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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乔初咧嘴笑问,“世子,陛下严肃吗?会动不动就砍人头吗?我待会进去要说什么?”

刚还怕得跟抖筛糠似的,如今却活似小鱼不断吐泡泡,慕容锦昭学她咧咧嘴,说出的话却无比渗人,“当今陛下最爱啃骨头,特别是你这种瘦骨嶙峋没什么肉的。”

乔初苦笑又期待,“世子,您是在逗我玩吧?”

慕容锦昭嘴角噙着坏笑,“你说呢?”

乔初吓得抱住他的手臂,“世子,要不咱、咱们回去吧?”

突然的肢体接触,慕容锦昭脸上的笑意一收,无情地将人从身上剥落,“爷不会替你收尸的。”

乔初又要哇地一声假装哭出来,慕容锦昭飞快用两只手指捏住她的唇瓣,他低声恶狠狠警告,“这里是皇宫内院,不想活也别连累爷!”

乔初活像撅起嘴的鲤鱼,她挣扎着呜呜几声,他道,“还哭不哭?”

她赶紧摇头,慕容锦昭这才放开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帕子,仔细地擦着手指,仿佛怕沾染什么脏东西似的。

乔初委屈地揉了揉嘴巴,疼死她了,这个暴力狂!

就在这时,御书房的门打开,几个大臣走了出来。

太监走到慕容锦昭两人面前,“两位随奴才来。”

乔初跟在慕容锦昭身后拾阶而上,正好与那些大臣擦肩而过,听到其中一人唾弃骂道,“竖子!”

接着又有人接上,“皇家不幸!”

乔初一顿回头,均是年过半百的大臣,气质刚正不阿,但不知是出自哪位口中。

“老糊涂。”慕容锦昭的声音不轻不重响起。

已经走下台阶的人闻言纷纷顿足,其中一人怒目而视,“你刚才说谁?”

“谁恼羞成怒,小爷就说谁。”慕容锦昭环抱双臂居高临下地道。

“你、你......”那人气得脸色通红,就要上前理论,被旁边的人拉着,好言相劝,“阁老阁老,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还在御书房前,惊动了陛下就不好了,您消消火......”

于是那位大臣就被众人劝说走了,只是离开前,又骂了句,“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乔初以为两方要打起来,没想到雷声大雨点小,她好奇小声问,“你是扒人房子还是挖人祖坟了,这么大的仇怨?”

慕容锦昭凉凉瞥了她一眼,大步跨进了门槛。

乔初缩了下脖子,赶紧尾随进门。

“陛下,十世子和十世子妃带到。”

乔初转眼看到一人影坐在案桌后,还未看清,一道黑影飞了过来,直接砸在下跪行礼的慕容锦昭身上。

坚硬的折角在他额头留下一道红痕,却无端给这张俊美的容颜添了丝艳丽。

乔初无心欣赏美色,只觉得这望月帝超凶。

慕容锦昭抹了下额头,故作捂心口处道:“陛下今日火气有点大啊!侄儿心肝颤颤的。”

望月帝很胖,威严的龙袍也兜不住胖墩墩的身材,四十左右的年纪,面相富态,但此时满脸不虞。

他抬手拍了拍案桌上的奏折,恨铁不成钢道,“最近参你的奏折都要把朕给淹没了,什么揪李大人胡须,砍了刘大人家的发财树,纵马过闹市,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慕容锦昭嘟囔,“有这些事吗?侄儿都不记得了。”

见他还伸长脖子想要看一看,望月帝气笑,“你都快引起众怒了,大臣们都要朕严惩你,看来不打你一顿板子不足以平怒,等见过太后之后,你自行去领五十大板吧!”

“不是吧!陛下,您可不能这么对侄儿啊!”

“朕主意已决,你再嚷嚷,就再加十大板!”

听闻暴力狂要被收拾,夏萤幸灾乐祸,然而心下一刻就被望月帝扫过来的视线提起来,有一瞬像是被钉在十字架上让人扼住喉咙的感觉,快得像是错觉,令她不敢再掉以轻心。

望月帝眯眼,问身边站着的面白无须太监,“吴喜,你看看,下面站着的可是乔家大小姐?”

吴喜看了一眼乔初,回道,“不是乔大小姐,这位小姐奴才也不曾见过。”

乔初见望月帝眉头一皱,又见慕容锦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垂首主动自报家门,“启禀陛下,小女乔初,是乔家大房已逝原配的女儿。”

望月帝对臣子内院的事自然不清楚,沉默半晌后才开口,“你说你叫乔初?”

乔初被点到名,勉强镇定仰起头,“是的。”

望月帝的语气比对慕容锦昭时冷淡了几分,“锦昭这孩子顽劣不堪,你出身乔府,自是知书达理,既然已嫁给了他,就好好过日子,早日让他安定下来,别总是出去闯祸。”

乔初感觉到了帝王的威严,忙应下,“臣女谨遵陛下旨意。”

望月帝手一挥,“无事你们就下去吧。”

等这对新人领了赏赐出门,望月帝脸色瞬间沉下,一把挥落桌上的东西,摔得噼里啪啦。

“好个十王府,好个乔家!都把朕的旨意当成什么了!”

吴喜赶忙道:“陛下息怒——”

“天子亲笔赐婚,无上荣耀,他们就是这么来搪塞朕的,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真以为朕拿捏不了他们吗!”

“陛下想惩罚他们,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陛下犯不着为这些人动怒。”吴喜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现在还不是发落他们的时候,若非朕膝下——”望月帝怒容一消,颓丧地靠在龙椅上,“怎么会容得他们爬到朕的脖子上作威作福!”

后宫三千,皇子一无所出,这一直是望月帝的心病。

而随着年岁越大,朝中出现越来越多的声音,让他过继兄弟的儿子来当太子。

望月帝一面压着,一面努力造人,可仍旧没有消息。

“陛下正值壮年,定能够达成所愿的。”吴喜小心翼翼说着。

望月帝闻言,面色多了点精神,他接过吴喜递来的茶水,喝了口润润嗓子,然后有心思思索起两家婚事。

“一个废物和一个不受宠嫡女,呵呵,朕看,这不是结亲,反而像是在结仇。”

话是这么说,但陛下的语气怎么听起来很幸灾乐祸?吴喜不由将头埋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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