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走近的黑白无常二人组,南宫珂不淡定了。
莫非自己已经死掉了?可是怎么可能?自己明明正在睡觉呀!明明睡前只是心脏有些抽痛,难道是心脏病?南宫珂默默手捂胸口,额,没有感觉……
这周围诡异的环境,对面诡异的两个人,无不在验证着她心里的担忧。
南宫珂还没有想好该以什么姿势,什么表情来面对二人,二人便已来到她面前,接下来黑袍人的话语,却让她错愕。
黑袍人高高大大,模样还是很周正帅气的,只不过面上毫无血色,再加上周围这诡异的环境,看起来颇为阴森。
只见他大嘴一咧,还不待得南宫珂害怕躲闪,便一把将她揽过,像老鹰捉小鸡一般,小鸡南宫珂想着二人目前的状态,莫名想笑。
“哎呦,我的姑奶奶!地府咱都去了千八百回了,平常都是你自己溜达着就去了,怎么这次还得让咱兄弟二人来接呀?”
南宫珂满脸黑线,这熟络的动作,这熟络的语气,这若非不是认错人,便是自己前世跟他非常熟呀!
“怎么就你自己?我鼠姐儿呢?”黑无常绕着南宫珂打转转。
南宫珂早就习惯了这些诡秘之事,虽然内心慌的一批,表现得却是异常镇定。
“嗯!就我自己。”
“怪了!怪了!你俩可是同生共死的体质呀!”
南宫珂不知道他说的跟自己同生共死的‘鼠姐儿’是谁,也没办法搭话,忽然想起自己之前看过的野史,黑无常本名范无救,白无常本名谢必安。
南宫珂想验证一下,野史的正确性,毕竟二人的装束确实如同书中所写一般。或许她可以套出一些话来。
于是她开口了,“范哥哥,好久不见!”
黑无常闻言,整只鬼都精神了,“诶诶诶!没傻就好!哥哥还以为你喝孟婆汤喝多喝傻了呢!可吓死哥哥喽!”
南宫珂内心千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这,这绝对的有问题呀!
这黑无常,似乎真的认识自己!又或者说,自己是该认识他的!
这究竟是一场荒诞的梦,还是真实,南宫珂分不清。
“范哥哥呀!我是怎么突然间就死了呢?”南宫珂一脸疑惑,实则内心紧张万分。
此时的她,很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她害怕她是被认错了人! 万一被黑白无常察觉,她在装,把她给撕了怎么办?鬼好像不会和人讲什么道理。
黑无常范无救却是一脸淡然的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古怪、几分怜惜和几分欣慰,嗯?欣慰?
“姑奶奶诶!看来孟婆汤真的是喝多了!你难道死了都没想起来自己是不能跟男人有亲密关系的吗?这一万多年,你没有投胎千次,也足有几百次了吧? 但凡你要是能嫁人,你也不至于寡了这么多年,怎么就不能长点记性?一个人开开心心,自由自在的,好好活到自然死亡不好吗?哥哥们在周边看的心急呀,又不能出手干预,也只能是看你在阳世能不能多挺上几年了。不过,这次你好歹撑到了第28个年头,也算是进步非凡了!”
南宫珂瞬间来了精神,“什么情况?我莫非有什么隐藏的身份?一万多年,我难道还是个万年寡王!”这梦多少有些夸张了!
一直在旁默默无言的白无常,却扯了扯二人,不同于黑无常的清澈甘冽的嗓音,他的嗓音嘶哑难听,就像在划玻璃,无得让人头皮发麻。
“行了!既已接到人,赶紧回城,大人还在等!”
“行行行,咱们这就上路,有什么话,咱到了阎罗殿再说,姑奶奶,你有二十八载不见大家伙儿了,大家伙儿都是想你想的紧呀!”
南宫珂有些发慌,这就上路了?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人家不都说不知自己死因的鬼,去不了地府吗?而且,自己走得突然,父母亲人怎么办?
至于张政,她心里倒是舒了口气,可以不用嫁给他了。她果然是个渣女!
不过,这到底是梦还是真实的?万一她还没死,这一跟着走,没准儿就真死了!
“等等!等等!既然咱们这么熟了,我阳世还有好多事儿没办,让我回去交代一下吧!”南宫珂扯住黑无常,想挣扎一下。
“呵呵!前尘过往皆成空,还有很多世,何必执着于这二十几载的缘分!快上路吧!”黑无常扯着她就走。
白无常就直接很多了:“真死了!没法回头了。”
南宫珂不想跟他们走,她还有好多牵挂。
黑无常叹口气,从怀中掏出一面古朴的铜镜,右手比比划划,口中念念有词,忽得一道光芒闪过,他将铜镜举到南宫珂面前。
本还在苦思冥想如何逃跑的南宫珂也安静了下来,看向了铜镜。
熟悉的院落,人来人往,院中几个大大的花圈着实碍眼,屋中父母兄长守着一个小小的骨灰盒,沉默不语,骨灰盒上小小的相片里笑得明艳动人的女子,不是她又是谁!
“真死了!成灰了!”白无常冷冰冰的话语犹如重锤砸向南宫珂,她呆呆看着铜镜中的场景,不想接受现实。
“老白!闭嘴!”黑无常呵斥。
“接受吧,你跟他们本不该有所交集,能得二十八载相处,已是不易。随我们走吧,喝碗孟婆汤,什么都会忘。”
“他呢?”南宫珂喃喃。
黑无常抬手在铜镜上划动,“喏,他在这儿。”
谁知南宫珂悲伤气氛瞬间散去,“诶!这玩意儿竟然还是触屏版!”
黑白无常“……”,刚刚是谁给人感觉要再死一遍来着。
南宫珂看向铜镜,镜中是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他在小院外,抽着烟,目光涣散。
“他真的是张政吗?”南宫珂问。
白无常嗤笑,“呵!一个行尸走肉罢了!”
“什么意思?他不对吗?”
黑无常出来打圆场,“别听老白瞎说,他就是他,不用在意,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
南宫珂盯着铜镜中的男人良久,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把铜镜递还给黑无常,整理整理衣服,把长发重新盘好,气质陡然一变,“上路吧!”
黑无常大嘴一咧,“诶!这就对了!”
南宫珂四处望了望,丝毫不见回去的道路,心知自己确实已死,从此红尘皆过往,遂也不再留念,跟在黑白无常二人身后,向着未知的黑暗而去。
她不能和异性有亲密关系是怎么回事?她又是什么人?这一切,恐怕只有到了阎罗殿才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