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的繁荣(简皓夏攸晨)推荐给大家:我喜欢这两个主角,认可并赞同他们的人生观。人生不需要太多的感叹,只要是读过的人,都懂。 因为爱情让我动容,更因为书中溢出的满满的让我温暖的东西。 因为爱情不是推让,爱情不是顺其自然,爱情就是需要强硬,这是我最喜欢这本书的地方。 简皓以为猪圈砌好,自己就能回主城去,没想到简爸爸依旧让他暂时留在村里,可以随时探听消息,并要求他把这件事当成工作认真完成,而且坚定的认为,只要他努努力,回报比工作高多了。简爸爸一走,简皓就决定搬到镇上去
简皓以为猪圈砌好,自己就能回主城去,没想到简爸爸依旧让他暂时留在村里,可以随时探听消息,并要求他把这件事当成工作认真完成,而且坚定的认为,只要他努努力,回报比工作高多了。
简爸爸一走,简皓就决定搬到镇上去住,只要他留在铜罐驿,就算完成老爸布置的任务,至于他在这里干什么,老爸就管不了了。
房子迟早都要拆,他决定把奶奶的东西整理出来,找个地方妥善安置,以后再搬进新居。
他上次回来还是奶奶过世的时候,悲伤让他无暇顾及其他,奶奶是在医院过世的,葬礼是在殡仪馆办的,那时候他工作繁忙,奶奶一下葬,他就急匆匆的赶回去工作,屋里的东西一如奶奶离开时,一样未动。
简皓打开床头的大木柜,小时候,他总是看到奶奶把“宝贝”都放在这个大木柜里,户口薄存折、一家人的照片、给他准备的零食和一些零散的钱币。
奶奶去世后,母亲从里面拿走了重要的证件。
他一件一件的清点,一个包裹好的塑料袋,里面的零钱里还有一些已经不能流通的纸币,两角五角,一分五分,拿在手里有种心酸的熟悉感,袋子里还有几张发黄的,像商标一样大小的纸,他拿起来仔细一看,上面“星火”两个字特别的显眼,下面隐隐的一行字写着重庆罐头食品总厂。
那是奶奶年轻时上班的地方,他出生的时候,奶奶已经退休了,但还是会到镇上去给他买水果罐头,像水晶一样透明的玻璃罐,被糖水浸泡得晶莹剔透的果肉,他却早已忘了是什么味道。
简皓红了眼眶。
傍晚时分,廖婆婆又来了,还带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男人说:“我们十几户村民私下组了个队,商量搬迁的事宜,你爸走的时候来找过我,让我带带你。”
如果他不去,对方肯定要告诉父亲的,他只能硬着头皮跟对方走。
路上,男人对他说:“我们两家可是亲戚,我二姨的妹妹嫁到你们老简家来的,是你奶奶的表嫂子。”
男人套着近乎:”我也姓简,一家人嘛,大家商量商量是应该的。“
就这么,简皓被这七拐八弯的亲戚给拉到了一户村民的家里,正屋大堂里坐了十来个人,绝大部分是中年人,搬迁利益中的强干力量。
屋子里已经没有空地,简皓看到门口有张小方木凳,便倦着腿坐在上面,他的个子很高,倦坐的姿势有点难受,但此刻他不想站着,担心太过显眼,被用来当标杆。
他越不想被注意,焦点就越集中在他身上,有人问:“小伙子,你是年轻人,脑袋好使,你得多为咱们出点主意,怎么能让大伙多拿些补偿,否则就对不起咱们祖辈留下来的地基和房子!”
