,他想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吻她,哪怕当下就给人看到,哪怕天崩地裂,他也要像带回那株岛屿兰花一样好好地吻她。
他走回车子的时候,终于发现了那个在暗中窥视他的是谁了。
一张圆而白的面庞,因为营养过剩而被撑得锃亮;眉毛极淡,嘴巴极红,大大地张开。
是钟念念,这胖大的傻孩子蹲在角落的垃圾桶后面,厚重的脊背鼓出去一块。
小易再仔细一看,钟念念的短裤褪到了脚腕边,用半裸的姿势贪婪地望着车子的地方。他应该已经窥视过他们很多次了。他们在车里接吻,抚摸,交叠在一起,这个胖而愚蠢的钟念念应该是都看到了。
小易在黑暗中笑了一下。
6.
他什么都没说,坐回车里,说车子是周行长的,最好两个人还是回银行一趟,在那里分别。
“你开嘛。我给房芳讲是银行派的车。你开回去合情合理。”小易说。
万晓舟温顺地和他调换了座位,小易让她倒一把。
“对,倒一下,倒一下再走,不然要刮了前面的车。”小易指挥着。
“我有些夜盲症,黑的地方看不太清。这里太暗了……”万晓舟死死地抓着方向盘,她紧张时就是会这样,全身绷得很紧。
“踩油门就行,对,倒着踩,没事。你信我。”小易像抚摸猫咪一样玩弄着她的耳垂。
万晓舟的右脚踩了下去——两只垃圾桶被挤在角落,那角落软绵绵的,像还夹着一个人。
万晓舟冲下车子,膝盖一下子就软了。
钟念念歪在地上,一条腿以90°的姿态折在腰侧。他的鼻子和嘴巴都在出血,还在念叨着说:“亲嘴,亲嘴嘴……芽芽妈妈和叔叔亲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