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谢景御,相识于怀正三十六年。 那年正值我及笄,娘亲携我,去京外的万安寺祈福。 庄严肃穆的大厅,我摇出竹筒里的签子递给方丈。 “我没有想威胁你。”“这段日子我想了,我们两个,注定就是怨侣。”“互相折磨,你不快乐,我也不快乐。何必呢?”谢景御嘴唇微颤,一双手在袖中狠狠攥成拳。“快不快乐,不是你说了算!”“你的债还没还清,凭什么死
“我没有想威胁你。”
“这段日子我想了,我们两个,注定就是怨侣。”
“互相折磨,你不快乐,我也不快乐。何必呢?”
谢景御嘴唇微颤,一双手在袖中狠狠攥成拳。
“快不快乐,不是你说了算!”
“你的债还没还清,凭什么死?”
我一怔,侧过脸,继续看头顶的星星。
“还不清了,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
“谢景御,看在我爱了你十年的份上,你放过我,好吗?”
冷风将这句轻飘飘的话传进谢景御的耳朵,他心头一震。
他看着我死寂的双眼,终于明白,我不是在开玩笑。
谢景御话中的颤音越发明显,身体控制不住向我靠近。
“宋可卿,你不能死!”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们的孩子葬在哪儿吗?”
见我的身体越发往楼外探去,他终于忍不住搬出“孩子”这份法宝。
果然,我的动作一顿,重新看向他。
我看着他紧张的一张脸,又想起那日他唤人搬来桃木枝的绝情。
我凄惨一笑。
“谢景御,你知道吗?”
“天底下没有哪个父亲,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也没有哪个父亲,会把自己的孩子挫骨扬灰。”
我想,若孩子泉下有知,也一定不会要这样的父亲。
谢景御双眼通红。
他此刻什么仪态、风度都不在意,他哀求地看着我:
“是我的错,我不该把这份恨意加在孩子身上。”
“卿卿,不要跳,不要跳好不好?”
我摇摇头,撑着身子往脚下看:
“谢景御,我真的太累了。”
“我们之间,就这样吧。”
话落,我毫不犹豫,跳下望月楼。
我和谢景御,相识于怀正三十六年。
那年正值我及笄,娘亲携我,去京外的万安寺祈福。
庄严肃穆的大厅,我摇出竹筒里的签子递给方丈。
方丈接过,却只留一声叹息。
娘亲一颗心提起,忙向方丈追问。
方丈一双苍老的眼睛看着我,口中的话,着实深奥。
我听得无趣,便偷偷溜出去,跑到后山。
万安寺的后山享有“桃花海”的美名。
初春时节,桃花竞相开放,我快乐地在花海中游玩。
不小心撞上,在此地静心的谢景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