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桃乌龙男女主角(苏桃祁凉)之间又是怎样的爱恨,谱写怎样的悲歌,又将是怎样的故事,如何挽留,一切皆宜物是人非,又将是怎样虐曲,全新的章节感人的故事。全文章节描写细腻,作者樱慕松文笔功底深厚,带来了精彩的言情文。 苏桃毕竟是第一次打架,又刚病愈,活动筋骨后的第二天浑身酸疼,连起床都有些费劲,她揉着肩膀走出卧室。苏母瞥了她一眼,把碗放下喊她过来吃饭,然后就起身回屋了。 苏桃没有直接坐下,洗漱完毕后才出来静静喝粥。白
苏桃毕竟是第一次打架,又刚病愈,活动筋骨后的第二天浑身酸疼,连起床都有些费劲,她揉着肩膀走出卧室。苏母瞥了她一眼,把碗放下喊她过来吃饭,然后就起身回屋了。
苏桃没有直接坐下,洗漱完毕后才出来静静喝粥。白粥升着袅袅热气,配着简单的小咸菜,房间里安静得仿佛只有她一个人。
吃完饭,苏桃背上书包,苏母听到声音,从屋里出来叫住了她。
到学校好好学习,别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苏桃摸摸刘海下的创可贴,淡淡嗯了一声,出了门。
白北北今天没有迟到,苏桃来的时候她正在教室后面偷吃包子,整个后排都弥漫着牛肉包子的香气。
刚从食堂回来的路和坐在白北北身边,书都看不进去。
苏桃瞧白北北吃得狼吞虎咽,把来时买的草莓牛奶放在她桌子上,还贴心地插上了吸管,小声劝她:你吃慢点。
白北北三口塞进一个包子,拿过牛奶猛吸了几口摇摇头:不行,刘老铁满教学楼乱窜,再被他抓到我就要当着全校的面吃包子了。
教导主任刘挺,因为在一次抓学生聚众打架中用头顶弯了外校学生带来的劣质棒球棍,被学生们戏称为刘老铁,大家都认为他的头硬如铁。
苏桃有些不明白,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在食堂吃完?
白北北理直气壮地说:在教室才吃得香啊!
似乎真是这样,越禁忌越会让人想要挑战,苏桃无力反驳。
每个学校都会有那么一两条奇葩校规,比如重点高中女生不许留长发,男生剃寸头当然,祁凉是个例外;又比如二中不许男女生同桌,甚至不许同桌吃饭;而苏桃他们学校,则不许在食堂和超市台阶范围外的地方吃东西,包括教室。
说起这个,白北北就来气,修整校容校貌也不能靠这个啊!
白北北又从桌膛里拿出一个包子递给苏桃说:你肯定没吃饭。
苏桃抬头看了看挂在教室后面的时钟,距离第一节课上课还有两分钟,于是她摇摇头,推了回去:吃了。
白北北在她身后皱起了眉,心想:你妈妈一周能早起一次做饭就不错了。
白北北趁老师没来,把包子对准苏桃的桌子一扔,咚的一声,包子落在课桌上顺着轨迹滑行了一段。班主任恰好进门,苏桃连忙把包子捞进桌膛。
包子上还附带了一张便利贴,白北北的字迹和她本人相反,清秀工整,是白父在她小时候监督的成果。
吃了再吃点!你太瘦了!
