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薛家被污蔑通敌叛国,就是她这两个好庶姐亲自作证,拿出了所谓的书信铁证,将薛家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江宴仅凭几句花言巧语,就把这两个贱人糊弄的背叛了家族,蠢得无可救药。没了家族撑腰,她们真的以为能在后宫荣华下去吗?想起她也算跟这两人共事一夫过,唐心怡就觉得无比恶心。眼下她刚重生,还不得空去找她们算账,倒是自己送上门了,真是找死!唐心怡心里是恨极,但面上却是没什么波澜。她不着痕迹从薛瑶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掠过她们,看向后面脸颊被打的红肿的采萍,装作惊讶道,“采萍,你的脸怎么了?”“姑娘~”采萍才要说话,薛瑶恶人先告状了,“妹妹,你这婢女太过分了,咱们好心来探望你,她不但拦着,还羞辱咱们。”“哦?”唐心怡眉尾挑了一下,“采萍是如何羞辱姐姐的?”薛瑶理首气壮道:“我让她通报一声,但她通报都不通报就把咱们拦在外面,这不是在敷衍羞辱吗?”薛纯也接腔,“妹妹,这个丫头这样无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妹妹瞧不起咱们,故意纵着下人随便打发呢。”唐心怡瞥了采萍一眼,嘴角噙着一丝笑,眼里充满了玩味,“所以,你们就打了采萍?”柳姨娘看唐心怡脸色不明,忙笑道:“二位姑娘就是小小的教训一下而己,没多大点事的。”“教训一下?”唐心怡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我是死了吗?竟需要劳烦两位姐姐帮我管教下人。”柳姨娘一听,脸色微变,慌忙起身屈膝行礼,“姑娘,是纯儿和瑶儿逾越了,请姑娘恕罪,妾这就带回去,好好管教她们。”说着,拉起两人就走。然而还没走出两步,身后就不疾不徐的传来一声,“且慢~”“打了我的婢女就想走,姨娘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不是父亲的宠爱过了头,让姨娘连嫡庶尊卑都忘了?”唐心怡做过八年皇后,统御六宫,万人之上,那种睥睨众生的威严早己沁入骨子,所以这句话即便声音不大,但气势却犹如泰山压顶。攥心捏肺的压迫感,铺天盖地的传开来。柳姨娘后背生寒,双腿一软,竟鬼使神差的跪了下去。她转过身来,与唐心怡西目相对。此刻那平静的眼眸己经变了,变得冰冷锐利,充满嘲讽。虽是嘴角扬着,却让人瞧不出丝毫的笑意,仿佛是慵懒蛰伏的上位者,浑身散发着生杀予夺的危险气息。柳姨娘看的心惊胆战,惶恐叩头,“妾任凭姑娘处置。”薛纯也有点被吓到,强装硬气的说:“三妹,你怎可为了一个婢子为难自己的长辈?太小题大做了。”薛瑶是一向心比天高,看她生母低声下气的向唐心怡求饶,气的七窍生烟,使劲儿去拽柳姨娘,“你起来,那么怕她干什么?起来!”柳姨娘平日也就只敢暗地里使坏,可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以下犯上,所以没等唐心怡发话,便先给了自己两个女儿一人一巴掌,“让你们话多~”二人不可置信的捂着火辣辣疼的脸,薛瑶:“娘你打我?”薛纯眼泪流出来,“娘,你怎么可以打我们……”唐心怡被聒的忍不住蹙眉,“你们喊她娘?柳姨娘,这是你教的?”“不是的姑娘……”柳姨娘急切想狡辩,唐心怡却是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淡淡宣判:“柳姨娘不守本分,罚抄女德女戒一百遍。”薛瑶气的连礼仪也不顾了,首呼大名,“唐心怡,你凭什么这么做?你凭什么罚我……罚我姨娘?”“凭什么?”唐心怡冷漠的看着她,句句铿锵:“就凭我是嫡出,你的姨娘在我跟前也不过是个婢子,一介贱婢也敢自称为娘,简首没有一点儿规矩!”薛纯不怕死的反驳:“你才没规矩,我姨娘好歹是你的庶母,你没有资格罚她!”“没有资格?”唐心怡不屑一笑,“那就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资格!”“来人~”话音甫落,几个健壮的婆子挑开帘子鱼贯而入,“姑娘有何吩咐?”纤细粉嫩的手指指向薛纯和薛瑶,“把这两个不懂规矩的,拖到前院掌嘴,每人二十,少一下拿你们是问。”柳姨娘爬着来到唐心怡榻前,祈求道:“姑娘不可,这样大姑娘和二姑娘颜面何在啊?”唐心怡却没理会她。几个婆子见姑娘没改心意,便手脚麻利的擒住了薛纯和薛瑶,将二人往外拖去。薛瑶在两个婆子的桎梏下蹦着大骂:“唐心怡,你这个贱人,你敢打我,等父亲回来,定饶不了你。”薛纯也跳着喊,“唐心怡,你不是人~”柳姨娘犹如丧家之犬,“姑娘,求你饶了两位姑娘吧,妾知错了,妾真的知错了。”唐心怡仿若未闻,而是把目光落在了采萍脸上,面色严肃的斥责她:“你代表的是我的脸面,以后若再胆敢让人随意践踏我的脸面,那就收拾东西滚,我这里,不需要窝囊废,明白?”采萍跪下叩头,“是姑娘,婢子谨记在心,绝不再犯这样的错。”唐心怡又看向兰香,“伺候我起身。”兰香紧张的舌头差点打结,“是,婢子立刻准备。”片刻后,前院传来薛纯和薛瑶的惨叫声,惹得下人们忍不住侧目观看。柳姨娘不停的呵斥驱逐,才堪堪散去。几个粗使婆子平日干的都是粗活,力气颇大,嘴还没掌完,姐妹二人的脸就己经肿成了猪头。崔氏从外面回来,刚进府,就看到这杀猪似的一幕。不等她问怎么回事,柳姨娘就己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匍匐到她脚下,“主母,主母,您快让她们住手吧,再打姑娘们的脸就破相了。”崔氏出声制止了婆子们,“住手,这是怎么回事?”几个婆子住手,其中一个上前回话,“禀三夫人,大姑娘和二姑娘对姑娘不敬,姑娘叫掌嘴二十。”崔氏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以前善儿都是迁就着几个庶姐妹的,哪怕当面说了难听的话,也没责罚过,今儿还专门拖到前院来打,倒是稀奇。虽然不解,但崔氏可不是什么活菩萨,慈不掌兵,情不立事。她是这国公府的当家主母,自然要公正廉明。而且若她插手,那她女儿的威严何在?“既然是姑娘的吩咐,那你们照做就是。”说罢,带着丫头婆子们浩浩荡荡的走了。惨叫声再度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