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珩看清是霍危止的那刻，周身气息便低沉得可怕。

男人最了解男人。

从第一眼见到霍危止的那一刻，谢司珩便知晓，霍危止看楼心月的眼神，不是奴才看主人的眼神，而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所以五年前，霍危止班师回朝时，他见到霍危止护着楼心月，便控制不住发怒。

这时，霍危止若有所思，转头看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

不由自主的，两人互相靠近。

谢司珩冷声道：“不知霍将军在别人的府邸外这是在做什么？莫不是想做***贼？”

霍危止岂会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

对楼心月他克制又沉稳，可面对谢司珩，自然没有那么多顾虑。

他双手抱胸，看向谢司珩，冷笑：“若是我想做***贼又当如何？”

那笑，是满满的挑衅。

在军营时，霍危止和一群糙汉子待在一起，什么混不吝的话都听过。

谢司珩又道：“那本指挥使便只能行使职责，将形迹可疑的霍将军拿回去问罪。”

霍危止不屑地笑了笑：“那谢指挥使呢，夜半在别人府外徘徊，是监守自盗，徇私枉法，又该如何算？”

两人目光对视，不甘示弱，空气中火花四溅。

谢司珩眼底愠怒，上前，揪住霍危止的衣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霍危止，就算你是一品威武大将军，你也是从奴才爬上来的，就算我休了楼心月，你也配不上她。”

霍危止的表情有一瞬凝固，随后抓住他的手：“谢司珩，你这是在以下犯上。”

“我就以下犯上了，你当如何？”谢司珩陡然提高音量。

霍危止眼底闪过一抹认真：“你对月儿的伤害，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月儿？”听着霍危止如此亲密的唤着楼心月的名字，胸膛起伏不定。

战争一触激发。

霍危止发力，一掌朝着谢司珩后背打去。

谢司珩躲开，两人目光一对视，眼底都有了战意。

他举起拳头便朝着霍危止攻去。

霍危止轻松应对。

两人没有拔出武器，只近身肉搏。

霍危止在战场上，并没有多少花架子，招数招招是杀招。

很快，谢司珩便有些应接不暇。

而门房见到这一幕，立即便去并禀告楼心月。

府内，楼心月正准备就寝，便听屋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她打开门：“怎么了？”

只听丫鬟一脸焦急：“不好了，小姐，霍将军和谢指挥使在府外打起来了。”

谢司珩和霍危止打起来了？！

楼心月脸色一变，回屋披上一件白色披风，便立即去了。

到了府外，果然便见谢司珩和霍危止打得不可开交。

眼见谢司珩拔出绣春刀，要朝霍危止砍去，楼心月急急阻止：“住手！”

霍危止耳朵一动，不在出手，只往后躲。

谢司珩持刀从上面砍下，霍危止侧身一躲，但还是砍到了他的肩膀。

鲜血顿时刺红了楼心月的眼。

“血……”

楼心月浑身颤抖，目光涣散。

只要一见到血，她便会想起当初她娘亲血溅登闻鼓的画面。

“月儿，月儿……”霍危止察觉她的状况，立即上前唤醒她。

谢司珩吐了一口血，调息片刻，见霍危止靠近楼心月，再也忍不住，撑着上前。

他抓住她的手：“楼心月，跟我走……”

楼心月像是触电般将他甩开，眼神一片恨意：“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