苏桃心想,分明是你自己吃不完了吧。
第二节课下课是大课间,苏桃因为身体缘故暂时免去了做操。
天气炎热,伴着燥热的风。从教学楼里望出去,整片天空都像是染上了靛蓝色的颜料,几朵棉花糖一样的云缓慢飘在空中,像极了动漫里的场景。
苏桃做完前一节课剩下的作业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她脱了校服外套,穿着白色半袖趴在窗边百无聊赖。吹来的风鼓动窗帘,也吹凉她的后背。
她习惯性在人群里寻找高程的身影,又一触及即离,看向他旁边的白北北。刘挺正站在白北北身边盯着她做操,做错一个动作扣一分。
白北北僵直的动作在楼顶看得清清楚楚,苏桃没忍住笑。
视线转移,不经意看到一个清瘦身影。
她愣了愣。
祁凉被一个女人带着往教学楼里走,走到楼下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什么,他忽地抬起头,只看到被风吹出窗外的白色窗帘。
祁母见他没有跟上来,回身叫他:小凉。
祁凉收回视线,跟上去进了教学楼。
白北北做完操最先跑回教室,后面跟着走在队列前面的男生。
她迫不及待地和苏桃吐槽刘挺的恶行,苏桃全都看在眼里,只默默听着,白北北的嘴角向上翘起,表达着对刘挺的不满。
你还笑!
好啦,谁让你做操的时候总踢到高程?
高程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了头。
苏桃侧脸温柔,纤细的手指把碎发挽在耳后,露出了小巧的耳朵。他一时没回过神,直到同桌对着灰掉的屏幕发出号叫:高程,你怎么回事,死了?
等同学们陆续都进来,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苏桃听到他们提到了祁凉的名字,估计也是看到了祁凉被人带进了教学楼。
白北北对此倒是不怎么在意,在路和叽叽喳喳说了祁凉一大堆可怕行为后,大姐大一般挥挥手,说道:你们这些肤浅的人,永远都不知道凉哥的好。
我们不知道,那你知道?路和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忠心,你该不会是喜欢祁凉吧?
路和话音未落就挨了白北北一顿捶:你想死?
白北北收拾完路和,转头对上苏桃怀疑的目光,顿时觉得六月飘雪千古奇冤,拉过苏桃的手戏精一般开始抹眼泪,搞得苏桃哭笑不得。
我没有,我不是,我就是个小跟班!桃子,以后凉哥转过来,你就知道凉哥的好了。白北北还附赠了不太成功的wink(眨眼)。
苏桃:
其实她也并不想知道。
午自习一下课班里热闹起来,高程和同桌从教室前面闹到后面,一不小心撞到了苏桃的书桌。咣当一声响,桌边摞得高高的书全都倒下,有几本还砸到了苏桃的头上。
高程回头看了眼,马上说道:对不起啊。
苏桃刚有些睡意就被吵醒,她压下烦躁,回了句:没事。
高程一愣。
没想到她会这么冷淡,这几天也不像之前一样视线总追着他,有事没事找借口和他说话了。
高程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瞧着苏桃弯腰把书一本本捡起来,似乎是有些过意不去,弯腰帮她捡了一本。
苏桃也没有特别的情绪,接过他手里的书道谢。
谢谢。
两个字,客气又疏离。
高程看着自己空了的手,觉得心里有些不太得劲。
陆婷佳发现高程有些落寞的表情,气得用笔戳书:贱不贱!贱不贱!
叶瑶是怕了苏桃,直拽着陆婷佳让她小声点。
陆婷佳又想起前一晚的事情,更生气了。
上课前,董明带着祁凉进了教室。
高大的身影一进门,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刚刚午休结束的学生一下子都清醒过来,多少有些紧张。
这可是大佬啊!惹不起的人啊!竟然就要成为他们的同学了!
这以后是套近乎好,还是离远点好啊?
还有一些女生在下面窃窃私语,尤其是叶瑶,低着头拽陆婷佳,小声叫唤:佳佳,你快看啊!祁凉好帅啊!
陆婷佳正在气头上,恨得牙痒痒:你昨天没见到啊?
那我不是害怕,没敢看嘛。
瞧你这点出息!
叶瑶不太开心地放开陆婷佳的衣服,心想:不是说跟高程就是玩玩吗?那这么生气干什么,有本事再去找苏桃麻烦啊!
