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离开,宫玄夜的视线才落在苏木槿身上。只见她浑身污秽,脸上满是伤痕和灰,通红的双眼噙着泪,清澈却带着让人痛心的仓惶。宫玄夜敛去眼中疼惜,俯身要去扶苏木瑾,可苏木槿慌的往后退。 入夜。冷风灌进破败的柴房,苏木瑾裹着破褥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好难受……”她全身都好疼,一会儿像被扔进极寒的冰窟,一会儿像被烈火包围。浑浑噩噩间,苏木槿好像回到了十年前。那天大雪纷飞,她饿的受不了了,就偷
入夜。
冷风灌进破败的柴房,苏木瑾裹着破褥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好难受……”
她全身都好疼,一会儿像被扔进极寒的冰窟,一会儿像被烈火包围。
浑浑噩噩间,苏木槿好像回到了十年前。
那天大雪纷飞,她饿的受不了了,就偷了几个太监的点心,结果被他们堵在假山后面狠狠打了一顿。
直到那个穿着雪白衣裳的少年出现,呵斥退太监,把浑身是伤的她小心搀起。
他还给了她热腾腾的桂花枣糕。
他说:“以后有我护着你。”
紧接着,苏木槿又听到了母妃的声音。
“木槿乖,母妃搂着你护着你,别怕。”
苏木瑾很想睁开眼,扑进母亲怀里诉说自己的委屈和疼痛,可突如其来的一盆冷水,浇灭了她才有了暖意的梦。
“都日晒三竿了,还睡呢!
尖锐的怒吼让苏木槿浑身一颤。
她睁开眼,只见李嬷嬷叉着腰站在面前,那双刻薄的三角眼瞪着她,狰狞的面目犹如地狱来的恶鬼。
带着冰渣的水像是渗入了苏木瑾骨缝,她脸色煞白地抓住李嬷嬷的裤脚哀求。
“嬷嬷,我好疼,今天可不可以不干活……”
李嬷嬷啐了一口:“要不是因为你这个扫把星,我就能去贵妃娘娘宫里当差了,哪用得着拿那么点俸禄,你现在还敢跟我摆公主架子!”
“病了是吧?我给你治!”
说着,她抄起地上的夜壶砸了过去,骚臭的尿淋了苏木槿一身,紧接着又拿起扫帚狠狠往她身上抽打。
苏木槿疼的翻滚起来,却仍旧躲不过李嬷嬷的毒打。
她‘嘭’的一声摔下床,哭着求饶:“我错了,我不敢了……”
“住手!”
一道沉怒的声音骤响,李嬷嬷动作一滞,愕然转过头:“太,太傅大人?”
苏木瑾艰难地抬起头,透过泪水,她看见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光中,那不染铅华的雪色衣角飞扬,宛若救世的天神。
是宫玄夜!
宫玄夜黑着脸走近,看着李嬷嬷的目光是少有的狠厉:“她再不受宠也是一朝公主,怎能让你一个奴才践踏!”
李嬷嬷被他的威严吓得跪在地上:“奴才该死……”
“自己去慎刑司领罚。”
听了宫玄夜的话,李嬷嬷恶狠狠瞪了眼苏木瑾,才悻悻退下。
待人离开,宫玄夜的视线才落在苏木槿身上。
只见她浑身污秽,脸上满是伤痕和灰,通红的双眼噙着泪,清澈却带着让人痛心的仓惶。
宫玄夜敛去眼中疼惜,俯身要去扶苏木瑾,可苏木槿慌的往后退。
她低着头,涨红了脸:“我脏,先生衣服干净……”
宫玄夜一怔,看着苏木槿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沉。
所有人都是苏木槿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可他们又有谁有她一般的纯良之心。
冬风瑟瑟,苏木槿正想擦掉脸上的灰,宫玄夜突然拿出手帕,轻轻帮她擦拭。
四目相对,她感觉自己掉进了他那双汪洋般的眼睛。绾绾独+zl
“疼吗?”他温声问。
苏木瑾立刻摇头:“不疼!”
有他在,有他护着,她一点不觉得疼。
宫玄夜细心替苏木槿擦着,犹豫了片刻又说:“你已过及笄,我可以去求皇上,给你物色一个好夫君了。”
虽然她不能像其他公主一样嫁给宗室子弟,但能离开这暗无天日的冷宫也是好的。
见苏木槿一脸懵懂,他又耐心解释:“嫁人以后,你再也不会挨饿受冻,会有夫君疼你护你,你也不会再受别人的欺负。”
可这番话落在苏木瑾耳朵里,却让她害怕起来。
曾经对自己很好的三皇姐,就是因为嫁人,自己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那自己嫁人,是不是也会跟三皇姐一样,不能去太学院,不见到宫玄夜了……
想到这里,苏木瑾眼睛更红了,她紧紧揪住宫玄夜的袖口,满怀祈盼。
“先生,那我嫁给你好不好?”