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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正厅里,檀木箱子轰然坠地,在雕花青砖上撞出沉闷回响。

“沈砚辞!你这逆子!”​沈父怒目圆睁,指着坐在主位的男人破口大骂。

“为了个女人,竟要将生身父母逐出府门?!”​沈砚辞端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玄色锦袍透出一身华贵,指尖轻敲桌面,眼神冷得像在看生人。

“父亲年事已高,乡下庄子清幽雅致,最宜颐养天年。”

他垂眸转动腰间玉佩,字字如刀。

“至于沈家,您放心,我自会打理周全。”

​沈夫人瘫坐在地上涕泪横流。

“造孽啊!我沈家怎会养出这般狼心狗肺之徒!那贱人究竟给你灌了什么***汤,让你罔顾人伦忤逆不孝?!”​角落里,沈清禾蜷缩起身子,面色惨白,眼神涣散。

月白襦裙袖口下手臂布满狰狞鞭痕,像是被人用荆条抽打过般,伤口已然结痂,却依然触目惊心。

雕花木门“吱呀”推开,阮清婉踏入厅中,看到这一幕顿时僵在原地。

沈父沈母的咒骂声,沈清禾身上的伤,还有沈砚辞那副冷漠至极的表情——这一切都让她本能地想转身逃走。

却在想到阮家这几日遭受的打击,家中铺子被查封,交好官员纷纷断交,她强撑着福身行礼。

“砚卿……”她柔声唤道,眼眶瞬间红了。

“听闻伯父伯母要迁居乡下庄子颐养天年?可要我安排……”​“阮小姐舍得露面了?”沈砚辞轻笑一声,眼神却冷得骇人。

“我还以为你要躲一世。”

​阮清婉眼眶泛红,莲步轻移上前想拉他衣袖。

“此前种种皆是误会……”“啪!”话音未落,一记耳光重重落下,她脸颊顿时浮现清晰的指印,唇边泛起点点鲜红。

“误会?”他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

“你诬陷晚棠在你鞋里放银针是误会?让她陪你逛街然后折磨他是误会?还是说,把她关进冰窖也是误会?”阮清婉脸色惨白如纸,眼泪簌簌落下。

“我当时以为她要害我……我满心满眼只有你,才会一时糊涂……”“如今她既已离开,砚辞,侯府与相府联姻,两家皆有益处,我们……”沈砚辞猛地掐住她脖颈,力道大得指节泛白。

阮清婉惊恐瞪大双眸,,双手拼命拍打他的手臂,却无法撼动分毫。

“你也配提她?”他轻声呢喃,眼底却翻涌着暴戾。

“你连为她提鞋都不配!”就在阮清婉眼前发黑,即将窒息时,沈砚辞骤然松手,将她狠狠摔在地上。

阮清婉蜷缩着咳嗽,喉咙剧痛。

“来人,将这毒妇押入冰窖!”​沈砚辞声音越发冰冷。

“既然你喜欢将人关起来,那你就进去吧!”阮清婉瞳孔猛缩,颤抖着往后爬,远离沈砚辞后尖叫出声。

“我怀了你的骨肉……”整个客厅瞬间死寂。

沈父沈母震惊地看向她小腹,沈清禾涣散的眸光也微微聚焦。

沈砚辞眯起眼,声音危险至极。

“你说什么?”“我……我怀了你的骨肉……”阮清婉捂着脖颈,声音嘶哑。

“就是你醉酒那晚……”​她没说完,但众人皆知她指的是那一晚——沈砚辞失忆时,那个荒唐的夜晚。

沈砚辞突然笑了,那笑容让阮清婉毛骨悚然。

“很好。”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

“待孩子落地,滴血验亲。”

阮清婉浑身一颤。

“你不信我?”“信你?”沈砚辞俯身,捏住她下巴。

“送阮姑娘安置,若孩子有半分闪失……”他一把将人甩开,回过头,眼神阴鸷。

“我定让阮家满门陪葬。”

阮清婉瘫软在地上,终于明白自己招惹了何等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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