祁凉站在董明身后,倚在门边懒散地站着,目光随意在教室里扫视了一圈,掠过一脸兴奋的白北北,落在了低着头的苏桃身上。
她整个人都要趴在课桌上了,在所有人都抻长脖子的教室里分外显眼,阳光照过去,温和却不炽热。祁凉眯了眯眼睛,能够看到空气中浮着的微小尘埃。
祁凉这样的学生,没必要过多介绍。董明什么也没说,直接在教室里给他找位置。看了一圈,似乎只有讲台边上还能坐人,董明又想起来校长的嘱托,说道:祁凉,你就坐在
董明的手刚指出去,祁凉已经拎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椅子路过讲台,径直走向教室最后。
过道狭窄,祁凉将椅子拎在半空中,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刚好半人高。
大佬气场强大,一言不发,周身散发着寒气,给整间教室都降了暑。
因为怕打到自己,他路过时每个人都下意识低头,又在他走过后掸去身上落下的灰。
同学们表情各异。
苏桃就是怕祁凉发现自己,趴在桌上试图把自己埋起来,耳朵却竖着,她久久没听到董明接下来的话,疑惑地抬起头时,头顶掠过一个阴影。她几乎瞬间矮了下去,却还是能够感觉椅子腿从自己头上很轻地擦了过去。
吓死了。
苏桃有些后怕地摸了摸头顶,这要是没低下去她不敢想后果,祁凉可不像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
后面传来咣当一声,祁凉把椅子丢到苏桃后桌旁边,嗓音淡淡的:让一下。
路和哪敢不从,立刻收拾东西抱着椅子就跑到前面讲台边了。祁凉把椅子往里面踹了踹,坐了下去。
全班一点声音都没有,董明也有些尴尬,但碍于祁凉家里的面子,不好发作。祁凉也没做什么违纪的事情,只好任由他先坐着,等考试结束再重新安排。她又说了几句稳定学生们情绪的话就把教室让给上课老师了。
上课二十分钟后,班里的人进入了学习状态,大概只有白北北还兴奋着,她瞄了眼刚来的政治老师,凑到祁凉身边,小声喊道:凉哥!
祁凉嗯了声。
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不是。
白北北就疑惑了:那你为什么不去理科班啊?
祁凉在重点高中就是读理科班,成绩名列前茅,要不是他太过桀骜难以管教,或许会成为另一个传说。
祁凉盯着眼前纤瘦的背影,咬着薄荷糖拖了个长音:嗯,你猜。
这她上哪儿猜去!
白北北在祁凉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拿出手机开始打游戏。
开玩笑,大佬的心思,她还敢猜?
苏桃全程听得到他们说话,也感觉得到祁凉盯着自己的视线。她不自觉挺直了脊背,缓慢又小心地把椅子往前挪了挪,又挪了挪,直到和祁凉的桌子相距一手宽的缝隙才作罢。
政治老师正在写着冗长的板书,苏桃拿出笔正打算画重点,突然感觉椅子被勾住,下一刻连人带椅被猛地往后一带,重新贴上了祁凉的课桌。
苏桃感觉得到自己的椅子被踩住,她不敢回头也不敢再动,生怕祁凉再做什么。
白北北被响声吓了一跳,手下一滑,游戏结束。这关她已经玩了快小半个月,就是过不去,此时又是一个失败,她有些烦躁地弄乱了头发。
凉哥你干什么?