这里毕竟不是江浙地带,一拆就成富豪,不过是搞乡村振兴建设,把老旧零散的旧村子,建设成崭新集中的新村,发展经济,配套设施齐配,有奔头,年轻人自然就回来建设家乡了,哪还有功夫去建设别人的家乡。
人要致富,还得靠自己的双手。
他担心自己的“进步思想”一说出来就变成众矢之的,于是想了想说:“多多少少我倒没在意,房子再大,人家姑娘也不愿意到这乡下来住,我还得回城里打工赚钱娶媳妇呢。”
有“好心人”凑上来:“小伙子,你有对象吗,邻村托我介绍呢,你要是愿意,我把姑娘领你来看看,只要对眼就赶紧领证,多一份人头费,要是赶紧生个孩子,能得双份。”
有人得意:“我家小顺机灵,一年前我们就听到风声了,我催他跟女朋友去把证领了,马上生第二胎,再等等,说不定还能再得个孙子,多一份人头费。”
简皓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我在村里没户口。”
刚才还兴高采烈要做介绍,此时,那人再不说话了。
他有点不耐烦:“如果没有别的事,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简姓的中年男人叫住他:“要有点耐心,这事儿急不得,全国各地拆迁的人那么多,谁不想着为自家多争点利益,我们要齐心协力,我认为咱们可以分成两组,一组跟公司磨条件,另一组就对付丈量的人,只要面积一时半会落实不了,就还有得谈。”
简皓是个嫌麻烦的人,平时除了工作交流,最烦跟人扯八卦流言,如果自己不做点“反抗”行为,以后这样的会谈隔三差五就有。
他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各位大叔大伯,这地界好歹也属于重庆主城区吧,离本区最繁华的地方杨家坪不过3、40公里,你这里一百平房子的价格,在主城区只够买个卫生间,你就是再多一两百平,你儿子媳妇干嘛不回来住,偏要去城里租腿都伸不直的小房子?就是这里找不到工作,赚不到钱。”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高了两度,让他自己也有点惊讶。
他继续说:“这年头,怎么不见你们亲戚朋友出钱给你建新房子,现在有人旧房换新房了,你们不仅不感谢,还想着怎么占便宜。”
“当然啦,人家帮忙也得有个底线,人家公司也不是冤大头,拿钱来填你们的荷包,你们有在电视上看过那些拆迁的钉子户吧,一心想着拆迁发大财,后来把开发商给惹恼了,人家不拆了,换地方发展,以后你们就是有一千平的房子又怎么样呢,放在大山里,儿子孙子一年只回来一次,万一人家在外面生活过好了,干脆不回来了,房子你还能带到下辈子去?”
他扬扬洒洒的说了一堆话,竟然没人反驳他,他暗自高兴,原来自己也有“口才”这种东西。
“小兄弟,你是不是拿人家的好处,这么帮着他们说话!肯定是有好处,公司才来搞投资拆迁,没好处,谁会花这个冤枉钱,我们又不是只想占便宜,不付出,只是想多得一点,他们又不缺这点钱。”
“我跟你们思想不一样,我有这闲功夫跟人磨嘴皮子,我宁愿花这点时间去打工,赚得不比你磨得少。”
简皓的这番说辞有点发泄的味道,他心疼奶奶,但心底也有埋怨,为什么她要守着这山里的旧房子,不肯跟他们到城里去住,他和父母这些年在外面忙忙碌碌,没赚着什么大钱,有的也只是普通平凡的生活,他也会回想,这样的外出拼搏奋斗是否值得?
他的语气激动,旁边也没人想自讨没趣,于是换了话题:“老张,你说你舅在镇政府工作,你去打听到什么没有?”
“打听了,新村建设肯定是要搞的,所以只要大家不急,急的是他们。”
简皓坐了一会儿,见没人注意他,就在大家的讨论声中,悄悄的走了。
山里的夜晚他不太习惯,鸟叫虫鸣,让他心里有些浮躁,想要到附近走走,没有路灯,漆黑一片,如果一不小心掉进水塘或是土坑里,就算呼救都不一定有人能发现。
他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照亮回家的路,回到家,他不想在屋里坐,搬出小凳坐在门口,拿起奶奶的那把破蒲扇摇了摇,想赶着嗡嗡飞舞的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