祁凉吐出两个字:睡觉。
祁凉的到来并没有给三班增加什么负担。
他基本不来上课,来了也是趴在桌子上睡觉,十分安静,连白北北和他说话都不怎么爱搭理。
苏桃的生活也没什么变化,除了祁凉来了以后,她往前的椅子会重新贴上他的桌子。她也不知道祁凉哪里来的那么多耐心,几次下来,她只好认输,没有再挪动。
秋季转凉似乎就在一瞬间。兴城连续下了几场雨,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气温骤降,前一天还能穿着短袖大汗淋漓,第二天就不得不翻找出秋冬的衣服多裹两层。
白北北和苏桃吐槽这破天气的时候,苏桃只照着书回了她一句一场秋雨一场寒,听得白北北脑仁疼。她是发现了,最近苏桃真的是心无旁骛地学习,还时不时督促自己认真听课。
为了防止苏桃提到上次考试成绩,白北北连忙把话题扯远。
你知道吗?高程和陆婷佳分开了。她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幸灾乐祸。
分开?苏桃摇摇头,她哪里有空管那些事情,最近历史老师找了她好几趟,有意让她参加历史竞赛。
她的几个科目里除了语文,就剩下历史还说得过去了。
就前几天,我倒垃圾的时候看到他们在吵架,陆婷佳哭得梨花带雨的,真是解气!桃子,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苏桃无奈道:北北,这话不是这么用的。
是吗?不重要。
说曹操曹操就到,高程手里拎着个袋子,走到苏桃身旁。
他开学后就没剪的头发有些长了,微微盖住眼睛,垂着头有些可怜。但苏桃知道,他这个人并不是像表面上那样无害的。
苏桃,对不起。
高程把袋子放在苏桃桌上,里面是面包、牛奶,还有擦伤药。
这是知道她被撞了。
苏桃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起码以前高程是从来没有看过她一眼的,哪怕后来她被欺负成那个样子,他也照样神态自若地路过,甚至还让陆婷佳小心手。现在他刚分开就凑过来做出一副关心的样子,苏桃不傻,知道他想干什么。
再说,这都过了多久了,才想起送药,也太虚伪了些。
苏桃没说话。
白北北以为她是难受,作为姐妹自然是要帮着教训渣男,想都没想,便咋呼道:高程,你有病没病?现在道歉是不是太晚了?
高程不知道和祁凉有什么仇,连带着看白北北也不顺眼,没好气地说:我没和你说话。苏桃,你别什么人都跟着玩,万一把你带坏了怎么办?
高程,你什么意思?
他们的声音有些大,一时间吸引了全班的目光。身在吃瓜前线的三班群众纷纷放下了手里的作业和笔,连最不喜欢八卦的学习委员都往这边看了几眼。
苏桃本来不想理,听到高程说白北北才有了反应,她把袋子往外面推了推,说道:高程,我不用。
你早上没吃饭,身体受不了的。高程不去看暴怒的白北北,语气温柔,和之前冷漠拒绝苏桃的样子判若两人,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以后我每天都给你买。
白北北都要吐了,这是什么恶心东西,真想操起手里的椅子砸过去为民除害。
不用,苏桃说得一本正经,空腹不可以喝牛奶,再说论伤势,陆婷佳比我重得多,你该把药给她。
白北北在后面笑弯了腰。
高程皱了皱眉,这什么歪理论?
苏桃,你别生气了,佳佳陆婷佳我已经说过她了,她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
高程,苏桃打断他,平淡的目光望过去,盯得高程有些发凉,你误会了,我没有喜欢你。之前告白是因为陆婷佳欺负我逼我说的,我出车祸是因为那天发烧头晕,也不是因为你。
意思就是,你不要自作多情了。
白北北暗中给苏桃竖了个大拇指。这才对,不温不火收拾渣男,不然他还真以为自己了不得,谁都喜欢他呢!
高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苏桃形象大改,性格温和好说话,比起任性的陆婷佳强得不是一星半点,再加上苏桃喜欢自己,向自己告白的事情又尽人皆知兄弟一怂恿,高程就动了点心思,想把她弄到手。
反正这些看着就乖的好学生本来就很好骗。
可没想到苏桃会是这么个态度。
班里同学都在看着,高程被这么直接地拒绝,丢了面子太下不来台,他想了想,拿起袋子一把握住了苏桃的胳膊就想往她手里塞。
隔着几层衣服,她的手臂还是很细,十分柔软。
苏桃
高程心里有些荡漾,刚想开口,手中忽然一轻,袋子形成一条白色弧线,咚的一声进了教室门口的垃圾桶。
班里同学目瞪口呆。
这么准!
祁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站在高程面前,比高程高了半个头,满脸写着我心情不好。
祁凉站得歪歪扭扭,单手把空书包搭在背后,一副刚睡醒起床气浓重的模样,冷冷道:滚开。
高程倒是不怕他,张嘴就骂:祁凉你有病啊!我跟苏桃说话碍着你了吗?
祁凉掀开眼皮瞅高程一眼:你挡路了。
过道宽度只能容纳一人,高程站在这个地方确实挡住了祁凉回座位的路,但他也不打算让,挑衅道:我还以为你被退学了,原来还知道来上课啊。
祁凉也不想来。
要不是家里祁母又开始装可怜指桑骂槐,骂着祁父整日不着家,儿子不孝顺开始哭,哭得他烦死了,他也不会来,还要一大早被吵醒。
祁凉也不跟高程废话,直接一推。
高程被祁凉推得猝不及防,后退几步撞上旁边座位上的人,桌椅碰撞之间发出响声,当即他脸就黑了:祁凉,你想打架吗?
祁凉把书包扔在桌上,理都没理,趴着就睡。
高程咽不下这口气,还要发难,被胆小识相的同学拽住。
开玩笑,这要是真打起来还得了?
上课铃及时响起,董明和其他老师笑着过来,一进门就冷了脸。
高程,你干什么呢?
高程暗骂一声,心有不甘地回了自己座位。
第一节课是董明的英语课,她在课前多说了几句,无非是什么都高二了要专心学习不要早恋之类的话,目光还时不时往苏桃那里瞟,什么意思显而易见。
苏桃专心背单词,当作没看到,倒是白北北磨了磨牙。
英语课下课,苏桃又被历史老师叫了过去,拖动椅子的声音把祁凉吵醒。他伸手理了理睡乱的头发,转头问白北北:她去干什么了?
历史老师叫她吧,好像想让她参加什么竞赛。白北北专心游戏,没细究祁凉问题的目的性。
祁凉没再说话,又重新趴在桌上睡了。
历史老师叫陶元亮,和陶渊明一个姓,是个三十岁就有啤酒肚的中年男子,上课基本不管纪律,操着一口西北口音,总给学生们讲书本外的故事,讲着讲着就扯远了,但同时也增加了上课的趣味性。三班的学生都挺喜欢他的,上课也给足他面子,不吵不闹。
他把苏桃叫到办公室,喝了口搪瓷茶缸里的茶水,用拿着盖子的手示意苏桃坐下。
苏桃啊,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苏桃还是有些不明白:老师,班里那么多同学为什么找我去参加竞赛啊?
你不是历史课代表吗?总得给你点特权,这竞赛要是得到前三名可有奖金呢!
苏桃知道。
上一次陶元亮和她说过后,她就去公告栏看了宣传海报,前三名奖金分别是五百元、一千元和两千五百元。
她是有些心动的。白北北快过生日了,她平时没有零花钱,要是得到了奖金,她就能给白北北买礼物了。
但是她没有太大信心。
陶元亮也看出她的心思,拿出了几本习题册。
这里有往年的竞赛题,也有一些比较难的,你回去做一做试试。名我就帮你先报了,没得奖也没事,重在参与!
苏桃拿过那几本练习册,沉甸甸的,点头道:老师,我会尽力不给你丢脸的。
陶元亮又喝了口茶说:没事。
苏桃走到门口的时候,陶元亮又叫住了她,想了半天才犹豫开口:苏桃啊,你对学习上点心,现在才高二,以后到大学还会有特别多帅小伙!
这帮老师怎么这么八卦?
我知道。
陶元亮是真喜欢苏桃这孩子,乖巧又懂事,这年头有个热爱历史的孩子可不容易,苏桃每次向他问问题他都特开心。
等你上大学了,老师把我那个外甥介绍给你,作是作了点,但长得好看。
好苏桃有些哭笑不得。
陶老师哪里都好,就是有些太热心了。上次白北北用失恋作为考试考砸了的借口,他也没生气,还说等高考完介绍外甥给她。
陶老师的外甥也是有点惨。
趴在桌上的祁凉忽然打了个喷嚏,白北北手下一抖,Game over出现在屏幕上。
她以后玩游戏还是离祁凉远点吧。
下课吏遥来找祁凉,两人也没走远,就站在教室门口说话,话题从隔壁一中的新晋女神聊到上次考试成绩的惨不忍睹。
忽然,吏遥笑着问:苏桃干什么呢?
祁凉顺着看过去。
苏桃正在擦黑板,老师把板书写到了顶上,她够不到只能踮着脚跳,蹭了自己一身的白灰。
那模样实在是有些滑稽。
祁凉过去拍了下苏桃的脑袋,问道:不会让别人干?
大佬突然和她说话,苏桃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拿着黑板擦站在那里,她脸上还蹭上了白灰,傻得不行。
苏桃已经算是班级里个子比较高的女生了,找别人苏桃把目光落在祁凉身上。
祁凉心想:胆子不小,还盯上我了。
祁凉冷笑道:我帮你,有什么好处?
苏桃把手在校服裤子上蹭了蹭,摸到兜里硬硬的东西,掏了出来。
是一根棒棒糖,桃子味的。
白北北上午买的,特意把桃子味道的给苏桃,她还没来得及吃。
祁凉盯着那根粉嫩的棒棒糖躺在苏桃的掌心,细腻的手掌连纹路都看得清。半晌,他才拿过苏桃手里的棒棒糖和黑板擦,利落地几下擦完,将黑板擦随便一丢。
他动作粗鲁,扬得到处都是粉笔灰,苏桃被粉笔灰呛了一脸,不停地咳嗽。
吏遥在门口看得目瞪口呆,大少爷干活了?
想到之前祁凉就反常地要帮人,吏遥显然意识到什么,在祁凉出来后表情奇怪,又没忍住,问道:你该不会是
祁凉剥开糖纸,把棒棒糖塞进嘴里:什么?廉价的香精味让他皱了皱眉,随之而来的桃子味甜得要命。
没什么。吏遥摇头,他还是闭嘴吧。
三班的自习课一般都不用老师担心,董明也就在上课前看了一眼,苏桃照着卷子在黑板上抄题,底下学生都安安静静的,她也就安心地回办公室喝茶聊天了。
安静了没一会儿,下面开始有人喊苏桃。
课代表,你的字写得太小了,看不清啊!
苏桃回头一看,哦,这人是高程的好哥们张峰,以前就和高程狼狈为奸,据说还暗恋叶瑶。
黑板上那么大的字还看不见,分明就是故意找碴儿。
苏桃没理。
张峰的声音又大了些,还阴阳怪气拖了长音:课代表你挡住我的视线了。
苏桃,我跟你说话呢。
还挺高冷,不记得你之前跟高程告白的时候了?
你听没听见我说话?
张峰见苏桃没反应越发变本加厉,开始模仿苏桃告白时的样子,掐着嗓子说话:高程,我喜欢你,你能不能和我交往啊?
惹来旁边人隐忍的笑声。
苏桃捏断了手中的粉笔,特别想抄起讲台上的粉笔盒砸过去。她的手已经落在了粉笔盒上,突然从后面飞来一本书,正中张峰的头,笑声也戛然而止。
张峰当即就火了,大声问道:谁干的?
祁凉双腿一叠,搭在课桌上,淡淡地说:我。
张峰憋了半天,不想就这么算了,冷笑着反问:你帮她出头?
祁凉表情恹恹的:你吵到我学习了。
周围学生瞪大了双眼,对祁凉面不改色扯谎的本事十分佩服。
学习?大佬你桌子上有一本书吗?唯一一本还被丢出去了。
张峰一口气哽在喉咙,敢怒不敢言,瞪了祁凉半天还是被同桌拽下来了,惹不起是真惹不起。
除了白北北外,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帮苏桃,苏桃久久没说话。
祁凉歪头看着苏桃说:课代表,继续啊。嗓音淡淡的,十分慵懒。
苏桃抿了抿嘴唇,转身继续抄题了。
白北北在下面小声道谢:万分感谢凉哥!
祁凉有些不耐烦:以后能不能自己干?
白北北摇头道:我没有你打得准啊!
行,这理由他接受。
多日的阴雨连绵让苏桃心情不是很好,她向来不喜欢雨天,阴沉沉的天空太过压抑。这让她总能想到曾经的天空,也就更加紧张白北北,时不时提醒白北北不要随便惹事。
白北北不知道苏桃怎么这么担心自己,想到可能是之前受刺激的后遗症,她也就不敢再让苏桃知道自己最近被好几拨人找的事情。
但瞒是瞒不住的。
这天中午吃完饭,白北北谎称有急事要先回教室,让苏桃帮她打开水,一个人跑到学校后面去了。
苏桃打完水回到教室的时候,已经打了午自习的铃声,可白北北的位置还是空着的,吵闹的教室渐渐安静下来,她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苏桃转头问赵洋:你知道北北去哪儿了吗?
赵洋哪里知道,他摇摇头,指了指睡觉的祁凉,小声说道:要不你问大佬吧?
他们整天一起玩,肯定知道什么。
苏桃抿了抿嘴唇,看了眼趴着的祁凉,犹豫再三还是轻轻敲了敲他的桌子,没反应,她只好小声叫他:祁凉。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因为外面有教导主任巡逻不敢大声,她声音轻轻软软的,没什么力度。
祁凉没睡觉,在桌子底下玩手机,闻声抬起头。
你知道北北去哪儿了吗?苏桃趴在课桌边缘,和下巴平齐的头发看过去像一只圆圆的蘑菇,眉间微微皱着,很是焦急。
祁凉的手莫名有些痒,他把身子往后一靠和她拉开距离,说道:不知道。
苏桃失望地垂下了眼睛。
祁凉翘着椅子看着她没说话,手机在手里转了几转,上面还留着白北北发给他的消息。
凉哥,你帮我看着点桃子,我解决点私人问题。
高程在一边听得分明,趁机会给苏桃献宝,也不想后果,说道:我看到白北北往学校后面去了。
学校后面是一块荒地,原本学校打算再盖一间食堂,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动,时间久了就荒废了,基本上没人去。只有像祁凉他们这样的学生喜欢到那边去,约着打架,也不会被发现。
苏桃不用想也知道白北北去那里做什么,她顾不得已经上课,起身就冲出了教室。
祁凉看着苏桃跑出去,把目光落在犹豫要不要跟上去的高程身上,眼神微凉。
苏桃一出去就遇到了刘挺,刘挺瞧见穿着校服的学生在走廊乱跑,立刻喊住了她:同学,上课不能乱跑,干什么去啊?
苏桃急中生智,捂着肚子撒了个谎:老师,我有些不舒服,想去厕所。
苏桃本就模样乖巧,校服也好好穿着,拉链一直拉到锁骨,干干净净往那儿一站,脸色苍白。刘挺也不好说什么,就让她快去快回。
苏桃赶忙跑了,不敢耽搁一刻。
学校后面杂草丛生,角落里堆着七七八八的建筑材料和废品。
白北北倚在墙上,校服拉链敞开,双手插兜,十分不羁。这模样是跟祁凉学的,打不打得起来另说,至少要在气势上胜过对方。
对面是一个女生带着几个男生,都是本校的刺头。女生叫付雪,喜欢重点高中的路之遥,知道白北北最近缠着路之遥不放后,她就过来找碴儿了。
离路之遥远点知道吗?
白北北打开付雪指着的手,说道:我最烦别人用手指我。
白北北,别以为祁凉罩着你我就不敢动,我哥可是咱们学校的大哥,付城知道吗?付雪后面的男生还配合做出非常中二的动作。
白北北笑着舔舔唇:什么东西,没听过。
有祁凉在还敢自称大哥,真是不自量力,当三中没人?就高程那孙子也比这么个方块脸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海绵宝宝钻出来了,白北北差点就要问一句你家派大星去哪儿了。
她的话成功激怒了付城。
付城也怕拖久了祁凉会来,他往前几步跟付雪说:少废话,直接打就得了。
白北北也正有此意。
她得快点回去,不然苏桃肯定要担心,还会唠叨。
付雪和付城同时冲上来,白北北从容挡住付城挥过来的拳头,身体侧开躲避付雪。付雪一时间没有收住,直接撞上了白北北身后的墙壁,当时就流了鼻血。
场面霎时间混乱起来。
苏桃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白北北一个人被一群人围攻,再占上风也难免落伤。她想都不想就冲上去,使出浑身力气踹翻了冲白北北挥拳的男生,自己因为力的相互作用还后退了几步。
付城打红了眼,呸了一声:你还敢叫帮手?
虽然是个弱不禁风的女生。
白北北也没想到苏桃会来,赶紧把她护在身后,问道: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凉哥看着你吗?
苏桃还气着白北北不听话,到底心软没骂她:我不来你要一个人打吗?出事怎么办?
白北北无奈地说:你来了也没用啊!
苏桃当然知道,她过分担心白北北,头脑一热就出来了,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她也不能直接把教导主任带过来,那会连累白北北。
付城并不想看她们两个姐妹情深,自己妹妹磕破头流了好多血,这口气他咽不下去。他四下看了看,随手捡起根棍子就挥过来。
苏桃几乎是下意识地推开了白北北。
棍子却没有落下来。
苏桃听到白北北惊喜的声音:凉哥!
苏桃睁眼一看,祁凉挡在她面前,单手握住了那根木棍,反手一用力,付城的胳膊顺着木棍外拧,疼得他立刻丢掉了棍子。
付城没想到祁凉会来,他曾经亲眼见过祁凉打人,真和他碰上自己没有胜算。权衡利弊后,付城立马拉起地上的付雪头也不回地跑了。
白北北也松了一口气,忽然她惊呼一声:凉哥,你的手!
这地方原来攒了很多建筑废品,那根木棍也不知道从哪里卸下来的,还带了根生锈的钉子,祁凉攥住的时候钉子扎进了手掌,好在钉子不大,伤口不深,就是血流不止的样子还是有些吓人。
祁凉随便瞥了眼,淡淡地说:没事。
苏桃盯着他鲜血淋漓的手掌愣怔了几秒,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扯住他的衣角。
祁凉不是没受过伤,钉子扎进去的时候,他没什么感觉,白北北一喊他才觉得疼,是那种发胀的、钻心的疼。可他一个大老爷们也不能因为这点小伤就在两个女生面前示弱,正想着先去校外找个诊所随便包一下,突然感觉衣摆处压了份若有似无的重量。
苏桃似乎是紧张过头了,拽着他的衣服轻声说道:去医务室吧。
祁凉好笑地看她一眼,问道:你要怎么解释?
是没法解释,苏桃没有松开手,反而拉得紧了些,可是要马上打破伤风针。
祁凉的视线停留在她的手上,青葱的手指白得过分,手腕细得他感觉自己两根手指就能掰折。
就这身板还敢冲上来挡,也不知道她是心大还是不要命。
他敏锐地察觉到苏桃身上有种奇妙的矛盾感,平时轻声细语的文静和打架反抗时的倔强形成鲜明对比。
祁凉拨开苏桃的手,转身往校门口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点了点白北北,说道:以后有事早点说,别总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白北北心虚地点头,目送祁凉走远,她赶紧哄苏桃:桃子我错了。
认错态度倒是良好。
苏桃不可能真的和白北北生气,怕白北北以后再出这种事,于是装作这笔账她不可能不算的样子,别过脸不看白北北,闷声说:你别跟我说话,我要跟你绝交一分钟。
白北北眨眨眼睛,猛地抱住了苏桃,蹭了蹭,说道:桃子,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我在生气!
你生你的,我哄我的!
这人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